市场经济与私有制之再辩

——答左派同志的质疑

曹久强

我写的《市场没错，错的是私有制》一文在发表，很多左派同志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提出了一些质疑。再次有必要作出陈清，有助于对于市场经济与私有制有个更加清醒的认识。

首先，市场存在的必要条件有两个：一、个人或者集体存在剩余；二、存在交换的必要。只要有这两个条件就会存在市场。因此，在原始公有制社会的时候出现了集体剩余的时候，集体之间的交换就会产生，也就是说市场就出现了。因此，私有制不是市场的起源，也不是市场的决定性因素。当然，私有制的出现使原始的集体交换扩大化，市场更加清晰了。可见，人类社会先有交换，先有市场，后才有私有制。市场的产品交换其实就是互换劳动，也就是一种分工。分工并不是产生于私有制，在公有制的集体劳动中就存在了分工。比如，妇女管家，男人出去打猎就是劳动分工。可见，无论是私有制还是公有制都会存在劳动分工。劳动分工也不是市场的起源的，也不能决定市场。市场的出现使人类的分工不再局限于集体，而是进一步社会化，分工从社会角度来整体实现了。

市场的出现，于是也就出现了商品经济，但是不属于今天的市场经济。以集体为单位的公有制下的集体交换就是公有制的商品经济。因此，并不是私有制才导致了商品经济的出现。公有制同样存在商品经济。在人类的原始社会，公有制时期就存在过商品经济。只是这时的集体交换比较少，不太显著，没有明确的记载而已。因此，私有制不是决定商品经济的因素，也不是决定市场经济的因素。相反，市场的出现决定了商品经济的出现，市场经济无非是商品经济在资本主义时代进一步的扩大而已。

同时，私有制不是客观的。因为私有制只是人类的一种生产组织。它有客观的材料构成，比如产房，但是，人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人的思想有主观属性，于是私有制也就具有主观属性。又由于人的主观反映客观，私有制也会反映客观。

私有制作为一种组织就跟上层建筑一样是后天的产物，也就是人的后天主观产物。私有制存在了几千年，这种存在只是构成的客观材料曾经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存在过。就好比上层建筑的奴隶制国家，曾经上千年存在于世界，但是，我们不能说奴隶制国家是客观的，最多只是它的部分材料是客观的。因此，私有制是后天人为的主观意志导致了产生，就好比阶级意志导致了国家产生一样。可见，我是从这种角度来说明私有制是主观的产物。

又因为市场是一种资源配置手段，但是，这种手段必须由人来实现。而人在现在主要以经济单位为基本组织来实现的。因此，市场与私有制的关系就不难理解。因为私有制是当今世界很多国家的基本市场执行主体的表现形式。在当今世界，美国等西方国家存在国企，也就存在公有制企业，但是，这不构成他们经济的主要细胞。今天的中国有很多的私有制企业，但是，我国经济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公有制企业。因此，西方私有制下的市场经济内部存在公有制企业，中国公有制主导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内部存在私有制企业。这些并不不是不可以同时存在的。

至于家庭小作坊，作为一种较小的经济生产单位。由于他们很小，在经济中不甚重要，又比较独特，于是才把他们分开。由于他们是以家庭为单位生产，基本上没有雇佣他人，其实他们本质上就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公有制经济组织。他们不存在剥削，因为没有爸爸剥削儿子这一说。家庭作坊的收入都是家庭集体使用，家庭集体劳动，集体收益，因此，他们其实就是小的集体生产单位。

至于人类现在为什么是社会化生产。这一点不难理解。人从根本上来讲都是社会人，一个人无法单独生存下去。但是，在原始社会是集体生产，那时社会不发达，社会化程度不高而已。奴隶制社会是庄园生产，同央视社会化程度不高。封建社会是家庭生产，同样是社会化程度不高。今天的社会化生产无非是今天社会联系加强，社会化程度比以往更加高而已。因此，才把当今的生产称之为社会化生产。

对于公有制企业的国企，我一直强调国企是特殊的集体企业，它在表面上属于全民，其实本质上只属于国企工人。国企的建立无非是国企工人借全民的钱生产而已，只有对全民的借款有还本付息的义务，其一切生产经营基本上是国企工人集体自己民主决定而已，根本不管没有参加他们内部生产的其他人的事。

对于有人认为社会公有制必须是计划经济，这是对于社会主义的极大误解。因为社会主义公有制可以与市场经济结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当商品变成产品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计划生产，计划销售。比如，当衣服成为产品，人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购买，这样衣服成为产品。每年全民的衣服需求总量基本就确定了。公有制企业在市场经济下就只会生产这个基本总量的衣服。特别是未来信息化的发展，每个人衣服可以个性化定制，那么全社会的衣服生产不就实现了精确的计划生产了吗？因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以实现计划生产，当生活商品都变成产品时，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也就成了社会的计划经济。因为所有的产品都是个性化定制精确生产的。因此，传统的计划经济并不是真正的计划经济，是对于计划经济的误解。只有社会主义的产品市场经济才是真正的计划经济。

在公有制企业中，企业的目标不是什么收支平衡，这只是太肤浅的表面。关键是实现企业工人集体利益最大化。在集体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自然就会量入为出，做到收支基本平衡。这样就把集体的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把集体的眼前发展与集体发展结合起来。这才是公有制的核心发展目标。

因此，人类在原始公有制的时候就会存在市场，但是不是市场经济，只是商品经济。在毛泽东时代也有市场，也有商品经济，但是不属于市场经济。只有当前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是市场经济，而且是公有制为主导的市场经济。未来成熟社会主义的经济必然是完全公有制下的市场经济。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目标。随着完全公有制下的市场经济的发展，商品变成产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现了计划生产，也就是到了真正的计划经济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