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中央对南街村的评价
共同富裕的典型：“外圆内方”南街村
谷亚光
在郑州以南一百二十公里的豫中平原，坐落着一个现代化的新农庄，这就是曾夺得“河南省亿元村”桂冠，并被人们誉为“中原第一村”的临颍县南街村。
昔日的南街村是有名的“难街村”。改革开放后，南街村坚持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并取得成就。村里有句名言：“坚持外圆闯商海，严守内方冶南街”，内方就是南街村 特有的管理模式，外圆就是适应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的外部环境。 南街村的管理很独特，其分配形式既不是联产承包，也不是“大锅饭”，而是实行了工资加供给的办法。村民的医疗、保险、子女入托上学、住房和水电气等全部免费供应。就是家里的电器、家具都由村里统一配备。如今的南街村面貌发生了根本变化，超越了小康生活的南街村已完全城市化，成为一个令人向往的“乡村都市”。
南街村现有840多户，3100多口人，总面积1.78平方公里，可耕地还有1000亩，人均耕地3分。村里有党员300多名，村这一级是党委，下设22个党支部。除党委外还有村委会和企业班子。党委抓全面，村委会主管教育、衣食住行这些村务，企业班子负责经济建设。目前村办企业26个，企业拥有总资产29 亿元，企业就业人员11000人，其中8000多人来自社会其他地方。2005年实现工农业总产值12亿元，利税6600万元，上缴国家税收2100万元。农业产值占GDP的不到1%，实现了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村民免费享受14项福利，生活真正实现了小康，而且是全村各户没有贫富差别，切切实实的达到了共同富裕，居民安居乐业，他们正在创建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小社区。
第一节 南街村的基本情况
一、南街村工业的发展
南街村在1980年之前创办了两个社队企业，1981—1983年，村里按照当时流行的政策把两个小工厂承包给了个人，1984年初村党支部决定重新收回企业由集体统一经营。自此以后，村办企业实现了产值连年飞速增长，至1997年工业总产值已达16亿元，13年增长2100多倍。近几年南街村在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上处于继续调整期，产值有所下滑，但质量和效益则有所上升，“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我们期待着南街村的第二次腾飞。下面是南街村自1984年实行集体经营22年来各年度的工业产值一览表（见表一）。
表一 南街村历年工业产值一览表
年份
产值
1984
1985
1986
1987
1988
1989
1990
1991
70万
130万
320万
750万
1500万
2100万
4100万
1．01亿
年份
产值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亿
4．2亿
8亿
12亿
15亿
16亿
16亿
14．2亿
年份
产值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14亿
14亿
13.5亿
13亿
12亿
12亿
（谷亚光据有关统计资料制作）
南街村的工业，这些年来在发展问题上他们提出了一个指导思想。这个指导思想就是两个围绕：第一个围绕是围绕农副产品深加工办企业；第二个围绕是围绕现有企业上配套。目前的26个企业，主要是以食品加工为龙头，其它都属于一些相关企业。龙头企业有方便而厂、食品厂、啤酒厂、麦恩食品有限公司、南德拉拉面食品有限公司。方便面厂现有生产线50条，日产方便面400吨，是全国同行业生产能力最大的厂家之一。食品厂有锅巴生产线、挂面生产线、糕点生产线；啤酒厂是一个年产8万吨生产能力的企业；麦恩食品有限公司这个企业生产的产品行巧克力棒和巧克力果两大系列30多个品种。目前这种产品在国内属独家生产。南德拉拉面食品有限公司，是和日本合资的，设备和技术完全是引进日本的。这种产品属于方便面系列产品，这种方便面不同于油炸方便面，是非油炸的，是鲜面、湿面。按有关专家预言这种面条有逐步取代油炸方便面的趋势。
南街村的龙头产品每天需要600吨面粉，这是南街村自己的面粉厂加工的；南街村的龙头产品每天需要17万只纸箱来包装各类食品，这是南街村自己办的制箱厂制作的；南街村每天需要运出和运回各700吨左右的产成品和原材料，这是南街村有一个180部汽车组成的运输队承担着这个任务；南街村这个龙头企业，每年需要2亿元的包装袋来包装各类食品，这是他们和日本合资的彩印厂和胶印厂承担着这个任务；彩印厂和胶印厂需要的油墨，是他们南街村自己办的油墨厂生产的；南街村的龙头企业每年需要3000万元的花椒做方便面的调料，这是南街村的地头、地边、路边、渠边栽的花椒树长出来的。他们还把龙头企业的废料、下渣，通过电脑配制成混合饲料，用来养猪、养鸡、养鱼；村民们和龙头企业需要的肉蛋鱼由养殖场提供。从目前看，南街村的企业已基本形成一条龙系列化良性循环生产体系。这种作法他们叫做“多业辅助一业上，—业带动多业兴”。这种作法有什么好处呢?第一是能降低龙头产品的成本，第二是能保证龙头产品的质量。之所以这几年南街村的产品畅销不衰，其主要因素就是这两个方面：—是质量优势，二是价格优势。南街村企业发展的过程是玩泥蛋儿起家、玩面蛋儿发家。所谓玩泥蛋儿就是在1985年之前打坯烧砖，搞砖瓦行业，通过几年的玩泥蛋儿巩固壮大了集体经济。从1985年开始他们建了一个小食品厂，刚开始是生产传统性点心、面包、饼干、月饼等，从1989年开始上第一条方便面生产线，在短短的几年中，方便面的生产能力就发展到全国之最。他们自认为这些年通过玩面蛋儿发了家。
全村26个企业，由河南省南街村(集团)有限公司统一管理，目前已经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农工贸一体化的大型实业公司，国家大型一档企业。产品共分11大类、100余种系列产品。现有各类专业技术人员职工1348名，厂区占地面积87．69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53．75万平方米，拥有设备3100台，实现产值14亿多元。
近年来，在集团公司科技兴企战略实施过程中，不断加大科技和资金融返佣网入，引进先进的产品检测系统和电脑网络系统，对企业实行现代化管理，年度科技开发投入占上年收入的5％。在工业区内设有职工科技培训中心，图书馆、技术室、微机模拟操作室、产品实验室等，有各类技术书籍和现代化的教学用具。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科学技术的载体和桥梁。通过多年的培训和面向社会广纳人才，南街村集团自己拥有一大批各层次的技术人才和一支德才兼备的企业管理干部队伍和高素质的职工队伍，可谓是兵精将良。这使南街村的工业发展呈现出了勃勃生机。[①]
二、南街村农业的发展
南街村原有土地2300多亩，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就是临颖县一个先进大队。那时候所谓的先进，就是粮食亩产超千斤，烟叶亩产超千斤。南街村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粮食产量不是提高了，而是下降了；南街的农业不是发展了，而是倒退了。这不是由于联产承包责任制不好，而是南街的具体情况造成的。因为南街地处县城郊，村民们有做小生意的习惯，政策一放宽搞活，调动了这部分人的积极性，他们都都出去经商务工。通过经商务工，他们认为与农业相比收入高。这就导致了南街一大部分人放弃农业。有一部分人还把自己的承包地租赁给外村人或转让给他人。还有个别人干脆把土地长期荒在那里，没有人耕种。农业放弃了管理，没有投入，粮食产量当然就下降了。1985年南街村亩产粮食下滑到亩产500斤。1986年，南街村党支部在集体经营企业手中有了一点活钱之后，决定逐步收回群众承包地，由集体统一耕种。1986年5月，收回第一批100多人的承包地。这一作法一直延续到1990年10月份，南街村的土地全部在群众自觉自愿的基础上归回了集体。村里以工补农，统一耕种，逐步实现了水利化、机械化操作，粮食产量又逐渐回升到亩产700斤、800斤后又超千斤。
南街村现有耕地1000亩，由一个70人的农业队伍从事农场的生产。为了加大农业生产的投资，村党委采取了以工促农的办法，连续多年从村办企业中抽出资金420多万元，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改善生产条件，增强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实现了农业生产耕种收打机械化，浇水喷灌自动化，种植区域化，品种优良化，管理专业化。形成了林、田、路、渠、水、电机械配套。建立了规模化、现代化生产经营体系，保证了农业的稳产高产。近几年来，小麦、大豆、玉米等农作物年平均亩产达900斤。
他们还办起了大型现代化的养猪场、养鸡场、养鸭场、养鱼场，实现系列化养殖，确保南街村村民生活的肉蛋禽鱼的供应。
三、南街村教育的发展
教育是人才的摇篮。为培养出一代代德才兼备的接班人，南街村先后投入近亿元，办起了小学、初中、高中实现一条龙教学，并为学生创造了国内一流的学习生活环境。学校拥有先进、完备的教学设施和生活设施；先进的校园计算机网络系统为信息课教学、教师备课、学生电子阅览、教学监控管理提供了可靠保证；超前的多媒体实验实习设备，为开展素质教育、提高学生动手能力、培养学生创新精神奠定了基础。优美舒适的学生公寓，装有中央空调，冬暖夏凉。
为利用南街村优势，发挥自身特长，形成教学特色，南街村高中还先后与中央美院、重庆大学、河南师范大学等高等学府建立了良好的业务联系，为高校培养美术、音乐、体育方面的优秀后备人才。先进的办学理念、优秀的师资队伍、完备的教学生活设施为南街村的教育事业和人才工程插上腾飞的翅膀。
（1）花园式的幼儿园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了使南街村的下一代受到良好的教育，南街村党委扎扎实实地从基础教育抓起。1994年投资1500万元，建起了现代化幼儿园。幼儿园设计新颖，造型美观，拥有高档的教学设施，教室、艺术室、娱乐室、排练厅、休息室、配乳室、保健室等一应俱全，一条九曲环绕的长廊将全园所有建筑连在了一起。花木、草坪、亭台、迷宫、游泳池等各种设施点缀其间，犹如五彩缤纷的童话王国。园内分大、中、小、托班四级19班，可容纳幼儿800多名。南街村籍和荣誉村民幼儿全部免费入园。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的幼师组成了一支年轻精干的教师队伍。她（他）们本着“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的办学原则，敬业爱岗，踏实工作，不断总结完善教学经验，用自己辛勤的汗水浇灌着祖国的花朵，向幼教事业播洒着真诚的爱。由于教学成果突出，南街村幼儿园先后被评为“漯河市一类幼儿园”、“漯河市示范幼儿园”，被漯河市教育局评为“先进集体”等。
（2）现代化的南街学校
南街学校是投资5000多万元兴建的一座高标准、现代化、集小学和初中为一体的花园式学校。该校占地86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16500平方米，建有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活动室专用楼、科技馆、图书楼、艺术楼、标准体育场和教师住宅楼、学生餐厅等。在教学设施上有现代化的电教室、微机室、语音室、课件制作室、千兆校园网已并入漯河市教育网，并在各个教室都安装了电视转播系统，各种现代化教学设施配套齐全。现有中学16个班、小学16个班，在校学生1960名，教职工129名，其中中学高级教师11人，国家骨干教师6人，县级骨干教师16人，教师学历全部达到国家规定的标准。南街村籍和荣誉村民学生全部免费入学。雄厚的师资力量为教学质量的提高提供了可靠保障。
南街学校先后荣获“全国少先队特色小队”、“河南省文明学校”、“河南省办学管理规范化学校”、“河南省现代教育实验学校”、“河南省电化教育先进单位”、“河南省体育传统项目学校”、“河南省教育科研基地”、“河南省文明单位”、“河南省电化教学一类学校”、“河南省田径体育传统项目学校”、“漯河市窗口学校”、“漯河市素质教育试点学校”、连续四年被评为“漯河市重点高中输送优秀新生先进单位”等光荣称号。
（3）生机勃勃的南街高中
南街高中兴建于1999年6月，总投资近3000多万元，学校拥有先进、完备的教学设施和生活设施。现有建筑面积36000多平方米，不仅拥有高规格的教学楼、综合楼、学生公寓、餐厅大楼等一系列现代化建筑，而且还购进了先进的教育教学及完备的生活设施，学校建有千兆校园计算机网络，多媒体电教室、多媒体实验室，为信息教育和监控管理提供了可靠保证，配备有国内一流设施的理化生实验室、史地实验室、科技制作室、语音室、画室、琴房、练功房及理化生仪器室等，为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提供了条件。学校图书馆臧书4万多册，阅览室配有300多种杂志，满足师生教学需要；学生公寓舒适美观，装有冷暖空调，备有个人衣柜，带有晾衣阳台；建筑面积达5000平方米的现代化餐厅大楼，配有消毒柜，配备的餐具、餐桌、餐凳全部用不锈钢制成。
学校坚持正确的办学思想和育人目标，以“天下为己任，规矩成方圆”为校训，坚持“科学管理，育人为本，突出特色”为办学指导思想，以培育合格人才提高创新能力为目标，以科学的管理塑造人，以文明的校风影响人，以优美的环境熏陶人，以完美的服务感染人。学校领导班子成员思想红、能力强、作风硬、善管理、乐奉献；教师群体学有专长、锐意进取、朝气蓬勃、敢为人先；广大学生信念坚定、目标远大、乐学善思、成绩优异。
先进的办学理念，优秀的师资队伍，完备的教学设施，为南街高中的快速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4）南街村的研究生
北方某杂志社总编听说南街村培养出了10个研究生时，感叹地说：“不简单，一个村子能出几个研究生，真是不简单!”
这感叹，是对南街村党委胸怀大局、高瞻远瞩、狠抓教育的由衷敬佩，是对南街村的下一代勤奋刻苦、志存高远、学有所成的由衷称赞!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结合南街村发展的实际及远大目标，村党委除不惜巨资办教育，建起了现代化的幼儿园、中小学校和高中外，还积极培养、吸收更高层次的优秀人才。目前，南街村共有博士生1人，硕士生10人，在校本科生109人，大专生118人，中专生83人，平均每年毕业四五十人。这11名研究生，通过自身的不懈追求和辛勤努力，终于从众多求知者中脱颖而出。他们是南街学子中的佼佼者!这不仅是他们本人和家庭的骄傲和荣耀，也是南街村的光荣和自豪![②]
四、南街人的日常生活和养老、医疗福利
如今的南街村人过的真正是幸福生活。这得益于南街村实行的分配制度——工资加供给。由原来的高工资低福利逐步过渡到现在低工资高福利。现在南街村的分配比例是工资部分占30％，供给部分占70%。村民楼也是两个标准：一是三室一厅92平方米，二是两室——厅75平方米。建筑、装修、家具、水箱、电视机、中央空调、液化气、抽油烟机、炉灶等一切生活用具全部统一配置，村民搬新居，只需带上被子、衣服就可以了。
正常生活中的米、面、肉、蛋、油、气等全部实行按需分配。孩子从—上幼儿园一直到大学毕业全部由村里负担。村民们的医疗、防疫、无论大病小病，医疗费全部由村里支付，老年入到康寿乐园一律免费，条件无比优越。年轻人结婚由村里统一举办集体婚礼，一切费用由村里负担；老人去世由村里出面办理丧事，一切费用由村里负担。
可以说南街人一生中无论什么事，根本不用自己花一分钱。个个家庭幸福美满，青壮年没有一点儿后顾之忧，南街人的生活就是人间天堂。
五、南街村的精神文明建设和社区环境
南街村是全国文明村。在发展过程中，村党委充分认识到了精神文明建设在整个小社区建设事业中的作用，正确把握了两个文明建设的辩证关系，所以在抓好经济发展的同时，着力精神文明建设，从而促进和保证了物质文明建设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健康发展。
（1）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南街村村风正、民风淳，雷锋精神在这里得到大发扬，职工村民拾金不昧者举不胜举。小者一元钱、一支笔、一块表，大到几万元的巨款，都及时归还失主；无论是单位或个人自愿向幼儿园、民兵营、康寿乐园捐款、捐物慰问者不计其数；向外籍贫困职工和灾区捐款献爱心者也是一呼百应；有的职工村民还把工资甚至家庭存款都交给了村集体；多领福利退还者有之，多发工资退还者有之，客户多交货款退还者有之。业务人员在经济往来中，不论谁收到了烟、酒、服装、现金及各类纪念品等，都会自觉地把它交给集体。他们认为，为集体办公事，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占集体的便宜。他们把自己的切身利益自觉地与集体利益融为了一体。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的主人公、雷锋生前的班长乔安山三年间两次到南街村体验生活，照他的话说，就是南街村对他有吸引力；南街村被中国雷锋工程委员会命名为“中国第一雷锋村”。
（2）优美安全舒适的社区环境。南街村的街道笔直，纵横交错，高楼林立，花香四溢。宽阔的街心广场矗立的毛泽东主席汉白玉雕像、马恩列斯伟人像和40面红旗，成为南街村一道亮丽的风景和南街村坚持用毛泽东思想和共产主义理想教育人的象征。村内街道全部硬化、绿化，笔直平坦，郁郁葱葱；夜晚，一排排闪烁的日光道灯像星星一样眨着眼睛。村民区、路旁、街心公园鲜花盛开、四季斗妍；街道旁种植的柿树、枇杷树等果树，果子挂满枝头。幼儿园内种的大枣、桃子、樱桃、杏等果树，果子成熟时煞是惹人喜爱，园内800名幼儿看着眼馋，却谁也不去动手摘，外地参观的人员对此直称奇。夜晚，被彩灯点缀得优美怡人的500米长的双层幸福长廊上，职工村民或围坐，或悠闲散步，尽情地享受着生活的快乐，憧憬着南街村美好的未来。工业区、生活服务区、文化娱乐区布局合理，设施齐全，钠灯高照，通宵达旦。
（3）文明风尚初步形成。南街人乐于奉献，工作积极性十分高涨，无论干什么，只要村党委一发号召，就雷厉风行。参加义务劳动，只要一通知，人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往劳动地点跑；形成了解急济困、尊老爱幼、爱护公物等良好风尚。全村90％的村民是十星级文明户，享受着村集体发放的一切福利待遇。村里每年举行的一次集体婚礼、新婚夫妇公费旅游结婚，吸引着外国记者前来采访。多年来全村无—例计划外生育。全村800多户无一户安装防盗门窗；村办企业都有门楼，但无一安装大门；所有的施工工地都没有围墙，但连—块砖都不会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便是活生生的现实。
（4）整体素质不断提高。精神文明建设犹如长流不息的清泉，荡涤着人们心灵深处的污泥浊水，也浇灌着共产主义思想的新芽。在南街村，为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而奋斗的信念，已经变为自觉行动和实践。遵守社会主义道德规范，遵守法律、法规、纪律和制度已经由强制性的“他律”行为变为自觉行动；接受义务教育、积极参加培训、学习文化、更新知识、增长才干、努力掌握一技之长已经成为一种新风尚。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有文化的社会主义新型职工村民，正在为社区的建设贡献着无穷的智慧和力量。[③]
第二节 南街村的制度演变
南街村在社会主义中国这个大环境下，在改革开放前后经历复杂曲折的制度演变。他们遵循了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从村情出发，决不放弃共同富裕的伟大旗帜和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并付诸行动。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他们村就是全县先进大队，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他们就将土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社队企业也承包给了个人，但当他们发现这种改革措施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甚至造成了生产力破坏和倒退时，他们及时敢于从自身实际出发纠正了错误，而不是随波逐流，又恢复了集体经营，继续走共同富裕之路。事实雄辩地说明，他们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即使在他们与周围环境相比非常另类时，他们也没有改弦更张，而是一如既往异常坚定地一路走来。当然，南街村的制度和思想变迁并非一帆风顺，而是经历了深刻的思想斗争。正如他们的村党委书记王洪斌所说，他们的今天是“斗”出来的。
一、农业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向集体经营、机械化耕作的复归
在党的十一届中全会之前，南街村是河南省临颖县的一个先进村，农业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和水利化，粮食亩产达千斤，还办起了机砖厂和小型农机厂两个队办企业，党支部书记王宏斌本人也是远近闻名的先进分子。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南街村响应党的号召，顺应全国局势，也先后在农业上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对村办企业实行了个人承包；根据党发展农村的经济政策，他们也鼓励发展个体、私营和各种形式的经营联合体。在发展过程中，几经周折，他们结合南街具体实际，探索出了一条加快南街发展步伐、大力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致富道路的正确途径。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作为深化农村改革的一项重大措施，对广大农民摆脱贫困、解决温饱起到了巨大作用，是党在农村的一项长期稳定的基本政策。联产责任制的最初实施，也给南街人带来了实惠，推动了农业生产的发展。随着改革开放力度的逐步加大，农村政策的进一步放宽搞活，南街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又出现了新矛盾、新问题，甚至到了妨碍继续发展亟待加以解决的地步。
王宏斌于2001年《在“中西部地区基层干部研讨班”上的发言》中讲到：南街的农业现在实行的是规模经营，这个规模经营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基础上逐步过渡过来的。也就是在1981年的时候，南街村的农业也随着大气候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由于集体经济的发展，劳力随着搞了转移，村民们没有时间再下地干活了，南街村党组织就结合南街村的实际，在群众自觉自愿的基础上重新又把土地归回了集体。这是从1986年5月份开始的，当时南街村党组织一班人坐下来，根据中央的文件和各级领导的讲话精神，结合南街的农业实际，探讨怎样深化农业改革问题。究竟怎样深化改革，中央文件没有讲，各级领导也没有讲。而我们南街村党支部认为，深化改革就是要解决农业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所出现和存在的问题。当时南街的农业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情况如何呢? “可以说我们南街村三中全会之前，就是临颍县就是一个先进大队，那时候所谓的先进，就是粮食亩产超千斤，烟叶亩产超千斤。南街村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粮食产量不是提高了，而是下降了，南街的农业不是发展了，而是倒退了。”这并不是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政策不好，而是南街头有南街的实际情况。
为什么南街的农业不是发展了而是倒退了?南街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农业上基本上实现了水利化、机械化。那时候全村的土地可以说是旱能浇、涝能排，是旱涝保丰收田。农业机械上有大型履带拖拉机、胶轮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等一系列的农业机械都配套齐全了。“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大型农业机械用不上了，我们把它卖掉了，卖不掉的砸锅分铁，卖废铁。南街农业的耕作又回到了解放初期那种一头牛、一头驴、笨犁笨耙这种耕作方式，这样的耕作方法想增产那是一句空话，所以说南街的农业不是发展了而是倒退了”。再说，土地一分，人心散了。能工巧匠都去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不会技术的人死抱住几分地，农闲赌博、靠住墙根晒太阳、聊天，村里组织会议也组织不起来，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想在南街村贯彻落实没有了载体。所以南街那些年处于土地分了之后，粮食产量下降、农业发展倒退、人心散了这种状况。王宏斌还说：“针对当时南街村这种现状，我们这一级党组织一班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管怎么说，我们受党培养教育多年，我们对上级党的政策的落实是有责任的，对群众的疾苦和困难我们也是不能推脱的，不能看着不管不问。所以说我们就抱着对农业、农村、农民负责的态度，当时在南街村制定了一套所谓深化改革的方案。”这个方案首先要求南街村的各家各户要把自己的责任田种好管好，在种好管好责任田的基础上才能去经商务工，否则村委会有权干涉；其次他们又要求各家各户，不允许把自己的责任田租赁给外村和转让给他人，更不允许个别人把责任田长期荒到那里，没人管没人问。真正没有能力种好管好责任田的，可以写出申请把土地交给集体。交给集体之后，吃粮问题由村里按每人每月40斤标准面粉按一毛八一斤供应。当时这个方案拿出来之后，群众会又开不起来，他们就写了一张安民告示，贴在村委会门口。贴出去之后村民们分别都去看了看，看了之后，1986年5月份的当月就有300多口人写出了申请交给村里。针对这300多口人交出土地的申请，村委会—班人坐下来作了认真研究、分析。这300多口人为什么要写交地申请?不能说谁写申请就能把土地交回来。土地收回集体，可以说是集体的负担。土地收回来得向土地投入，不投入还不如在群众手里种。“当时村里1985年这个时候，年产值就是100多万，年利税就是十几万块钱。这十几万块钱的收入，扩大工业再生产都不够用，何况我们把土地又收回来，再进行农业上的投资，那更是一种负担。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抱着对农业负责的态度作出了这种决定。”
王宏斌说，“我们对300多口人的申请严格认真把关，也就是哪一户有能力种好管好责任田，我们坚决不收这个土地，还得让他种，真正没有能力种的，我们就把它收回来。第一批300多人的申请我们经过认真研究，只批准了100多口人的申请。这100多口人有一部分是军烈属、五保户，这确实是我们应该照顾的，还有少数人确实是在外面刚刚投了资、建了厂，投资还没有收回来，强制让这些人都回来种责任田也是不现实的，像这样的户有几户，我们把他的土地收回来了。1986年的5月份我们批准的第一批交土地的村民有100多口。这种作法一直从1986年5月份延续到1990年的10月份，南街村的土地全部在群众自觉自愿的基础上归回了集体。在归回集体的过程当中，南街村的村民没有—个因为土地收归集体上访告状的，也没有—个把土地交归集体之后，重新又把土地要回去的。因为我们对收回的土地进行了方田建设、园田规划，扩大了对农业的投资，农业又逐步实现了水利化、机械化，粮食亩产由原来个人承包时的500斤又逐步上升到700斤、800斤又超千斤。土地归回集体之后，充分发挥了土地的作用，增加了南街的收入，群众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所以说没有一个人把土地再要回去的。”[④]
二、企业从私人承包制向集体共有、统一经营转变
南街村的工业生产同样经历了由个体承包转向集体经营的曲折历程。1981年，实行不实行承包责任制好像成了检验一个地区、一个部门、甚至一个领导者是不是改革者的唯一标准，承包成了一种包医百病的灵丹妙药。南街村也把村里的两个小企业——砖瓦厂和面粉厂搞了个人承包。承包结果与原来村民的希望相反，大家不仅没有尝到甜头，却更多地品尝了个人承包带来的苦果：群众受了骗，个人落了钱，党组织落了赖。为什么说群众受了骗呢?群众给承包者干活，不要说一月到头工资得不到手，就是一年到头群众该得到的报酬也得不到多少，群众干一年该得的报酬得不到手，这不是群众受骗了吗?为什么说个人落钱了呢?别看承包者该发给群众的工资不发，该上交集体的利润不上交，该上缴国家的税收不上缴，他并不是没钱，而是把钱装到自己的腰包里，成了大款富翁，所以说个人落了钱。为什么说党组织落了赖呢?1981、1982、1983这三年是南街村党组织对两个小工厂个人承包的三年，这三年期间南街一半多群众告党组织的状，说他们贪污公款、私分公款，还贴他们的大小字报，近者贴到家门口，远者贴到县委门口。村里老少爷们当面指责他们，背地里骂他们，说他们一班人不要良心，喝群众的血汗。
2005年11月份当笔者和来自全国高校、党校、社科院系统的40多位专家、学者一行前去南街村考查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情况时，王宏斌介绍说：当时“社会上的人捣我们的脊梁骨，各级领导见了我们净是板着面孔批评的语言，评啥先进也评不住南街。1981年城关公社评先进党支部，一评评住南街了，报到县委组织部以后，当时的组织部长说：‘南街能当先进支部?告状的那么多。’一句话就抹下来了。这前后三年有个比较，也就是在75、76、77这三年里，我本人在临颍县红得发紫，当时临颍县委发过文件，号召全县青年学王宏斌，不当工人当农民，回去当生产队长，粮食产量一年翻了一番半，又是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促进派，缩小三大差别的促进派等等一些荣誉称号都戴头上了。那三年村里老少爷们都夸我干得好，社会上的人是羡慕王宏斌，那时才二十多岁，当时那么年轻在临颍县就有那么大名气，都说将来了不起。那三年评啥先进少不了王宏斌，各级领导见了王宏斌都是先笑后说话再握手。前后同是三年，得到的为什么不一样呢?这就引起—了自己的反思，难道自己真贪污了吗?没有，真私分公款了吗?也没有。既没贪污公款又没私分公款，群众为什么很告状呢?就查原因，查来找去没有别的原因，原因只有一条，一切罪过都是两个承包人给我们带来的。因为该给群众的他不给，群众有意见；该上交集体的不上交，集体有意见；该上缴国家的税收不上缴，各级领导有意见。这意见挖树刨根，一刨刨到我们这里了。因为这两个承包人是我们党支部研究批准的。尤其是我这个当支部书记的，我不表态他也包不成，所以这一切罪过一下都归到我身上了。这时候自己就问自己，难道自己就一点能力都没有了吗?不至于。自己并不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人，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这两个小工厂搞好。自己有能力搞好这两个小工厂，为什么不去自己搞，而承包给他人给我们南街村党组织带来这么大的罪过呢?这个话问到这儿没法再往下问了，自己就暗下决心，从1984年开始对南街两个小工厂不再搞个人承包了，如果再继续承包下去，非把南街村党组织承包垮台不可。所以84年过了春节，我们就召开支委会，在支委会上我谈了这个想法。谈了之后，支委一班人就提出一个问题，把南街两个小工厂的承包权收回来也可以，下一步怎样管，咱还承包给谁，南街还有谁比他两个还能?那年头提倡用能人，尤其是提出打开监狱找能人。他这两个人恰恰都住过监狱。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就说，南街的能人倒是没有了，南街也确实没有比这两个人再能的人了。但是南街的党组织还在，下一步对这两个小工厂咱不搞个人承包，由南街党组织集体承包。还用承包这个词，咱南街党组织一班人亲自上阵，亲自指挥，亲自领着干，我就不信这两个小工厂搞不好。大家一听是这个理，就同意了这个方案。84年过了春节，我们就把南街两个小工厂的管理权由原来的个人承包收回来，转为南街党组织集体承包。集体承包的结果是什么呢?从84年产值70万到近几年的每年10多个亿，这是集体承包的结果。这种发展速度是22年增长两三千倍。就根据这，我们认为个人承包是一种懒办法，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是体现我们这一级党组织无能的作法。”南街的企业管理这些年实行的是什么管法呢?实行的是“六定—赔损”的办法。所谓“六定”就是定任务、定人员、定报酬、定时间、定质量、定消耗。全面企业管理都是按照“六定”去开展，在企业管理上谁违背了这个“六定”，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涉及谁谁来补偿，集体不受损失。通过这些年的实践，这种作法大家都接受了，效果也不错，他们就继续坚持这样搞。
南街村通过集体承包实现了高效益。因此也迅速消灭了贫困，解决了温饱，实现了小康。集体经营调动了村民大干社会主义的积极性，使南街村的共同富裕之路越走越宽广。[⑤]
三、集体共富与思想统一的互动过程
中共中央党校赵国良教授在考查南街村之后指出：“消灭私有制，实行公有制，是无数革命先烈和老一辈无产阶段革命家的愿望，也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理想和奋斗目标。我国现在虽然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上，是不成熟、不完善的社会主义，但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不能丢的。丢了，既对不起已死去的先烈们，更对不起子孙后代；丢了，是要亡党亡国的！”南街村，由过去一个远近闻名的“难街村” 至今发展成为一个轰动海内外的“物质和精神双文明村”，走的是一条坚持公有制、发展集体经济、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回顾南街的发展历程，老一代创业人都有一种深刻的感受：“南街是在不断斗争中发展起来的。”
南街人吃过“盲目冒进”的苦头，尝过“私人承包”的辛酸，曾有过当“先进”的迷惘，也不乏遭非议的痛楚，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一条通向光明和幸福的共同富裕之路——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道路。
不切合南街村实际的个人承包曾使南街村在发展经济上陷入困惑；坚持走公有制道路，狠抓“两个文明”建设，才最终营造出一方没有腐败犯罪、没有吸毒赌博、没有贪污盗窃、没有打架斗殴、没有酗酒闹事、没有封建迷信、没有黄色污秽的“净土”。经济发展速度和社区文明程度已空前提高到跨越小康的水平。无数个事实集中说明一点：只有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推动社会的全面进步。南街村用自身的实践证明了一条真理：社会主义公有制是通向共产主义的必由之路。以村党委书记王宏斌为首的绝大多数南街人深信“南街的路子对头”。
在南街村由个体经营转向集体经营的过程中，村民们的精神境界也不断得到升华，思想观念得到了根本转变。改革开放初期发展起来的个体业主，随着集体经济的巩固、壮大，越来越清醒地看到集体致富的光明前景，毫不犹豫地把辛辛苦苦经营多年，效益可观的企业奉献给了村里集体，不当个体老板当上了一名普通职工。老党员刘坤岭、模范青年李新华，分别把自己的回民食品厂、造纸厂等价值数10万的资产交给了集体，表现了新时期南街新型农民的博大胸怀。目前的南街村，现代农业取代了传统农业；现代化的厂房、设备取代了小打小闹的手工业生产；破私立公，争做奉献取代了狭隘自私、落后保守的旧传统、旧意识。生产资料已全部实现了集体所有制，大到土地、厂房、设备，小到一把钳子、一根铁丝、一颗螺丝钉，都是集体财产。现在的南街村，生产资料全部实现了公有化。生活资料随着供给制比例的不断增大，在不远的将来也要全部实行集体所有制。可以说，随着生产资料、生活资料的全部集体所有，拜金主义、个人主义、享乐主义和一切腐朽、腐败现象赖以滋生和蔓延的温床将被铲除。
然而，正像人们所预见的那样，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南街村集体经济突飞猛进的过程中，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从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轨，私有经济实力与势力逐渐扩展以及蔓延；私有化思想从不同层面对南街人也不断展开进攻和渗透；公与私的斗争时松时紧，成为南街村内部的主要矛盾。社会上也有人对南街村的所作所为不理解，说这是“回归文革的道路”，是“新民族主义”，是“新国家主义”；更有甚者说，现在社会上的丑恶现象和党内的腐败现象的根源是公有制，等等，不一而足。
为保证集体所有制经济沿着社会主义道路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南街村党委高瞻远瞩与错误思潮作了长期的思想斗争。特别是在1997年他们利用社会上探讨公有制实现形式的有利时机，针对本村一些人思想迷惑、意志动摇、私欲膨胀的现实，自上而下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公有制大讨论。
1.全村上下大谈公有制
大讨论是用当时北京某大学一位年轻的理论工作者，带领部分实习生来南街进行实地调研，历时一周，回去后写去的一封信作为引子的，那封信的主要内容是说：（1）南街村当前的主要矛盾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公心和私心两种价值观的矛盾；是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公有观念，集体主义价值观)和个人发财致富，贪图享乐，追求名利的思想(私有观念，个人主义价值观)之间的斗争。这一斗争的成败决定着南街经济发展方向和速度，决定着南街今后是成为一个资本主义企业集团还是成为一个共产主义小社区。
（2）近年来，南街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迅速提高，资本主义因素也在潜滋暗长。例如，一些管理部门和机关的官僚主义作风有所抬头，有所表现；青年外地职工对政治学习，思想教育和革命影片的抵触情绪有所增长；南街的低工资制受到越来越多的误解和非议；服务部门服务意识比较薄弱（如集体食堂的伙食质量欠佳，至少可以增加一些花色品种）；一些技术较强部门，青年外地职工的流动意愿在增强；南街人的自豪感中渐渐透出一些满足感；南街自已培养的学生虽然总体素质上高于社会的一般学生，但仍有较强的成名成家等个人主义思想；高中层干部事务主义倾向有所发展等；这些都是资本主义因素滋长的具体表现。
（3）解决矛盾的关键首先在于形成一条正确、完整、科学的思想路线，培养和锻炼出一支具有共产主义理想的、能掌握和运用这样一条思想路线来观察和处理问题的干部队伍。
当前的南街村还没有真正形成一条正确、系统而又完整的思想路线。外圆内方、积极的思想斗争、艰苦奋斗教育等尽管有效但不充分，难以长期、有效地抑制和打退资本主义因素的进攻。思想改造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大规模地改造私心必须以建立公有制为基础，但公有制的建立，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公有只是为改造私心提供了可能性，而不是必然性。
南街的高中层干部必须接受全面系统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教育，尽快成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这样，才能在任何复杂环境中都能自觉抵制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
（4）对外更圆，对内更方，更加努力地充实、提高、发展、壮大自己。巩固现有成果，抓住机遇，开拓进取，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乘风破浪，把南街的各项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一世纪。[⑥]
就是从这封信开始，从支部委员到普通群众都参与了讨论，查找自身问题，进一步认清了公有制的优点。
2.公有制就是好
南街村学校顾问、离休的中学高级教师邢国森在讨论会上的发言很有代表性。他说：要理解公有制为什么好，先得明白私有制为什么不好。私有制有哪些危害性呢？概括起来说有五条。
（1）私有制主要维护的剥削者的利益。无论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还是资本主义社会，社会财富基本上归私人所有。在奴隶社会里，连奴隶的生死都掌握在奴隶主手里。在封建社会里，连国家都属于一家一姓所私有。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被拥护私有制的资产阶级所操纵，绝大部分的社会财富被资本家所占有，工人的工资只够维持最低生活，有时连最基本的生活也维持不了。资本家和工人的关系就是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要想改变这种关系，使劳苦大众得到彻底的自由解放，必须消灭私有制。
（2）私有制是滋生腐败的温床。只要有私有制的地方，就会有私心，有私心的人当官会假公济私，为民会损公肥私，经商会投机倒把。社会主义国家的个别干部腐化堕落，无一不是私欲膨胀的结果。人的私心越重，做损人利己的事就越多，社会风气也就越坏，社会矛盾就越尖锐。所以反腐败除了依靠法律武器外，拆除滋生腐败的温床——消灭私有制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根本办法。
（3）私有制是国家动荡不安的总根源。私有制条件下的政治经济活动都受利益驱动。这些人只重经济效益，不顾社会影响，对国家自然资源进行掠夺性开发，大肆侵吞国有资产，既破坏了我们的生存环境，又激化了社会矛盾，使干群关系严重恶化，国家局势动荡不安。要想让国家长治久安，消灭私有制是最好的办法。
（4）私有制导致社会财富的极大浪费。在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家对剥削来的财富宁愿它烂掉，倾进大海，也决不愿用它来扶贫济困。中国封建社会的大地主穿金戴银，吃心挖肝，斗富摆阔，从不舍得给农民一粒米、一缕衣。当今，一些靠非法手段先富起来的个体户，腰缠万贯，宁肯把百元票面的人民币当众烧掉，炫耀富有，也不愿拿出一文钱支援灾区。他们挥金如土，骄奢淫逸，造成社会财富的严重浪费。
（5）私有制严重腐蚀人的心灵。诸如“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钱能使鬼推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诸如此类的观点言行，全属于私有制的产物。私有制使人变得极端自私，冷酷，缺乏公德，爱财如命，严重阻碍社会的全面进步。
以上五条，是私有制危害性的具体表现，从内容上看，它是极端反动的、腐朽的，是与社会主义公有制格格不入的。尽管现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一些地区或国家还存在私有制，但社会发展的最终归宿，一定是逐步消灭私有制。
接着他又对比性地谈了公有制的优越性。结合南街走集体化道路的事实，他把公有制的优越性概括为六点：（1）实行公有制有利于防止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2）实行公有制有利于消除私心，防止滋生腐化堕落，形成清正廉洁之风。（3）有利于减少内耗，集中全力发展生产，提高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4）有利于运用集体的力量，抵御天灾人祸，共度难关。（5）有利于树立公心，增强主人翁意识，千方百计地加快社会发展。（6）有利于运用集体的力量兴办福利、教育、科技开发等各项事业，对南街的全面建设进行全盘合理规划。
最后他十分激动地说：“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道路，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是南街村党员和三千多口父老乡亲在实践中摸索出的一条正确的致富之路。”为确保这条道路畅通无阻，邢老师认为需做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牢固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加强破私立公教育；增强全体村民职工的主人翁意识；集体主义教育永不放松；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旗帜要高高举起；提倡勤俭持家，反对铺张浪费，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要继续发扬下去。
“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公有制就是好。”[⑦]
邢老师的报告系统、全面、深刻地论述了公有制和私有制的优劣利弊，使全体党员干部深受启发和教育。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生动形象的语言，丰富翔实的古今中外事例，充分调动了全场听众的情绪。南街村就是这样用生动地报告，灵活的形式（班子讨论、家庭辩论），用理论和事实相结合进行不断的自我教育的，最后确认了集体是靠山，公有制是方向。
南街村人在自己的作品《理想之光（三）》中曾这样写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南街村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表现出了巨大的优越性。这就是南街人的靠山，这座靠山，不仅是南街人物质生活的依靠，而且是南街村两个文明建设飞速发展的坚强后盾，是南街村培养大公无私、奉献精神的肥沃领地。多年来，依靠这座集体经济的大山，南街人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公益设施日益增多，敬老院、门球场、图书室，篮球场等相继建成。“幼有所育，少有所教，壮有所用，老有所养”已经成为现实，广大村民各司其职。“工资加供给”使生活开始迈向了城市化。
依靠这座集体经济的大山，南街的企业生产张开了双翅，飞速向前发展，一步一个新台阶，一年一个新辉煌。1991年一举摘取全省“亿元村”的桂冠，继而，企业产值连年翻番，1995年12亿，1996年15亿，1997年再攀高峰，产值突破16亿。
村民们说，“面对这座集体经济靠山，我们南街人由衷地高兴。这座靠山，不仅保证我们的生活富裕幸福，避免贫富两极分化，战胜了自然灾害，度过了一切难关，而且以强大的物质力量，不断推动我们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的事业，阔步前进。
因此，他们理直气壮地说：公有制就是好，集体经济这座靠山越来越坚实。
3.南街人的精神信仰
南街人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摸索出了一条屡试不爽的真理：靠毛泽东思想也能致富，毛泽东思想能根治以权谋私、自私自利等恶习。南街村如果没有一个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领头人，如果没有一个“公生明、廉生威”的好班子，如果没有一万多名乐于无私奉献的好村民、好职工，也就不会有南街的今天。
南街村招工时有一个特殊的条件：凡进入南街企业的人要先会讲几条毛主席语录。劳资处的办公桌上，有几摞本村印刷的毛主席《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反对自由主义》、《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等文章单行本，愿来南街企业打工的，先要学习几条毛主席语录。身体素质、文化素质、年龄条件合格后，应招者再把学会的几条毛主席语录默写在招工表上特设的一栏里。这也就是说，不管哪一个人，一踏进南街村，就必须开始接受毛泽东思想的熏陶。
南街人坚持用毛泽东思想育人。南街从1984年起就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三大活动：大学毛主席著作，大唱革命歌曲，大学雷锋。学习毛主席著作时分层次、有针对性地进行学习，党委成员和基层干部学习《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整顿党的作风》、《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实践论》、《矛盾论》等，村民和职工重点学习《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反对自由主义》等。
村办公室把毛主席的这些著作和有关篇章印制成册，发给村民、职工，人手一册。由厂队办公室负责组织安排学习，并定期组织村民、职工召开小型座谈会总结经验，互相促进，要求人人写出每阶段的总结、学习心得，并要求学用结合。还要求每人一个月学会一首革命歌曲，并至少办两件好事，村企管办还把学习毛主席著作作为评定先进职工、五好村民的一项标准。
南街人认为：干革命就需要有革命的劲头，干四化就需要有干四化的精神。南街村在开展群众性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同时，还经常组织党员、车间主任以上的干部召开理论研讨会，分析研讨毛主席有关著作中深刻的哲学思想和有关篇章的现实性、必要性，并从毛主席著作中找出对当前经济建设起指导作用的论点，加强在新形势下对基层干部、职工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来改进工作方法，改善工作作风。
南街人认为：搞经济建设需要一种信仰、一种精神，那就是毛泽东思想，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就是不怕吃亏和无私奉献精神。
南街村不拘形式的理论研讨会，使党员、干部从毛主席著作中找出了许多解决问题的新办法，也使职工、村民们加强了组织纪律性，培养了集体主义观念，提高了思想素质。南街村把毛泽东思想贯穿到经济工作中去。这些年来，南街人按照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干一摊儿成一摊儿，南街人学毛著尝到了甜头，因而更激发了学毛著的劲头。党员带干部，干部促群众，连学校的政治课也增加了毛著的篇数。学习毛主席著作已成了经常性的群众活动。
南街人不仅学毛著还学邓选，学《共产党宣言》，学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科学发展观。他们以毛泽东思想为核心，以公有制、集体经济为方向，利用市场经济这个舞台，获得了物质和精神双丰收。这与在如汪洋大海中迷失方向的亿万孤立小农相比，其优越性不知要强多少倍。
南街人心中有共产主义信仰，常学毛著，早晨起床，中午上班前都有革命歌曲相伴，又有按需供应的生活用品，养老、医疗、教育等全方位的保障，优美宜人的生活环境，和谐互助的人际关系，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生活。村民们怎会不感到无忧无虑、幸福欢乐呢？
第三节 南街村的制度运作模式
南街村的制度是一个更多的保持了传统社会主义制度基本特质又采取了现代市场经济的一些运作手段的复合性的独特制度模式。笔者这里从如下五个方面作一探讨和解释。
一、南街村以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为目标，以公有制为制度保障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南街人经过多年的艰苦创业，奋力拼搏，广大干群的生活水平由贫穷到温饱，到小康。近几年，又迅速跨越小康。从1984年以后，两个文明建设同步发展，成效显著。到1992年上半年，村党支部提出，南街人在经济发展上计划要把南街建成一个食品村，让全中国人都能吃上南街村的产品。有的说这是他们的雄心，有的说这是他们的野心。他们不管是雄心也好、野心也好，南街人有决心去实现。在总体规划上，他们提出要把南街村建成一个共产主义小社区。南街人为什么要有这种提法呢?因为他们作为农民党员，对党的理论、宗旨、信念有自己的朴素理解。他们认为党的理论就是一句话：取消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决不是为人民币服务，也不是让人民为我们服务；信念就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再说现在党的理论、宗旨、信念也没有变，党的基本路线也没有变，共产党员入党举手宣誓的誓言也没有变，尤其是共产党这三个字前两个字没有变，共产二字没有变为私产，从各个角度来讲，共产党人没有任何理由不为共产主义事业去奋斗。所以说，南街村的共产党员就大胆地提出，要把南街建设成共产主义小社区。当初这样提，没有其他背景和动机，纯粹是为南街人树立一个奋斗目标。提出之后他们也没有想着要对外宣传，他们知道这种提法很稀少，也很敏感，现在才知道，不但中国没有人这样提，国际上也没有。而他们通过学马列、学毛著、学邓选、学三个代表思想、学科学发展观，尤其是学习毛主席《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等光辉著作，大唱革命歌曲等活动的开展，使职工、村民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好人好事层出不穷，学雷锋讲奉献蔚然成风。大干社会主义，一直奔向共产主义已成为南街人自觉的行动和坚定的信念。南街村连续多年被省委、省政府命名为“文明村”、“明星村”；各项事业全面发展，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成为现实；被社会各界公认为是没有腐败堕落、没有精神滑坡的一方净土。工资加供给的分配方式，赢得了村民、职工的称赞；生产资料中全部实行了公有制，生活资料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因素不断增长，更是广大职工、村民坚定不移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的力量源泉。
二、实现共同富裕的机制保障
⒈两个文明建设和谐共进
南街村始终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使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同步进行、协调发展、相互促进。在抓两个文明建设时，始终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作为自己行动指南。
南街村的工农业生产全部实现了机械化、自动化、现代化。
南街村的农业生产，承着村办企业的快速发展和经济实力的增强，不断增加对农业的投入，提高农业的机械化水平，加强农业水利设施建设。现代化、立体化农业已出现在南街村的土地上。
工业生产全部实现了机械化、自动化。当你步入全封闭式、宽敞明亮的生产车间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生产设备和全自动的流水线等等，都一一映入你的眼帘。职工们穿着洁净的工作服，按部就班地进行生产。邓小平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科学论断，在这里得到体现。
现在的南街村，是农工贸一体化，产供销一条龙，集体经济如蛟龙得海，生机无限，层层增值，连年大幅度上升。
随着经济的发展，南街村同时也大力抓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一是抓好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在南街村党员活动室里，各种书籍齐全，有马列全集、毛泽东选集、邓小平文选，还有历史书籍以及有关学习材料。每个党员、干部都有机会在这里进行系统的学习。通过学习，使我们党的好作风、好传统和中华民族的灿烂文化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扬光大；通过学习，使所有学员具有南街共产主义小社区要求的政治素质和道德素质，成为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从而使共产主义大旗永远飘扬！
二是抓好基础教育。南街村抓基础教育，无论是管理上还是设施上都已配套和完善。村里有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和中学。现在的南街村使学生们上学不再有任何经济负担，学杂费全免。村里要求学生吃、住、学习、娱乐都在学校。
南街村抓基础教育的指导思想是：不求人人升学，但求人人成才。所以，他们要求学生要做到思想好、学习好、身体好，全面落实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从小就培养和教育孩子们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集体、热爱小社区的感情，以便长大后成为有用之才。
三是抓好科技培训。在南街村设有职工科技培训中心，它肩负着提高企业职工技术水平，为小社区培养和输送企业所需要的各层次的科技人才的重任。由于源源不断地培养出各类人才，这样就能促进南街村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就能使小社区的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四是抓好文化娱乐活动。村里的文工团经常为职工、村民上演具有教育意义的古装戏和现代戏，每逢村里开展活动，演员们还编排一些文艺节目，到各单位巡回演出，寓教于乐。各单位也有业余文艺队，业余时间自编自演一些健康向上的小品、舞蹈、相声等节目，丰富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陶冶职工的情操。[⑧]
2.以实干和奉献为核心的精神动力源
“南街村精神”是一个系统，这一精神系统是他们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的精神动力源。
一是立志有为，勇于创业的艰苦奋斗精神。这是南街村事业成功的基础。改革开放初期，南街村党委书记王宏斌清醒地认识到，党的致富政策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发展开辟了光明的前景。作为党的农村基层领导，要立志为公，立志为民。带领群众走上富裕道路是党中央赋予的新的历史使命。
二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求真务实精神。在南街村大业初创之际，南街村党委遵循党的“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解放思想，大胆决策，确立了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正确领会和实践中央提出的各种经济体制共同发展的政策。王宏斌对此有着十分正确的理解和认识：“中国这么大，东西南北都有各自的实际情况，有些方法、措施不可能在全国都适应，因此中央提出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决策是英明和正确的。”王宏斌对解放思想也有着独到的见解：“中央要求实事求是，就是要把思想都解放到实事求是上来。”
三是吃亏为本，奉献为荣的实干精神。在南街村艰苦创业的历程中，在以王宏斌为首的南街村党委一班人带领下，只讲奉献，不求索取、吃苦在前，冲锋在前，当官的不搞官僚主义，有权不搞以权谋私。当民的乐于奉献，争做雷锋。在南街村，王宏斌的一句名言，成了南街人的座右铭：“一个人把金钱、名誉和地位看重了，就等于给自己背上了包袱，戴上了枷锁”。在王宏斌的这种精神影响下，南街人乐于吃亏、无私奉献的“傻子”精神大放光芒。
四是团结进取，步调一致的集体主义精神。在教育、锻炼和实践中，职工村民的集体主义精神不断加强，集体主义观念不断深化，大家团结统一，步调一致，行动上达到了高度统一。南街人真正把集体作为了一个大家庭，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团结就是力量，南街人的集体主义精神已成为经济建设中攻克难关、战胜困难的强大的力量源泉。
五是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大胆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无私无畏的斗争精神是南街人的一人法宝。按照王宏斌的话说“南街付的今天是‘斗’出来的”。这就充分说明了南街村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充满了斗争。这斗争的关键就是公与私的斗争，先进与落后的斗争。南街人认为“私心是万恶之源”。要发展集体主义事业，建设社会主义，坚定共产主义信念，就必须处以公心。为此，南街村党委十分重视南街村破私立公的教育，号召全体党员干部、职工村民，坚决同一切“捣乱的小鬼”和“打洞的老鼠”作无情的斗争。“斗则进、不斗则退”。人人都是南街村的管理员，见到了坏人坏事都要敢于站出来，敢说、敢管、敢于批评。村三大班子领导结合自己的思想和工作实际，长期坚持开展思想斗争，大胆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通过坚持不懈的斗争，使南街人从上到下保持了高昂的精神状态。真正形成了人人爱集体，作风过硬，纪律严明的新风尚，并得到了大发扬。[⑨]
⒊ 南街村实行独特的“外圆内方”模式
在改革开放的实践中，南街村根据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际需要，再加上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和生活资料大部分实行按需分配的实际情况，他们在实践中探索出“外圆内方”的经营管理模式，从而推动各项事业快速发展。
“外圆”，就是指要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接轨，要按照市场竞争法则和国际通行惯例，在不违背大的原则和不丧失国格和人格的前提下，所采取的经营管理方式。“内方”，就是指在社会主义各项建设事业中，要与职工村民的民情民意、村规民约相接轨，要一丝不苟地干南街事，要一尘不染地做南街人，所采取在政治上坚守社会主义阵地的管理办法。
“外圆内方”，即是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加强物质文明建设；又是自觉地克服市场经济的负效应对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的侵蚀，加强精神文明建设。没有“外圆”，就难以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潮的激烈竞争和冲击下生存和发展；没有“内方”，就难以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村民们的思想道德水平就可能下降。因此，在处理对外关系上，则要求办事灵活，以不违法、能办成事、办好事为准则，该请客的请客，该送礼的送礼，该收礼的收礼。但是，凡收到的回扣或礼品必须如数交公，不交公则按贪污受贿处理。南街村在建造中日耐可达彩印厂时，为了让日本朋友在南街村有一个舒适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不惜花巨资建了一座占地300平方米的豪华别墅。建筑设计、室内装饰都是古典的日本风格，内有舞厅、卡拉OK厅、健身房、酒吧间等。在南街村打麻将是绝对禁止的。但是，在小别墅里打麻将则是完全可以的。村里用5万元人民币专门购买了一个电脑控制、能自动洗牌的高级麻将桌，在日本客人人手不够时，村里还派人陪他们打几圈。
在内部管理上，则要求非常严格，丁是丁，卯是卯，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在村里，禁止打麻将，禁止吃请送礼，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其目的是加强对职工村民们的思想教育，增强组织性、纪律性，提倡无私奉献，提高共产主义思想道德水平。
从上述不难看出，“外圆内方”策略是把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的制度创新典范，是把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统一起来、协调发展的一种好的管理模式，是南街人的伟大创造！
三、以党委为核心的村组织是真正的领导核心
南街村有三大班子，党委、村委、企业班子。党委负责全面工作，村委抓教育、衣食住行等村务，企业班子抓经济建设。农村经济能否发展，关键在党组织。实践证明，南街村的党组织是领导村民走向共同富裕道路的坚强领导核心，是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的好领班。南街村之所以两个文明建设都搞得好，关键是有一个好班长和一支过得硬的党员队伍。
一是坚持“二百五”精神。“二百五”一词的原意是对那些傻里傻气、愣头愣脑的人的贬称。但对南街人来讲是另有新意，它代表着实干精神、不怕吃苦的精神、追求崇高理想的奉献精神，它是人民公仆的象征。南街富了，可党委书记王宏斌及其领导下的一班人，却没有特别富起来。按理讲，有这样大贡献的人，每月工资拿上千儿八百的，群众是不会反对的。但在核定工资时，班长王宏斌提议：领导班子成员都拿中等水平的工资，每月就250元。所以这样做，就是要以这250元工资时时提醒大家，做“二百五”人，发扬“二百五”精神，拿出“二百五”干劲，干“二百五”傻事，甘当人民的公仆。大家都同意了，就这样，直到现在，南街村的所有干部都拿250元的工资。年产值十多个亿的南街村，250元的工资，与日益增长的消费水平相比确实很低，但谁也没有怨言，因为“二百五”精神符合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二是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南街村党委就是依靠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把锐利的武器，如同洗脸一样，不断地洗去脸上的灰尘，不断地改正着自己的错误，规范着自己的言行。在南街村，各单位的领导干部经常召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会议。在会上，干部们往往为一个思想认识问题，进行激烈的争论；常为了一个同志的错误言行，进行毫不留情的批评。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每个干部都要过好的一关，因为他们深知这是党组织永葆生机和活力的根本保证。
三是密切联系群众，欢迎村民揭短挑刺，只有不断铲除自己身上的毛病，才能做群众的表率。为此，南街村党委和各单位的领导班子诚恳欢迎群众揭短挑刺。为了创造揭短挑刺的良好环境，党委决定在主要街道上，每隔一定距离就设一个意见箱。村民们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都可以投意见箱里。党委指定专人，对这些建议和意见进行整理、调查和处理，做到一一有着落。南街村党委在自纠自查的同时，诚请广大村民揭短挑刺，因为他们深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只有接受群众的监督和批评，才能做到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才能在群众中形成强大的向心力、凝聚力；只有党群合力了，才能使南街村的发展更快。
四是党员干部能廉洁自律，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以党委书记王宏斌为代表的南街村领导干部，把“公生明、廉生威”当作自己的座右铭，时时处处事事廉洁自律。他们从本村实际出发，向全体党员干部提出明确要求，要求他们坚决做到四个“决不能”和过好“三关”。四个“决不能”就是，南街村的共产党员决不能谁也不顾自己先富；决不能说“给我上”，只能说“跟我来”；决不能“台上说人家”，“台下被人说”；决不能护短怕羞，要敢于揭短亮丑。在南街村，党员干部要时时处处事事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共产党员；越是关键时刻，就越是带头冲向前。党员干部对自己的缺点、过失、错误，不迁就不让步，不搞下不为例、既往不咎。
过好“三关”就是，一是过好吃请关，遇到宴请嘴不馋；二是过好权力关，手中有权不滥用，一心一意为群众；三是过好金钱关，见到钱财心不贪眼不红，做到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南街村的党员干部始终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始终坚定共产主义信念。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在村民中有较高的声望和威信。[⑩]
四、十星级评选与生活福利相统一的促进机制
南街村评选十星级文明户是个独创，而且长期坚持尤为可贵，这项工作主要由妇联等群团组织负责。评选十星级文明户是他们促进精神文明建设的手段，其成功之处得益于他们把十星级评选与村民的福利挂钩。南街规定村民可以免费享受14项生活福利，但这是有条件的，其条件就是要当选为十星级文明户，如果哪家仅被评为九星级文明户，哪家就会有一项免费福利变成有偿福利，如果哪家仅被评为八星，其免费福利就会再减一项，结果是促进了各家争当十星级文明户，而事实上是90%以上的户可以当选十星级文明户。南街村的这一创造体现着南街人的聪明才智，也得益于他们发展壮大的集体经济。其他地方也有学习他们的做法的，但几乎没有坚持下来的，就是因为其他村庄缺乏集体经济基础，村民当不当十星级文明户没有任何经济意义和政治价值，人们当然就会逐渐失去评选或参评的热情。
五、工资与供给相结合的福利分配制度模式
南街村近些年实行工资加供给的制度自有他们的道理。王宏斌不久前曾给到南街考查的专家团讲，南街村为什么要实行这两种分配办法呢?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他们认为全国人民都在干社会主义，为什么呢?因为中国是社会主义制度。中国为什么要制定社会主义制度呢?这是由共产党人的远大理想和奋斗目标所决定的。社会主义是奔向共产主义的必经之路，为此，中国要制定社会主义制度，全国人民才干社会主义。南街人也是如此。南街人也在天天干社会主义，南街人天天干社会主义的目的是想干什么呢?就是为了将来过上共产主义的幸福生活。“我们提的是幸福生活，不是富裕生活。我们认为幸福与富裕是有区别的，富裕不等于幸福，幸福包括富裕。为什么这样理解呢?因为现在社会上所谓的大款、富翁，可以说是腰缠万贯，吃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甚至想找几个女人就找几个女人。但是他也不一定幸福。由于社会治安有问题，大款们出去得雇保镖，家里搞得森严壁垒。可以说他的钱越多，精神压力就越大，恐惧感就越强，所以说他们不幸福。再看农村的那些专业户、万元户，尤其是养殖专业户，他们确实是通过辛勤劳动富裕了，但是他们也不—定幸福。由于农村治安有问题，就出现养牛的跟牛睡，养猪的跟猪睡，养鸡的跟鸡睡。如果晚上不跟它睡，牛会被牵跑，猪会被赶跑，鸡子会被逮跑。春秋天不冷不热，睡到牛棚里、猪窝里、鸡圈里还好受些，这种日子幸福吗?不幸福，只能说他们富裕了。我们南街人才是幸福的，村民就业问题不发愁，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精神上没有压力，经济上没有负担，现在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我们认为这才是幸福日子。幸福日子，光说说不来，光想也想不来，坐那儿等更等不来，只有干。我们认为蛮干还实现不了，只有把握住一种方向去干，最终才能过上幸福日子。把握什么方向呢?我们理解只有把握住社会主义方向去干，最终才能过上幸福日子。什么是社会主义方向呢?我们的理解是，因为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经济多元化的社会。我们就认为在南街村只有为国家、为集体、为大家干，才是社会主义方向，为自己干就不是社会主义方向。所以说我们要让南街人都把握住这个方向去干。”要想让南街人把握住这个方向去干，就必须让南街人接受社会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理想，因为列宁同志讲过：“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所以说要让南街人接受这一套理论。要想使南街人接受这一套理论，当然要开会讲。现在的老百姓你光站那儿空嘴讲空话，老百姓也不愿听，因为过去讲得太多了，很多都没有兑现。“我们还想搞一种有形的东西，把这套理论渗透到群众的脑海中去。我们认为通过分配这个渠道，就是最有形的。所以在分配上我们搞了一部分工资制，体现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多劳多得，又搞了一部分供给制，体现了共产主义分配原则，按需分配。这样让南街人干着社会主义，既尝到社会主义的甜头，又感受到共产主义的美好，再加上我们开会讲这一套理论，群众就容易接受了。”这是第一种因素。
还有第二种因素。王宏斌说，南街村这些年是各级政府命名的文明村，但是，在这个村内还经常不断出现不文明的人和不文明的事。党员干部有以权谋私的，群众有损公肥私的。在这个文明村里经常出现这两种现象，“我们认为这个文明村就是假的，名不符实。我们还想当一个真正的文明村，要想当真正的文明村，就得下决心解决以上两种现象。要解决以上两种现象，就得查原因，以上两种现象来源于什么?通过查找，我们认为以上两种现象来源于人的私心。人没有私心，党员干部就不会以权谋私，群众就不会损公肥私。通过讨论，我们认为私心是南街的万恶之源，下决心要在南街解决人的私心问题。要解决人的私心，我们又进—步探讨，私心来源于什么?经过讨论，我们认为私心来源于私有制。尽管说人天生就有私心，我们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一个人从懂事以来就生活在公有制的环境里，天生的私心就会在公有制的环境里受到限制，天生的私心就会越来越小。如果人从懂事以来进入一个私有制的环境里，天生的私心就会继续在这个环境内滋生蔓延，天生的私心就会越来越大。”老一代革命家的公心为什么这么强?可以说是因为他们从参加工作就进入了一个公有制的环境，用的茶缸是发的，用的牙膏是发的，用的毛巾是发的，穿的衣服是发的。解放以后，住的房子是分的，很多用的东西是供给的，治病是国家报销，所以各方面的条件限制着他们不让他们产生私心。“啥都有了，何必要产生私心。现在的人为啥私心越来越大，我认为是私有制的成分太大了，过去公费医疗的不公费了，看病要掏钱，过去住房是分的，现在变成私有了，要掏钱买，办事动动就得要钱，钱少了还办不成事，逼着人们产生私心，去抓钱、捞钱、骗钱。南街村在分配上为什么搞了一部分供给制?就是要限制人们私心的滋生和蔓延。我们认为私有制是产生私心的土壤和环境，下决心要在南街解决私有制的问题。为此我们前几年重点解决了生产资料私有制问题，可以说现在南街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张镰、一把锄、一把钳子、一把扳子都姓公，村民们不再为争夺生产资料而产生私心了。为什么南街的东西放到那儿没人拿、没人要、没人偷?因为他们拿回家没有用，如果还是私有制，一家一户，你就是看得再紧，他也要拿、也要偷。前几年我们重点解决了生产资料私有制的问题，通过这几年的实践，我们认为光生产资料公有制还不行，人们还从生活消费去攀比，看谁比谁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住得好，这一攀比，消费水平低的想撵高消费，家庭有积蓄的，可以拿着自己的积蓄撵高消费，家庭没有积蓄的怎么办呢?有权的人搞以权谋私，没权的人搞损公肥私，在南街既搞不来以权谋私又搞不来损公肥私的怎么办?走上社会，偷人家、抢人家、劫人家、骗人家，搞违法犯罪。所以说我们认为光生产资料公有制还不行，必须生活资料也得公有制。达到生活资料公有制，这一切必须从实际出发，不能像过去搞穷过渡，这得结合南街自身的经济实力来决定，所以我们在分配上实行了工资加供给的分配办法。由原来的高工资低福利逐步过渡到现在的低工资高福利，现在的比例是3：7，工资部分占30％，供给部分占70％。现在南街建起的村民楼有两个标准：一个是三室一厅92平方米，一个是两室一厅75平方米，建筑投资、装修投资、家具的配备、电器的配备、中央空调的安装、液化气罐、抽油烟机、炉灶都是姓公，村民们上楼只需抱住被子，夹住衣裳，掂住鞋子，端住锅碗瓢勺上楼就可以了。在分配上我们的计划是，随着南街村集体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逐步扩大供给的范围，提高供给的档次，最终全盘实现生产资料、生活资料公有制。在分配上我们提出的口号是：让南街人要富得个人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只有这样分配，才能实现两个彻底决裂。”[11]
南街村的分配制度体现着南街人的幸福观、公私观等。这一点他们又与刘庄、华西村等保持集体经济的其他村庄有别。刘庄的工资分配占较大比例，而华西村则以股份分配给村民为主。相比之下，南街村的分配方式更接近马克思所设计的共产主义的分配方式。
第四节 评价与启示
一、南街村模式如何评价
南街村到底应该如何评价可以说是众说纷纭，笔者不打算从政治是非的角度评价它，仅对其从纯学术上作一评析，力求客观合理。
1.南街村模式的优点
（1）南街村实行公有制，保持了传统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保持了集体经济、集体经营的集合优势，组织优势，相对于个体私营经济来说，因其道德风险较小，所以其信誉更好，其资金更容易筹集，项目更容易获得。在发展初期其人才更多样化，成本较低，其规模效益更容易形成，这就使其在整体环境为个体分散竞争的市场上占据竞争优势。故其经济发展比其他村庄速度快，且规模大，效益好，竞争能力越来越强。
（2）因为南街村实行的是公有制，且其分配上实行低工资高福利制度。因而保持了社会主义制度的道义价值，并使人与人之间，户与户之间贫富差距极小；村民的心理比较平衡，大家共富共享共乐，从而使村民的自我认同感增强，对社会主义制度保持信心，对前景充满希望。而且随着村里经济的增长，村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也使村民的工作热情能够长期保持下去。他们实行的十星级文明户的评选等活动，使各户村民对村里的经济发展、精神文明建设等方面都会产生积极推动作用。
（3）南街村在思想、理论资源上仍然保持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内核和丰厚储备，这就使其群众在思想上与几十年国家对人民的政治思想宣传保持一致，减少了心理上的波动。这与中国成千上万的众多其他村庄在精神信仰、思想境界等方面经受地痛苦转变相比似乎较轻。同时，由于他们对邓小平理论的掌握和对市场经济规则的灵活运用，使他们既有传统理论资源的优势又有新的理论资源的优势，这些为其经济和政治上的成功打下深厚精神基础。
（4）从我们的实地调查和有关文献资料来看，南街村民对现实是满意的，具有较强的幸福感，这佐证了南街村模式的成功。南街村民与被市场风浪摔来抛去而无力应对的分散的广大小农相比，其无忧无虑、和谐美满、幸福如意的日子似乎表明该村模式胜过其他农村现行的模式。
⒉南街村模式的局限
（1）南街村的公有制是以村为界限的，而其低工资高福利制度也是以村为限的，这就决定了现在南街村所有制和分配制度是以本村地理为限和本村村民为限的集体共有和福利分配制度。其村民如果一旦脱离南街村，不再是南街村民，那么其原来作为南街村民所享有的福利就会自动消失，也就是说，其村民原来的贡献，原来的劳动积累就几乎等于零。这有凝聚人心，阻挡人才外流的功效，但同时也就带来了一些弊端。其一，客观上导致村民不能自由流动，因为一旦流动就会失去继承权，失去了在村时占有的较高比例的积累。这等于剥夺了村民外出发展的物质基础，因此这与市场经济的贡献与报酬相一致的原则和财产可继承原则有冲突。
其二，也由于实行低工资高福利制度，村民手里没有余钱，也就不能自由地外出旅游、娱乐，也不能自由地发展个性，如搞与南街无直接关系的科学研究等。青年人的未来发展只有与村里的发展联系起来才有可能获得物质支撑，否则就难以有物质保障。这能够保证村里发展的人才需要，但却断绝了青年人外向发展的条件和机会。
（2）南街村的发展是本村3000多居民奋斗的结果，但也有9000外村外县外省民工的巨大贡献。如果没有外来民工的劳动积累，就不可能有南街村的今天。虽然南街村对外来民工实行了市场工资分配方法，而且南街村对待民工也较改革开放早期大邱庄等先富村更人性化，但民工的待遇与本村村民的福利待遇还是形成了明显反差。这是与南街村倡导的社会主义公平分配原则有矛盾的。从实质上说，南街村对本村村民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分配方式，对外来民工实行的是另外一种分配方式，无法否定南街村在一次和二次分配之后仍然占有了外来劳动力的经济剩余。假如有一天，其他村庄也象南街村一样，实行了集体经济发展模式，南街村的这一优势将会不复存在。对此王宏斌已预感到了压力。这也是日前王宏斌在接受《经济观察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广大农村都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势必要争市场、争原料、争劳动力，南街会遇到困难”的深层原因。
（3）南街村有个以王宏斌为首的以无私奉献、务实拼搏、意志坚毅、有头脑、有理论的领导班子，特别是有王宏斌这个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领头人。他作领导人。这是南街村能够坚持公有制，坚持集体经济大旗不倒的根本原因。有了王宏斌，南街村的今天发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王宏斌本人的突出个性、人格魅力、理论和领导素养等是其他村难以寻找和普及的。这是其他村难以复制和难以具备的基本条件。这就决定了南街村模式在当今的不易模仿性。因而，南街村模式在王宏斌之后是否能够保持下去，也即是否具有可持续性，还需作长期的观察和检验。他们的模式需要一种理念的坚持和斗争，需要一种高尚的奉献精神，一旦失去了这些精神支撑，一切就会分崩离析。
二、南街村给人们的启示
如果我们现在站到更高的视角上对实行集体经营致富的南街村和当初实行分散经营解决温饱问题的小岗村去作哲学上的辩证思考，我们就会发现，当初小岗村正是在周围村庄实行集体经营的情况下，小岗却实行了分散经营，因此占据了分散决策、灵活经营、个人积极性高的优势，而这些恰是周围其他村庄当时所不具备的；而南街村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富裕也恰恰是在周围村庄实行了分散经营的大环境下，他们又实行集体经营，发挥了规模优势、集合优势、组织优势、传统政治思想优势并充分利用了市场提供的人才、原材料、劳动力等优势。为此我们是否可以得出结论：在大家分散的时空中，集中有优势；在大家集中的时空中分散有优势。
笔者在全面考察了南街村的成功模式之后，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感觉，就是毛泽东思想对南街村至关重要。马克斯·韦伯曾认为新教伦理是欧洲资本主义成功的根本秘诀。笔者认为没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的市场经济理论就不会有今天的南街村。这正暗合了毛泽东“物质可以变精神，精神也可以变物质”的至理名言。理论家的论说与社会历史的实践告诉我们一条真理，即发展经济离不开精神支撑，没有正确的思想指导，经济也难以发展壮大；即使发展到一定程度了，一旦失去继续发展的正确理论和文化精神支持，照样可能归于崩溃。在某种意义上说“观念创造世界”，这符合物质和精神的辩证法。
无论怎样说，南街村对中国来说，无疑是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一面旗帜，是在农村保持了社会主义特质的一片净土。南街村的存在，证明了社会主义集体（公有制）经济在中国农村是具有一定的生命力的。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南街村以及与南街村相似的近3000个保持集体经济的村庄，的确给我们当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提供了一个参照。
中共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五条标准即“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这五条标准对南街村来说是早已实现了的事情，而且按王宏斌的认识，这几条标准还差了一条即“集体经济”，如果没有集体经济作保证，农村必然会发生两极分化，发生了两极分化，村民们就难以感到幸福。但是在当今大背景下，要求全国农村普遍实行集体经济却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在家庭分散经营和市场制度约束条件下追求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此前提下，我们在考查了南街村的基本情况、南街村的制度演变、南街村的制度运作模式及其优缺点之后，我们觉得南街村的模式还是给了我们许多启发。正如吉林省委办公厅杨占国博士与笔者一行到南街村考查后所说：南街村的发展理念，南街村的发展速度，南街村的发展模式，着实给了我们很多的启示。触摸南街，品味南街，吸吮南街，恰逢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历史任务的时刻，具有特殊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
⒈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要忘掉宗旨、丢掉信仰。信心和信仰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坚定信心干一件事情很容易，坚持信仰做一件事情却很难。信仰是信心的集成，是几代人的追求、渴望与梦想。信心属于心理素质，信仰属于政治素质。有无信心只关乎局部，有无信仰则涉及全局。共产党人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一动摇，信仰就可能出问题。我很欣赏一位老将军在听了南街村的事迹后所说的那番话，“我们老一代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钱？”“党的宗旨为什么不多讲？共产主义为什么不可讲？”这一系列的“为什么”是什么？是对先烈的忠诚，是对事业的责任，是对未来的呐喊。我还欣赏南街村在“三讲”时留下来的标语：讲政治明确方向，讲学习提高素质，讲正气树立新风。这样的解读“三讲”，大概只有南街村才能如此的透彻，如此的深刻。
⒉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要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南街村有一句话，郑重地写在了村委会大楼对面十分醒目的地方，那就是：学中央精神，听群众呼声，想自身问题，找解决办法。办好自己的事情，谈何容易？南街人说的“自己”，既可指乡情、村情，也可指国情、省情。可见“自己”是一种客观存在，是一种实际状态。不研究自己就意味着远离自己，不联系实际就意味着脱离实际。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大国，中国人自己不操心，谁来替我们操心？中国是一个“三农”问题十分突出的国度，“三农”问题不解决，“伟大复兴”就无从谈起。把一两个渔村变成深圳容易，把千百个农村变成南街村很难。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构建起“以政府为主导，以农民为主体，全社会共同参与”的机制，我们应该借鉴和学习南街村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抱定自己设立的目标，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的自强自立精神；就是紧紧依托自身实际，不人云亦云，不左右摇摆的自主自尊精神。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一脱离实际，就会陷入空想，一脱离群众，就会走向背叛。
⒊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要夸夸其谈、只说不做。空谈误事，实干兴农 。南街村的26家企业，十几个亿的年产值，决不是一个早上就冒出来的，那是南街人一点一滴积累的结果，是南街人一砖一石建设的结果。与此相比，改革开放二十几年来，有的村连一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建立起来，反而是债台高筑；有的村是“七个党员八颗牙”，连一个像样的村书记都选不出来，群众的致富奔小康实践基本处于分散、分割、分流状态，处于自在、自为、自流状态。富裕农民、造福农民还是得从教育农民、组织农民、减少农民开始。做好这些工作，各级党组织尤其是县、乡、村三级党组织都有责任。不抱定十年如一日的执着与坚定，不丢掉一个早晨就建成新农村的浮躁和浅薄，慕南街、追刘庄、赶华西都是天方夜谭。
⒋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要唯利是图、见利忘义。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能唯物欲，不能唯GDP而丢掉精神生活、精神世界的各项指标，不能无视环境污染、忽视道德建设。我们讲经济增长，但不能不讲公平正义，不能不讲道德良知，不能不讲义利统一，不能只讲生产力领域的发展速度，而不讲生产关系领域的合理分工与合理分配。社会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协调、和谐与统一，任何顾此失彼的做法和政策都不会深入人心，正像村书记王宏斌所说：“富裕不等于幸福，幸福包括富裕。”这是一个原只有高小文化的人，这是一个把南街人的幸福都放在心里的人，这是一个可能分不太清GDP与 GHP（全民幸福指数）的人道出的千古名言。
⒌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能一团和气、丧失原则。提倡什么反对什么，这是毛主席留给我们的基本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林炎志同志在不久前的一次农村工作会议上讲到亲民富民的方法论时，就特别强调：“不是什么民都能‘亲’。亲什么民，近什么民，先亲什么民，后近什么民应该有顺序”；“富民不意味着纵民宠民，亲民也不意味着放松管理、轻视教育”。南街人旗帜鲜明，立场鲜明，就不容易滋生好人主义。比如南街村给圣人、贤人、好人、庸人、坏人都分别下了定义。有了定义就有了定位。这样，好人是啥样，坏人是啥样，赞成什么，反对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这不是斗争哲学的延续，而是干好工作的必需；这不是对以人为本的否定，而是更好地坚持以人为本的必需。[12]
⒍走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必须加强党的领导，着重发展壮大集体经济。这里的组织既是指组织机构，也是指组织行为。目前有些农村的基层党组织还处于瘫痪半瘫痪状态，带头致富，带领群众共同致富的行为和理念已所剩无几，战斗堡垒作用明显减弱，凝聚力号召力战斗力明显不足。党组织的这种状态加上各自为战的农户分散经营，农村的集体也仅存一个空壳了。邓小平同志说：“中国社会主义农业的改革和发展，从长远的观点看，要有两个飞跃。第一个飞跃，是废除人民公社，实行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责任制。这是一个很大的前进，要长期坚持不变。第二个飞跃，是适应科学种田和生产社会化的需要，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发展集体经济。”这里特别要强调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夯实公有制的经济基础。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发展集体经济，不能缺少市场化的组织体系，也不能缺少行政化的组织体系。前者是各类经济组织，后者是各地的基层党组织。没有这两种组织的分别介入，没有这两种组织的共同介入，农村的“新”就无从谈起。
（此文经过李炳炎教授修改，与发表在李炳炎教授所著的《共同富裕经济学》第十四章略有不同，《共同富裕经济学》一书于2006年4月由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
[①]参见宣传资料《南街村》之“走进南街村”一文。
[②]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之“南街村的教育”一文。
[③]参见宣传材料《南街村》之“精神文明花盛开”一文
[④]参见王宏斌《在“中西部地区基层干部研讨班上的发言”》2001.3.13第2~6页
[⑤]参见王宏斌《在“中西部地区基层干部研讨班上的发言”》2001.3.13第16~19页
[⑥]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理想之光（三）”第11~12页
[⑦]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理想之光（三）”第15~17页
[⑧]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理想之光（三）”第6~7页
[⑨]参见宣传资料《南街村》之“走进南街村”一文
[⑩]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理想之光（三）”第8~10页
[11]参见王宏斌《在“中西部地区基层干部研讨班上的发言”》2001.3.13第10~15页。
[12]参见《红色亿元村——南街村网》2006. 2.10杨占国“南街村给我们的启示”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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