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各政党围绕俄政府应对金融危机措施的争论
俄罗斯各政党围绕俄政府应对金融危机措施的争论
：李兴耕
国外理论动态
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对俄罗斯产生了严重冲击，导致其经济恶化，卢布贬值，企业大量倒闭，失业率居高不下，人民生活水平下降。为了应对金融危机的严峻挑战，梅德韦杰夫总统和以普京为总理的俄罗斯政府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反危机措施，但未能有效遏制经济下滑的趋势。在以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为一方、以反对党俄共和其他政党为另一方之间就如何应对金融危机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统一俄罗斯党力挺政府的反危机纲领，而俄共和其他政党则提出尖锐批评。本文拟对这场争论作一简要介绍。
一、金融危机对俄罗斯的严重冲击
在普京执政8年间，俄罗斯国民经济持续高速增长。2007年国内生产总值比1999年增长5倍。但是，俄经济增长主要依赖原油和其他资源的出口，这种经济发展模式蕴涵着巨大风险和不稳定性。俄罗斯领导人起初对金融危机冲击的严重性估计不足。2008年9月普京在第七届“索契－2008”国际投资论坛上的讲话中认为，俄罗斯经济的所有基础指标都保持在正常范围之内，似乎在全球金融风暴下，俄罗斯是一个“平静的港湾”。然而，俄罗斯未能逃脱全球金融危机的波及。国际油价大幅下跌，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了沉重打击。2008年夏季原油价格曾经达到每桶140美元，而在同年12月暴跌至每桶35美元。俄罗斯外汇储备锐减，卢布大幅贬值，工业产值和固定资产投资额以及对外贸易额下降，外资快速撤离。自2008年8月至2009年2月，卢布对美元贬值幅度超过30％。俄罗斯外汇储备从2008年8月的5981亿美元减少到2009年2月26日的3868亿美元，缩水约2100亿美元，占其外汇储备总额的1／3以上。虽然2009年5月以来国际油价出现反弹，一度回升到接近每桶70美元，但远没有达到2008年夏季的水平。据俄罗斯统计局公布的资料，2009年上半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同比下降10.1％。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预计2009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幅度为8.5％，预算赤字将达到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9％。
金融危机导致通货膨胀加剧。俄罗斯2009年3月通货膨胀率同比上升14％，在八国集团中位居第一。俄中央银行宣称，2009年俄通货膨胀率预计会低于12％。但据标准普尔公司预测，俄罗斯的通货膨胀率将在15％至17％之间。
金融危机使俄罗斯的失业率居高不下，在职职工工资下降。据俄罗斯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到2009年5月1日，全国失业人数达到770万，占全国劳动人口总数的10.2％。
二、俄罗斯政府的反危机措施
为了应对金融危机的严峻挑战，梅德韦杰夫总统和以普京为总理的俄罗斯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反危机措施。2008年11月20日，普京在统一俄罗斯党第十次代表大会上的告中承认俄罗斯已遭遇到危机，不仅仅是金融危机，而且是经济危机。他宣布政府准备采取一系列应对危机的措施：提高失业救济金和养老金标准；严格监控通货膨胀率和卢布汇率；为国内银行98.5％居民储蓄提供担保；向对外经济银行注资以支持金融市场；允许企业在政府或对外经济银行担保下发行基础设施建设债券；增拨资金以防止军工企业破产；将企业的利润税下调4％；对农业投资项目给予贷款利率补贴；向国家农业租赁公司注资40亿卢布；降低自然资源开采税、利润税及燃料能源行业的产品出口关税；加大对中小企业和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把原计划向中小企业提供的90亿卢布财政援助提高到300亿卢布，并采取降低企业税费、严格监督财政拨款流向、确保实体经济获得资金等举措。
进入2009年以来，政府又出台了新的反危机措施。2009年4月6日，普京在向国家杜马所作的政府工作告中提出了政府的反危机计划和社会政策。他宣布，政府计划拨款1.4万亿卢布以实施反危机计划，如果包括减税措施以及中央银行、国家福利基金和其他渠道的资金，反危机的资金额度将达3万亿卢布。联邦政府计划今年向地方政府划拨1.2万亿卢布。同日，俄罗斯政府官方网站刊登了《2009年俄罗斯联邦政府反危机措施纲领》，其中提出了俄罗斯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纲领的7个优先方面：履行政府对公民的社会义务，推行积极的社会政策；扩大内需以确保经济持续发展；保持和发展俄罗斯工业与技术潜力，扶植重点工业企业；鼓励创新和经济领域改革，要求获得国家援助的企业提高劳动生产率、节能和创新发展；为经济复苏创造有利环境，完善经济体制，鼓励竞争，降低对商业和企业的行政壁垒以缓解企业压力；建立强大的金融体系，帮助本国银行业摆脱危机并增加资本，为企业和个人获得贷款创造条件，推行负责任的宏观经济政策。
2009年5月25日，梅德韦杰夫总统向政府发表了2010年至2012年度预算咨文。他指出，全球危机远没有结束，各政府部门要做好经济危机影响可能持续到2010年的准备。咨文明确了十项优先任务：更加严格地控制开支，使社会支出更具针对性；降低预算赤字，坚持厉行节约预算资金的政策；提高对普通公民的公共服务水平，推行现代化的医疗、教育和社会服务制度；完善国家采购体系，促进技术创新和提高生产商的竞争力，在采购中杜绝腐败；确定合理的税负水平，鼓励企业发展和采用新技术；确定对实体经济和金融体系提供援助的合理模式；提高退休者和残疾人的生活水平，2010年平均退休金应该超过8000卢布。咨文强调，要提高效率，首先是能源效率和劳动生产率，技术进步应该成为国家援助的必要条件之一。
2009年4月15日，国家杜马讨论并以绝对多数通过了政府的反危机纲领。统一俄罗斯党的全体议员投了赞成票，但俄共、公正俄罗斯党和自由民主党对这一纲领投了反对票。
三、俄罗斯各政党对金融危机的态度及其主张
围绕如何应对金融危机问题，俄罗斯各政党展开了激烈争论，并提出了各自的反危机纲领。2008年初，俄罗斯共有14个获准在司法部注册的政党，它们是：俄罗斯民主党、统一俄罗斯党、和平与统一党、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右翼力量联盟、自由民主党、亚博卢党、俄罗斯爱国者党、绿党、人民联盟党、公民力量党、农业党、社会正义党、公正俄罗斯党。后来，绿党和社会正义党加入了公正俄罗斯党；农业党与统一俄罗斯党合并；和平与统一党和俄罗斯爱国者党合并。右翼力量联盟、公民力量党与俄罗斯民主党合并，组成“右翼事业”党。目前获准注册的合法政党共有7个：统一俄罗斯党、俄共、公正俄罗斯党、自由民主党、亚博卢党、俄罗斯爱国者党、右翼事业党。其中，统一俄罗斯党、俄共、公正俄罗斯党和自由民主党是议会政党，亚博卢党、俄罗斯爱国者党和右翼事业党属于议会外政党。其他未获准注册的政党，有的宣布解散，有的改组为社会团体或运动。
1 统一俄罗斯党
统一俄罗斯党(简称统俄党)是俄罗斯第一大党，自称代表全民族利益的“全民党”。它在国家杜马中拥有315个席位，占2／3以上的绝对多数。普京总理任该党主席。党的最高委员会主席格雷兹洛夫是国家杜马主席。目前该党的党员数量达到200多万。
统一俄罗斯党作为政权党参与了制定政府的反危机措施的全过程。普京在该党第十次代表大会上提出了政府的反危机措施。因此，政府的反危机纲领也就是该党的行动纲领。2009年1月31日，统一俄罗斯党发起在全国各地举行支持政府反危机措施的活动，提出的口号是：“人民!梅德韦杰夫!普京!我们在一起争取胜利!”该党的各级组织举行集会并通过相应决议，拥护政府的反危机纲领，宣称要同各种阻碍落实反危机计划的势力进行坚决斗争。2009年4月1日，普京总理会见了格雷兹洛夫，听取统一俄罗斯党关于反危机措施的意见。格雷兹洛夫在会见后向记者发表谈话说，统一俄罗斯党完全赞同政府的反危机纲领，同时向普京提交了从各地区汇总来的400项具体建议。
2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简称俄共)是目前俄罗斯最大的共产主义政党和左翼反对党，在杜马中拥有57个席位，居第二位。该党自1993年重建以来，走过艰难曲折的道路，面临党员减少、人员老化、经费不足等严峻挑战。但该党在群众中仍有不少支持者，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不容忽视。
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该党2008年11月召开的十三大和2009年3月举行的中央全会对金融危机的原因和性质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俄共的反危机纲领。
2009年3月28日，久加诺夫在俄共中央全会上作了题为《党在金融和经济危机条件下的工作》的告。他认为，帝国主义正在进入全面危机加剧的阶段，关于资本主义天堂的神话已经破灭。出现了新的革命形势。历史的发展完全证明了马克思和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正确论断。危机影响到每一个俄罗斯人的生活。危机已经蔓延到经济和社会生活的所有领域。俄罗斯目前经受着危机的第一波冲击，很快将遭到接二连三的冲击，这不仅是国家的金融和经济危机，而且是社会的精神危机。在资本主义链条中，俄罗斯是最薄弱的一环，危机对俄罗斯的打击最为沉重。久加诺夫认为，官僚寡头集团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只为他们个人谋取利益。俄罗斯政府应对危机的措施收效甚微。这些措施出台过于迟缓，政府支持银行的款项多达3000亿卢布，而给处境艰难的各个地区只有1500亿卢布，小企业得到的更少，只有62亿。这再一次暴露了现政权的阶级实质。久加诺夫批评俄罗斯政府死抱住资本主义教条不放，普京总理和财政部长库德林是“极端自由市场的最后骑士，寡头们的忠实奴仆”。
久加诺夫宣称，俄共是“惟一能够改变国家方针、使俄罗斯摆脱沉重危机的反对派力量”。他提出了以下14项反危机措施：1，实行采掘工业和基础部门国有化，把受危机严重影响的部门直接收归国家管理，建立中央集权的国民经济管理机构，以动员和有效地利用恢复国家所必需的资源；2，国家外汇储备只用于对本国经济的投资，防止资本外流；3，对金融体系实行严格监控；4，发行为期10至15年的反危机国家债券；5，对收入10万卢布以上者实行累进税；6，扩大内需，提高工资、退休金、奖学金和儿童补助金，规定基本商品的最高限价；7，增加对建设廉价住房和维修住宅公用事业体系的财政拨款；8，把支持农业的财政拨款提高到预算支出的10％；9，整顿土地使用秩序，采取措施把撂荒地纳入耕作范围；10，对中小企业实行免税期，免除农业企业的税负(除土地使用税和退休基金税外)；11，恢复受国家调控的、统一的能源体系；12，振兴机器制造业，首先是飞机和船舶制造业、仪器和机床制造业；13，大力发展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包括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14，将科学研究和实验设计人员的收入大幅度提高两到三倍。
久加诺夫认为，俄罗斯现统治集团错过了实现国家的经济现代化并在此基础上提高人民福祉的机会。现统治集团在一定时间内仍将掌权。但是，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与当今的掌权者利益之间的对立越来越明显。现政权的无能、贪婪及其对人民和俄罗斯利益的熟视无睹，终将使其陷入绝境。久加诺夫宣称，只有左翼和爱国主义力量的广泛联盟才能够战胜现今的统治集团。他希望俄罗斯全体人民都能了解俄共提出的应对经济危机方案。这个方案考虑到了前苏联、中国、欧洲和美国的经验。久加诺夫宣称，俄共的口号是：“向社会主义前进!”“未来属于社会主义，而不属于野蛮资本主义”。2009年4月15日在杜马审议政府的反危机纲领时，俄共议员投了反对票。俄共还在五一节和5月9日胜利日等节假日期间在全国各地举行游行示威活动，对现政府的政策表示抗议。
3 公正俄罗斯党
公正俄罗斯党(简称公俄党)是俄罗斯杜马中惟一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自称代表俄罗斯雇佣劳动者的利益。该党在杜马中有38个席位，居第四位。该党主席谢尔盖·米罗诺夫是俄罗斯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主席。
2008年12月16日，公俄党发表了《公正俄罗斯党杜马党团关于在世界金融危机条件下稳定俄罗斯联邦金融体系和转向持续发展的计划》，提出了应对金融危机的建议。公俄党认为，政府当局迄今为止采取的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不能阻止生产下滑，保持国家稳定，使俄罗斯摆脱危机。该党指出，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是国际上对俄罗斯的石油需求减少及其价格大幅下跌，导致国家财政收入急剧下降。正确的应对措施应是增加国家投入和降低税收，扩大内需。公俄党要求政府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而不是把大量资金用于支持证券市场。该党还要求对小企业实行“免税期”，降低增值税，不赞成政府提出的把利润税降低4％的计划，因为在危机条件下，许多企业已经没有利润，甚至处于亏损状态。公俄党建议，俄罗斯反危机纲领应以下列原则为基础：监督和最大程度地合理使用国家储备余额；加大对国内实体经济的投入，保证就业岗位；采取各种措施改变经济结构，加强创新型经济部门；保证对弱势群体的社会保障(部分恢复实物性福利)。公俄党建议首先实现以下一些措施：降低税率；支持小企业；部分恢复实物性福利和增加公共开支，从而帮助居民和扩大内需；促进住房市场和向住房所有者提供帮助；调整银行之间的借贷利率和向实体部门贷款的利率；把黄金外汇储备和国家福利储备基金用于更有效的反危机措施；通过国家定购体系扩大内需；修改市场价格的评定，等等。公俄党对中国政府和俄罗斯政府的反危机纲领作了对比，认为中国政府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更加合理，更加有效，该党特别赞赏中国政府采取的扩大内需、刺激实体经济部门发展、增加对铁路、公路和航空线路建设的投资、建设经济适用房、加大对农村经济的投入等政策。
2009年5月29日，米罗诺夫在答记者问时进一步阐述了该党的反危机纲领。他声称，公正俄罗斯党并没有全盘否定政府提出的反危机纲领。该党对这一纲领的批评完全是建设性的，提出修改建议是为了使这个文件更加完善。米罗诺夫批评统俄党喋喋不休地谈论建设创新型经济和基础设施的重要性，而预算中用于发展科学、创新型部门和道路建设的支出却很少，对各地区的支持也不多。公俄党要求增强对公共领域和各地区的支持力度，建立非商业性的住房建设基金，通过实行累进税在社会内部进行再分配。年收入在500万卢布以上者应纳税30％，年收入在3000万以上者应纳税50％。
4 俄罗斯自由民主党
以日里诺夫斯基为首的俄罗斯自由民主党(简称自民党)是俄罗斯成立最早的政党之一，具有浓厚的民族主义和实用主义色彩。在杜马中拥有40个席位，居第三位。
自民党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对政府的反危机纲领提出激烈批评，认为俄罗斯的现政府是前苏共的老班子，实行的是盖达尔的经济政策。他说：“盖达尔没有走!财政部长库德林是新的盖达尔，中央银行行长伊格纳季耶夫也是盖达尔，经济发展部长纳比乌琳娜同样是盖达尔。盖达尔本人也还在。”日里诺夫斯基要求降低电力和热能的价格；向居民无偿提供建设住房的用地，免费接通电话，将增值税降低到5％。他还要求对垄断石油产品和食品价格的大公司提出起诉。日里诺夫斯基说，自民党向政府提出了14项建议(例如，禁止俄罗斯公司向外国银行贷款，这些公司必须在俄罗斯境内重新注册登记，禁止俄罗斯银行把用于发展经济的钱兑换成外汇等)，但这些建议都没有被当局采纳。他认为政府提出的反危机方案不完整和不具体，不能够消除危机的消极后果。2009年4月15日自民党杜马党团在杜马审议政府的反危机纲领和预算案时投了反对票。
5 俄罗斯爱国者党
俄罗斯爱国者党成立于2005年4月，其领导人是原俄共党员、第四届杜马议员根纳季·谢米金。该党宣称以俄罗斯爱国主义为党的意识形态。在2008年11月23日举行的第八次党代表大会第一阶段会议上，该党宣布同和平与统一党合并。谢米金在告中分析了俄罗斯的社会经济局势，总体上肯定了政府应对金融危机的紧急措施，同时认为这些措施远远不够。谢米金提出，在社会经济领域，政府现在主要向金融部门和大企业提供资助，而对实体经济部门却没有给予切实帮助。应当迫使银行通过透明的、对国家负责任的方式向包括中小企业在内的实体经济部门提供贷款。在经济领域，应实行根本的结构性改革，在一切经济部门禁止垄断性经营，建立竞争环境。发展实体经济生产部门，建立新的企业，创造数万个新的工作岗位。促使大部分俄罗斯企业实现大规模的现代化。转向创新型经济，在最新科技进步的基础上发展高科技事业。提高本国经济的竞争力。不是口头上，而是实际上重视发展中小企业。实行经济管理制度现代化。改进税收制度。降低利润税、增值税。免除小企业创办5年期间的税收。对不同部门实行不同税率。对创新型加工制造业实行为期3年的优惠税率。在政治领域，继续实行社会政治生活的民主化，整顿政党政治体制，使形成联邦委员会的程序更加民主化；执行机关应向立法机关告工作；提高地方自治机关的作用；形成真正民主、公开、诚实和公正的政治制度，同时吸引广大公民积极参加国家社会生活。
2009年6月11日，爱国者党领导人谢米金等在克里姆林宫会见梅德韦杰夫总统时提出，反对犯罪和腐败的斗争应是反危机纲领的重要内容。该党建议，对国内所有的国有和个人资产进行全面核查；制定符合实际的国家经济发展三年计划；增加对实体经济部门的支持力度，将俄罗斯中央银行贷款利率降低到8％；通过立法限制自然资源垄断部门的收费标准，其涨幅每年不得超过10％；制定《国有化法》(或《非私有化法》)。该党还建议联邦政府与各联邦主体政权机关及地方自治机关合作，大规模建设廉价公共住房；取消对日用药品的增值税，采取经济手段降低药品的价格；增加对三岁以下幼儿的抚育费，对幼儿实行免费医疗。
6 右翼事业党
右翼事业党(简称右翼党)是俄罗斯的右翼自由主义政党，2008年11月16日由右翼力量联盟、俄罗斯民主党和公民力量党合并而成。列昂尼德·戈兹曼、鲍里斯·季托夫和格奥尔基·博夫特三人当选为党的共同主席。2009年2月18日该党获准在司法部注册。
2009年4月6日，右翼事业党发表声明，对政府的反危机纲领提出批评，认为这个纲领缺乏明确的目标，没有提出解决俄罗斯危机的有效办法，缺乏实现加快经济现代化并转向创新型增长的具体措施；限制官员们对小企业的恣意妄为的措施也很不够。右翼事业党认为，政府的反危机纲领包含一系列错误：向国有银行注资5550亿卢布，而这些银行在以前就已经得到了数千亿卢布。这些钱的绝大部分没有落到中小企业和实体经济部门手里，部分则流到外汇市场。尽管政府经常口头上谈论通过市场，而实际上热衷于通过行政手段解决问题。有些措施可能导致腐败的滋生蔓延。如果实施政府提出的这些建议，其结果是俄罗斯经济状况将更加倒退。右翼事业党提出了以下反危机建议：在危机时期社会援助的首要任务应是创造工作岗位，特别是在高科技部门，包括发展小企业，优化企业活动的整体环境；支持实体经济部门，改变中央银行为商业银行筹资的体制，恢复对实体部门的信贷，降低利率；降低多数企业的税负，减少预算支出；对小企业暂时免税，暂时冻结自然资源垄断部门的税率；反对腐败；政府必须在实践中对公民和企业家实行无罪推定；所有接受国家财政资助的大众媒体都应受到社会委员会的监督，所有获准注册的政党都享有同等权利派代表参加这些委员会。为了制定和实现有效的反危机措施，设立由俄罗斯总统领导的反危机机构，各社会团体和所有政党的代表参加这个机构。
7 亚博卢党
亚博卢党的全称是俄罗斯“亚博卢”民主党，2001年12月22日由亚博卢联盟改建而成。该党的创建人和第一任主席是格里戈里·亚夫林斯基，自称“民主反对派”，主张“社会自由主义”，主要任务是建立“民主、法制、社会国家、文明的市场和强大的公民社会”。2008年6月亚博卢党第十五次代表大会根据亚夫林斯基的建议选举谢尔盖·米特罗欣为党的新主席。
2009年2月28日，亚博卢党公布了该党政治委员会根据亚夫林斯基的告提出的反危机建议。其中提出，必须大规模地实行扩大内需的特殊政策，重点是加大对住房建设的资金投入。在今后7年间对住房建设的投资应占全国总投资额的一半以上，以增加就业岗位，促使经济发展。该党批评政府的反危机措施行动迟缓，缺乏系统性。为加快住房建设，除了国家财政资助外，亚博卢党建议在全国范围内把建设住宅用地交给居民作为私有财产。此外，该党还提出以下建议：免除实体经济的各种负担，3年内停止对机器制造业征收增值税，降低农业部门90％的税负，取消绝大部分的保险费；采取积极措施帮助居民，提高消费需求，扩大国内市场，降低低收入人群的税负，对穷人和中等收入家庭在购买住房时给予优惠。该党认为，实行这些反危机建议的最重要条件是保持财政拨款的透明性，“使每一个俄罗斯人在互联网上都可以确切地了解到，国家储备基金和预算基金的每一个戈比是怎样花的”。
2009年6月11日，亚博卢党主席米特罗欣在克里姆林宫会见梅德韦杰夫总统时提出，俄罗斯不仅需要实行经济现代化，而且需要实行政治制度现代化，从垂直政权体制转向分权制。他认为，如果没有独立的议会和法院，就不可能消除腐败。今天俄罗斯的官僚不受监督，为所欲为，腐败严重，公民处于无权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建立21世纪的创新型经济。米特罗欣向总统提交了亚博卢党关于反危机的建议书。
综上所述，俄罗斯各政党对政府的反危机纲领的态度各不相同。统一俄罗斯党完全支持这一纲领；而俄共对这一纲领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要求把重要工业和基础部门收归国有，建立中央集权的国民经济管理机构；公正俄罗斯党和爱国者党虽然也批评政府的反危机纲领，但并没有予以全盘否定，只是要求采取切实措施支持实体经济和中小企业，扩大内需，增加就业岗位；自由民主党没有提出完整的替代性反危机纲领，只要求降低电力和热能价格、无偿提供住房建设用地、降低增值税等；右翼事业党和亚博卢党这两个自由主义政党则要求优化商务活动的环境，把住房建设用地交给居民作为私有财产。各政党提出的反危机建议中，也有许多相似之处，都强调发展创新型经济部门、扩大内需、支持中小企业和农业。但是各政党在俄罗斯将来应走什么道路问题上存在根本性分歧。例如，俄共的社会主义不同于公正俄罗斯党的社会主义。右翼事业党的自由主义不同于亚博卢党的自由主义，亚博卢党自称代表中小企业的利益，右翼事业党则维护大企业主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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