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充满偏见的小岗村严德友闲聊人民公社的亲身经历
与对人民公社充满偏见的小岗村严德友闲聊人民公社的亲身经历
[ 落日寻道 ] 于2008-10-11 强国论坛
严德友何许多人也?
强坛介绍说:严德友 男,凤阳县小岗村人,出生于1971年,中共党员,曾担任小岗村书记、村长。现任小溪河镇副书记,小岗村葡萄合作社理事长,是在农户中推广葡萄种植的发起人。严德友是大包干时期小岗生产队队长、“十八颗手印”发起人之一严俊昌的儿子。严德友于10月10日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以"小岗村三十年和农村改革"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其中涉及对过去人民公社评价的有以下两段对话:
其一:严德友在回答网友[丛林漫步]:“你觉得当初人民公社有什么弊端?”时说:如果它要好的话,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我们那个村饿死的人很多,大锅饭肯定不好吃,好吃就不会饿死人了。听父辈们讲,在抓村改的时候不抓村改,抓纲抓线抓阶级斗争,搞一些政治活动,做一些表面工作,怎么实实在在抓村改、解决农民吃饭的问题很少。
其二:在回答网友[挖光卖光挥霍光]提出的“人均肆亩地解决不了自己温饱问题的懒汉带头村,成了全国模范带头村”是不是个历史闹剧啊?”问题时,严德友说:“过去受一些政策的引导,搞一些形式主义,倒不是说懒。我父辈他们就知道这些事情,你到田里面,应该抓生产的时候,他要搞什么批斗,那时候就是受政策的影响导致了生产力的下降。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饥饿所迫,穷则思变,为了自己多一碗饭吃,怎么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自己干自己的肯定积极性就高了,所以就想到把这个地分田到户。这样的一个举措就解决了吃饭问题,就是实行分田包干路线是对的,符合民情、民意。”
从强坛介绍中让我们得知,小岗村承包时,严德友仅是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人民公社集体生产、生活经历。但是从严德友与网友这些交流中,却对人民公社充满了偏见,因此很想与严德友先生聊一聊我在人民公社时期的一段亲身经历,让对人民公社充满偏见的严德友先生了解一点那一个时代的真实情况。
人民公社成立于58年左右,至1978年,人民公社历经二十个年头,其中通常所说的饿死人时期是指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即在59年刚刚成立人民公社不久,我们的国家即遇到连续三年自然灾害。1961年1月,毛泽东在八届九中全会上强调要恢复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号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并通过了决定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自61年后,国民经济开始转入调整的新轨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生“饿死人”现象,“饿死人”是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与人民公社没有必然的联系。严德友先生在回答网友丛林漫步:“你觉得当初人民公社有什么弊端?”所说的“饿死那么多人了”,与历史事实严重不符。
共产党人最讲实事求是,如果严德友先生没有没有性趣读毛泽东的书,也没有性趣读那个时期的历史,可以问一问自己的父母辈们,自61年后,你们小岗村饿死了多少人?你的父母兄弟姊妹辈中又有几人被饿死?
严德友先生说:“听父辈们讲,在抓村改的时候不抓村改,抓纲抓线抓阶级斗争,搞一些政治活动,做一些表面工作,怎么实实在在抓村改、解决农民吃饭的问题很少。”,又说:“过去受一些政策的引导,搞一些形式主义,倒不是说懒。我父辈他们就知道这些事情,你到田里面,应该抓生产的时候,他要搞什么批斗,那时候就是受政策的影响导致了生产力的下降。”云云。
严德友先生在与网友交流时谈起人民公社那个时期,好像是历历在目,亲身经历似的,人民公社时期果真如严德友先生所说的那样光“抓阶级斗争”、搞“形式主义”、做“表面工作”、“应该抓生产的时候,他要搞什么批斗”吗?
笔者与严德友是同一地区人,相距不足百里,1968年在严德友先生还没有出生之时,笔者就曾下放严德友先生所在地区附近农村两年时间,在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两年时间里,恰逢两次大水灾,将我所在的村庄大片农田淹没,当时正值少年,不知愁滋味,面对田地被淹没的茫茫大水,反而诗兴大发,填词一首,其词曰:
浊浪碎纤云,
水尽见青山;
轻风偶一起处,
似玉粉飞溅。
回首稍忆往日,
此处纤陌纵横,
原是千倾田。
朝露润苗壮,生命绿无限。
怎能料,
苍天怒,
黑云涌,
暴风骤雨洪至,
霎时浪花无边!
孰思水中稻菽,
昔日粒粒娇子,
用尽汗浇灌,
如今只剩下
水映夕阳残。
由此可见,水灾给农民带来的损失惨重。可是,在方圆几十里路范围,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在水灾时期饿死,田地被淹都没有饿死人,那么正常春种秋收的好年成还会饿死人么?
至于严德友先生所指那个时期光“抓阶级斗争”、搞“形式主义”、做“表面工作”、“应该抓生产的时候,他要搞什么批斗”,恐怕也是严德友先生人云也云,道听途说,从来就没有亲自调查过。
我在农村两年的人民公社时间,所亲身体会的是,农民非常的勤劳辛苦,早春,田中尚有薄冰,就要下田耕种,犹其是双抢时节,早晨天不亮就要下田割麦,插秧,就从来没有经历过农忙时批斗过什么人。讲不讲阶级斗争呢,当然是有的,下雨的时候,生产队将社会员组织起来学习,读读纸,队长免不了讲几句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话,不过,参会的妇女们往往纳鞋底的纳鞋底,织毛衣的织毛衣,恐怕没有人听队长讲些什么。不知严德友先生的“应该抓生产的时候,他要搞什么批斗”是从什么地方看到或听到?你的父亲就是当时的生产队长,请回家问一问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农忙时宁让田中的麦子烂在田里,去批斗了哪些人,或者是他在农忙时被谁批斗过?是不是因为搞批斗“导致了生产力的下降”,影响了田地里的粮食产量,比如原来可以亩产500斤的,因为开了批斗会,结果让田地减产了二百斤,只收了三百斤,如果没有因为批斗减产,即使当时有些地方或有时候开了批斗会,也不能就由此归结说粮食减产是因为大批斗的原因吧?
那时有没有批斗会?也是有的。
批斗会最频繁时期是六六年与六七年之间,几乎天天能看到批斗会。六八年以后随着知青下乡和“抓革命、促生产”的提出,就很少看到批斗会了。即使有些地方或者有时候有批斗会,也绝不没有人把哪个地方开的批斗会多当成先进事迹来介绍。
当时能被当作先进典型的最有名的要算大寨和大庆了,还有学雷锋。学习大寨,并不是因为大寨会批斗人,而是学习大寨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把荒山变良田不怕苦的精神;学习大庆,也是学习大庆人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心甘情愿地吃大苦、耐大劳、集体主义创业精神以及大庆人“三老四严”的科学管理方法;学习雷锋是学习雷锋助人为乐的共产主义精神。从来没有听说过把批斗人当成先进典型来推广学习的,更不会把自私自利,不爱集体的当成典型。
严德友先生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直接利益和间接利益是不一样的”,这或许是你父辈的思想或你及小岗村的经验,但是并不能代表全部的农民、全部的中国人民,更不能代表全中国的共产党人。你所介绍的小岗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能成为今天精英们的典型,但永远不会成为心怀革命理想的共产党人心中的典型。你坚持你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理不足为怪,你的年收入已经高达二十万元了,已经与小岗村的其它刚达温饱线的村民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尽管与马明哲这些先富们相比差距仍然很大,尚需继续努力,但是请你在努力发财,带头至富的同时,要保持最起马的做人标准,要尊重事实,不知道的就不要胡说八道,做人要厚道。
说到“表面工作”、“形式主义”,那么我倒要请问严德友先生,你们小岗村花了那么多的钞票建立那个牌楼与增加粮食产量有关吗?与改善农民生活有帮助吗?算不算“表面工作”、“形式主义”?
没有亲身经历,又没有调查研究,就在人民网信口开河大谈人民公社的“弊端”,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吗?
最后还要提醒你这位严德友书记,你在领导视察你们小岗村时挂在墙上的苞谷算不算形式主义,苞谷挂在外面是会被雨淋坏的,不知你收起了没有,如果没有收起来,提醒你还是早早收起来的好。
再与严德友先生闲聊人民公社时期农民“吃尽了苦头”的问题
严德友先生,你是共产党员,我是毛泽东时代就加入共产党组织的党员,所不同的是,你是改革后先富起来的党员,我只是一个企业普通职工,靠拿工资生活的党员。按说,我们应该称你为同志,但看到你在人民网与网友交流的话,我感到,羞于与你这位党员为伍,而且也羞于与所有先富们的党员为伍,我想,你作为先富阶层的一员,平时所结交的定然是达官富人居多,一定也羞于与我这类仍然靠工资生活的党员结交,我们在思想上是早已经不是一个党了,还是称你一声先生吧!
闲言少叙,还是让我与严德友先生聊一下人民公社时期农民“吃尽了苦头”的问题吧!
严德友先生在人民网回答网友[非如此不可]提出“您觉得南街村的模式有普遍性吗?”问题时,严德友先生回答说:“不一定好。过去我们搞大集体吃尽了苦头,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再重蹈覆辙。过去在集体,现在把人心再凝聚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推广的话,我自己感觉不一定好推广。再次出现像过去的出工不出力、人心涣散,社会不是倒退了吗?”。
严德友先生说农民在人民公社期间“吃尽了苦头”,这一点我是非常非常的赞成,也是很有切身体会的。
我下放农村的第二年,即1969年,12月开始,安徽驷马山灌区破土动工,当时政府征调巢湖、滁州等地区数十万农民开挖引江(分洪)河道。据现在有关资料介绍:当年的驷马山工程在抗御滁河流域大洪水中,有效地抵御了滁河中游最高洪水位的袭击。为滁河抗洪救灾提供了有力保障,发挥了重要作用。有关部门测算,驷马山分洪道直接减少淹没耕地约17万亩,为滁河抗洪救灾提供了有力保障,发挥了重要作用。减少受灾人口20万人,实现减灾经济效益约8亿元。那时,我也随同生产队的社员们到乌江附近的驷马山灌区乌江参加挖掘河道工程。挖掘河道的那种苦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那时没有机械化,十几米深,一二百多米宽的人工河全部是人挑肩抬,手挖,一天要干十几个小时,吃的大部是红薯等粗粮。尽管非常的艰苦,非常的劳累,但却从没有听到过周围的农民有抱怨之声。如果当初没有数万农民的“吃尽了苦头”,那么,今天的滁州不知要被滔滔洪水淹了多少次。严德友先生说,“再次出现像过去的出工不出力、人心涣散,社会不是倒退了吗?”,挖掘驷马山灌区如此巨大工程,若是象严德友先生那样所说的那样的“出工不出力、人心涣散”,几十公里的人工河道,怎么能开挖成功?难道那些土方`是神仙搬运走的?如果说为了后代的幸福,农民发扬那种集体主义和献身精神是“倒退”,这种“倒退”又有什么滔滔罪恶?
当然,严德友先生所说的“吃尽了苦头”绝不是感叹农民那个时期的集体主义精神和献身精神,而是认为这种献身不能为自己谋取利益太冤。这在回答网友[逐个亮]提出的:“请问嘉宾:你的意思是包干到户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吗?”的问题时严德友先生回答的就非常明确了,严德友先生说:“也不是说人心涣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直接利益和间接利益是不一样的。比如把这些人重新拢到一起来,再进行分配,我能分多少,会不会我出的力气比他出的多,最后我跟他分的一样多。就是责任心不一样了。如果自己干,我是几亩地,我收的粮食全部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再怎么分配,我没有顾虑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直接利益和间接利益是不一样的”才是严德友先生想要表达的真正核心思想。
不过,严德友先生这里表达的思想有个不怎么通的逻辑问题。严德友先生一方面强调“如果自己干,我是几亩地,我收的粮食全部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再怎么分配,我没有顾虑了”,既然严德友先生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直接利益和间接利益是不一样的”,认为农民种集体的田“出工不出力”、种承包的田“就是责任心不一样了”,那么我想请教严德友先生,严德友先生流转得来的200多亩葡桃萄田,所雇用的农民工是不是就出工又出力?
大大小小的政治精英、经济精英几乎都有一个非常奇怪的逻辑,工人在国有企业每天八个小时工作不积极,消极怠工,企业一旦私有化后,工人在私有制企业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突然变的努力工作了;农民在集体所有制生产队劳动,不是第一次分配,就没有积极性,流转到严德友先生家,当了严德友先生这样的先进代表家的雇用工,农民就变的“没有顾虑了”、就不“人心涣散”了;倒退三十年称倒退,倒退六十年反而称创新,这不由得让人想起相声小品“卖拐”中的故事,腿被严德友先生忽悠瘸了,还要让农民向严德友先生说声:谢谢哦!
工农真的就没有头脑吗?
小岗村的严德友副书记不应该昧了政府的关怀帐
[ 大于 ] 于2008-10-11 强国论坛
小岗村的严德友副书记不应该昧了政府的关怀帐
昨天,大包干时期小岗生产队队长、“十八颗手印”发起人之一严俊昌的儿子,现小溪河镇副书记,小岗村葡萄合作社理事长严德友来到强国论坛做嘉宾。因为时间少,我没有参加与嘉宾的现场交流。晚上看了看严德友嘉宾与网友的问答记录,感觉很不好。
谁都知道,“小岗村”这些年来得到了不少的外援,如果没有这些外援,“小岗村”搞分田到户更会吃尽苦头。可是,在回答网友花和尚鲁智深“请问嘉宾:有人统计,全国各地各有关方面以各种方式资助小岗的已超过一亿元人民币,是否属实?”的问题时,严德友说:“不是真的。没有。我们现在唯一受过的资助就是张家港市的长江村。”
这就太不实事求是了。我根本不需要到其它地方去找材料,就用在强国论坛与嘉宾同时出现的照片,也可以否定他不实事求是的回答。
请看图一:安徽凤阳小岗村
这么漂亮的牌坊与公路,总不是小岗村人自己筹资修建的吧?有了这牌坊与公路,等于为小岗村打开了一条财路,这难道不算是“有关方面以各种方式资助小岗?”
请看图二:小岗村的“大包干纪念馆”
据说,这个“大包干纪念馆”是地方财政出资三百万修建的。在回答网友卑贱小草“你们现在利用小岗村的知名度发展乡村旅游事业,有无宰客现象?”时, 严德友说:“没有。过去我们发展红色旅游,一些门票的收费是公开的,不存在宰客。”可见,这个“大包干纪念馆”是给小岗村带来了直接利益的。这又算不算是“有关方面以各种方式资助小岗?”
严德友副书记呀,你也是在党的人了,不说对“全国各地各有关方面以各种方式资助小岗”应该有所回,你也不应该在在强国论坛做嘉宾这样影响很大的场合,用“不是真的。没有。我们现在唯一受过的资助就是张家港市的长江村。”一句话就昧掉了政府的关怀帐呀。你知道,它会使多少人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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