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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鸿玺:相信自己的判断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检验
相信自己的判断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检验杨鸿玺2001年以来,许多国际重大问题和形势被本人一一言中。诸多事前预言都与当时的主流看法和道分析相左甚至完全相反,属于极少数,但本人不为所动,坚持认为自己的看法站得住脚。诸多判断最终为实际发展所一一验证。比如:1、“9。11”事件之后美国持续至今的重大碰壁;2、美国将进攻阿富汗并在1月左右拿下;3、美国将进攻伊拉克并在军事上1个月左右拿下;4、阿拉法特不是“恐怖头子”,其去世也不是许多人所渲染的和谈转机;5、萨达姆将不会反抗成英雄而很可能束手就擒;6、美国不会也不敢进攻伊朗;7、美国不会进攻朝鲜,朝鲜拥核将大大降低美国进攻的可能性,美朝很可能要实现战略缓和; 8、以色列与真主党的冲突可控并且不会扩大化;9、美国新保权贵将虎头蛇尾并最终将灰溜溜离去; 10、美国的实力没有衰落而仍是唯一的超级大国;11、巴以和谈无法在布什任内取得实质进展;12、伊拉克局势无法在布什任内根本好转等等。以上结果均为我在事情发生之前坚持认定并最终获得事实的吻合验证。目前仍需要继续验证的是,1、布什政府是否最终进攻伊朗?我的预测是2008年不会,今后更加不会,只可能在僵持后实现战略缓和;2、国际石油价格将在2-3年大幅度下跌并在2010年前后回落到每桶30-40美元,国际石油廉价时代远没有结束;3、美国不会被长期困在中东,只要美国根本调整对外政策,弥合与伊斯兰世界的创伤,美国将能够较快从中东摆脱困局并脱身;4、俄罗斯的未来仍面临诸多不确定因素,说俄罗斯肯定走上强大轨道为时尚早,未来石油价格、政权延续、美国对俄政策可能调整等因素,都使得俄未来面临一些变数。等等。相信自己的判断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考验。——2007年12月16日题记下列为部分预测文章原稿,类似还有许多,恕不一一列举。可以见本人相关文集。写于2001-12-4的文章美国将继续为政府的一意孤行付出代价 杨鸿玺 小布什政府上台以来,实行固执的单边主义,最初决意部署导弹防御系统,无视欧洲盟友以及其它大国的立场,招致广泛批评;"911"事件前就在巴以冲突问题上超然事外,对以色列偏袒立场较克林顿时期要露骨的多,对巴方尤其是阿拉法特进行前所未有的冷落.然而,小布什的政策没有换来美国的和平,反而给美国带来灾难.小布什在巴以问题上的严重暧昧态度成为恐怖分子对美发动袭击的重要原因和导火索.外交的目的很大程度是创造一种有利的平衡,而不是用打破这种平衡来显示外交政策制定者的强硬(这种所谓强硬不排除刻意显示个人强硬,赢得个人大出风头的嫌疑).遗憾的是小布什班底中几个主要人物就属于这一类,用强硬来表明他们的强大和掩盖他们事实上外交思维和手法的驽钝与无知.言行强行的人物并不等于鹰派人物,真正的鹰派应当懂的何时强硬,在什么立场上强硬,什么时候软下来,目的只有一个:强硬只能在有利于维护国家利益时才是值得使用的.如果不是小布什班底多数人刻意的表露其"鹰派"立场,一意孤行的强硬政策,可能美国未必会遭到,至少不会这么突然,这么快地遭到如此的袭击(可能会迟早发生,但小布什上台不久就发生还是突然了些,针对性强了些).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克林顿执政8年,为什么就没有受到这么悲惨的打击国务卿鲍威尔是美国政府内部目前少有的明智者,这种明智不仅仅是他的温和,温和只是他的一个方面,他懂的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妥协.他才是真正的职业外交家,可惜他日益受到排挤和冷落,对外政策实权落到了几个所谓的"强硬鹰派"人物手里,一味强硬,为强硬而强硬,而不是为国家利益而强硬.说的深些,是拿全美国民众的安全作赌注,让他们垫背,这些所谓强硬分子的行径恰恰不能维护美国的安全,而是相反.不信可以走着看.遗憾的是,即使遭遇惨痛,现政府依旧不改初衷,不去反省,不吸取教训,反而错上加错.沙龙政府尤其是他本人根本就不打算要和平,美国政府也清楚这一点,却依然顺着他的和平谎言进行唱和,继续偏袒以色列,继续蔑视巴方和抛弃阿拉法特,无视巴以冲突严重升级给美国带来的广泛而深层的灾难性威胁(这种威胁今后将继续存在,而且将要愈加严重).美国希望"扫清"拉登势力后再重操就业,继续维持"911"之前"强硬"政策的计划将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干扰,而且可能会中途夭折.这种大政方针的中途夭折以前不是没有过,一个班子一条路嘛.美国政府日前又强硬宣布将退出反导条约,加速部署导弹防御系统.时间将要证明这一决策的糟糕和无知.从某种意义和长远看,冷战后时代的确结束了.恐怖分子沾上手,就甩不掉,美国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拉登,它理应看到拉登背后隐藏着什么,拉登以后美国将要面对什么,什么是他可怕的后盾和无穷的底蕴.当全美国民众长时间生活在恐怖中的时候,他们就会反省政府本身政策是否存在失策,它给他们带来了什么,为什么大规模恐怖严重,持续,长久的上升(那时候"强硬外交家们"黯然下台的时候也到了)2007年1月20日文章伊朗无战事 ——是否动武考验美伊两国的战略意志 杨鸿玺 日前,《华盛顿邮》和美国广播公司联合发布的最新民调显示,美国总统布什的民众支持率降至其就任总统以来的最低点,仅有33%,三分之二的人认为伊拉克战争是一个错误;65%的人反对布什最近向伊增派2万多名军人。60%的人表示更相信民主党人能处理好伊拉克问题。从2001年上台之初的四面出击,到9·11惨痛袭击,到大规模反恐到今天的四面楚歌,有许多端倪可寻。一、历史与现实的比照2007年1月中旬,美国与伊朗的关系再度绷紧。美国做出调兵遣将的咄咄逼人姿态,似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世界为之狐疑和忧心。总体看,美国依然军事威胁居多,实际动武的可能依然需要观察。科威特纸说美国可能在4月前进攻伊朗。而1月16日,美国白宫发言人斯诺重申,美国没有入侵伊朗的计划,美国将继续通过外交方式向伊朗施压,以解决双方间的矛盾。2006年10月朝鲜核试验后的美国声明也类似于此。而伊朗毫无妥协迹象,大规模增开离心机数量,内贾德针锋相对,几次表示伊朗已经严阵以待。伊朗于1月21日开始进行为期3天的军事演习,其中包括导弹试射,这是伊朗在联合国宣布对其进行制裁后的首次大规模军演。回顾不长的历史可以发现,伊朗核问题在克林顿时期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激烈和尖锐。而当前的美国政府对伊朗政策的重要目标是想把伊朗的政权倒掉,核问题很大程度上仍然是借口。实际上,伊朗长期以来跟美国要的并不复杂:给予伊朗现政权以安全保障,与伊朗进行直接会谈并实现关系正常化。几年来,核问题也被伊朗看作是争取以上目标的关键手段,伊朗实际是希望布什政府放弃敌视和谋求推翻其政权。2007年1月17日,一名前美国国务院高官透露,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伊朗曾主动密函致美国务院,提出停止支持真主党及哈马斯,将核计划透明化,但希望美国终止对伊朗的所有制裁。该建议遭到切尼否决。实际上,即使是目前,如果布什政府能够在这方面做出妥协,伊朗在核问题上作出重大让步仍然是可能的。但遗憾的是布什政府排除了这种可能。 目前美伊关系貌似一触即发,海湾地区重新表现为战云密布。其实,类似的剑拔弩张和战争叫嚣以及全世界的狐疑不定,在过去2年多尤其是2006年已经有多次了,但美国最终也没有选择动武。今后很可能的趋势依然是,即便伊朗继续我行我素,恐怕布什政府也奈何不了什么,联合对伊朗发起的制裁实施不易,发动战争更是糊涂到家。对伊朗的战争2008年前打起来的可能不大,不是布什政府不想打,实在是因为打不动了。布什政府今后不能继续无视伊朗在中东地区日益上升的地位和作用,何况伊朗本来就有与美国缓和建交的强烈愿望。而2008年之后,美国下届政府对伊朗发动战争的可能更小,倒很可能回归民主党政府以前的大幅度缓和政策。其实,与伊朗顶牛不符合美国的利益,只符合美国一些利益集团和宗教保守势力的利益而已。 二、动武需要慎之又慎从各个角度看,伊朗在中东地区都是个不得不令人谨慎的大块头。不仅是因为伊朗拥有不可忽视的经济、军事实力,拥有更为广阔的国土,拥有同仇敌忾的民众热情。关键是伊朗有美国和以色列真正惧怕的东西,那就是超常规的武器和技术。萨达姆政权曾拥有强大常备军,但在超常规的打击军备和技术方面则是空白。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就更不说了。小布什再拧,也要考虑一些货真价实的军事专家及国会、民众和利益集团的警告和反对声音。假如发起战争,美国还必须要考虑到中东地区局势以及其他大国的反应,还有伊朗的几个哥们如朝鲜、委内瑞拉等国的动向,以及对国际能源市场和世界经济带来的巨大冲击。实际上,自伊拉克战争结束以来(伊拉克的总体实力和层次非伊朗和朝鲜可比),美国对伊朗多次进行严厉的军事威胁,每次都是打声一片,而几乎每次都是布什政府最终妥协。美国的处境今非昔比,相比2001和2003年,布什政府2008年之前的大牌已经不多。美国实力的确可怕,也的确不可忽视,关键是布什政府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处于极端困难的时期。伊拉克安全局势困难重重;伊拉克的权力实际掌握在什叶派手中,什叶派以及伊拉克政局深受伊朗影响;巴勒斯坦议会选举,哈马斯出人意料上台;阿富汗局势也不稳定,塔利班活动重新增多;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2006年在议会选举中势力上升;叙利亚也不断伺机试探火候,屡次过关。所以,根据中东当前的形势,布什政府面临的世界和地区问题,伊朗本身应对和战略意志以及战争后果来看,布什政府常常还是叫得厉害,联合各方施压,作出动武状而已,真要动武怕是要慎之又慎的。美国在伊拉克拥有15万军队尚且身陷泥潭,那么综合考虑,假如美国打击伊朗并且维持战后事宜,没有50多万军队恐怕难以摆平。以色列和欧盟因素影响有限。以色列已经多次表示要对伊朗采取强硬措施,鼓动美国攻击伊朗或单独行动。但关键时刻同样投鼠忌器。2006年初一度表示不会带头打击伊朗核设施,后来有几次表示不惜代价予以打击,但2007年1月,以色列却又表示不会打击伊朗核设施。美国允许以色列单挑的可能很小。其实,几年来,巴以局势微妙而且复杂,两国内部都面临极大的政治变数,以色列在中东的处境也比较艰难。有道说以色列高官说对萨达姆政权被推翻有点后悔。谈到欧洲,欧盟仍然是一个有偏心的说客,而且不要忽视欧洲弥漫的反伊斯兰情绪带来的负面效应,比如,欧洲关于穆罕默德的漫画事件、教皇针对伊斯兰教“无意”中的讲话等,一系列事端上导致欧洲自己制造了被动,也缺乏足够的腾挪空间。尽管德国新政府和法国政府关键时刻仍捍卫西方阵营,尤其前者紧跟美国的势头强烈,但言行未必一致,得失尚需观察。 进一步讲,即使伊朗进行了核试验,恐怕布什政府也很可能再次表现为无奈,最终仍然不了了之。如朝鲜核试验一样,之前布什政府不知已经对朝先进行过多少次军事威胁了,而实际结果是直到朝鲜进行了核试验,布什也没有采取任何军事打击,反而降低了军事打击调门。按理讲,朝鲜核试验对于美国在东亚的安全利益是非常攸关的,丝毫不低于伊朗对美国安全利益的影响。从这些轨迹看,布什政府这几年的政策充满了鸵鸟思维。曾经几度让原先全世界民众竞相以为狼要来了,以为美国政府拿捏着什么灵丹妙药,然而最后包袱抖落开来却都是空的,不妨说都是臭棋。多次的军事威胁,对手不仅没有退缩、而是迎面而上,布什政府却一再缺乏坚决并切实可行的后续计划和行动。最终是雷大雨小,显得束手无策、贻笑大方。其对外战略有一个特点,先是欺软怕硬,然后就是外强中干。 三、退一步海阔天空 布什自身的典型特点是置个人原则于国家利益之上,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当前,虽然美国经过一些消耗和挫折,但其的确实力超强、无可匹敌,这是实施,但如果实力运用不当,甚至为保自己的政权合法性而一意孤行、错上加错,最终得不偿失、南辕北辙,背上更沉重的战略包袱。如果美国真要打算用动武制止核试验或核武器的话,在2006年10月朝鲜进行核试验时动手是最好的时机。一是可以彻底表明美国的防扩散意志和坚定决心,同时也给后来者施以颜色,敲山震虎、以儆效尤,果真如此,那么伊朗就要真的好好掂量了。但对朝鲜核试验问题的处理恰恰表明布什政府根本没有这个决心,依然是虚张声势,最终还是选择外交解决。进一步讲,朝鲜拥有核武器不是增大而是降低了来自美国的打击可能,伊朗对此看得很清楚。 这就是布什政府治下的美国意志。美国自己迫切希望制止伊朗和朝鲜拥核,而具体策略步骤却不断刺激对手加速拥核;一旦对手进行核试验或事实拥有核武器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继续徒然谋求推翻其政权。这不啻是两头落空、两面失败。布什政府的政策目标和实施充满了自相矛盾和逻辑混乱,本届美国政府不可能带给崇拜者任何惊喜。布什政府最明智的选择是,与朝鲜和伊朗展开直接谈判和对话,对其政权施以安全保证,以换取两者尤其是伊朗暂时中止拥核步伐,使朝鲜能够弃核、至少是保证不进行核扩散;同时着手稳妥应对伊拉克局势,适时脱身。 中东时局发展往往貌似山穷水尽,黑云压城,却常常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如朝鲜核问题一样,伊朗核问题很可能要继续不断地走走停停,被拖延到2008年美国大选之后,新的美国政府与伊朗政府着手解决。届时美国的对伊朗政策或出现重大转折,其实,2000年末,美伊关系正常化的势头已经空前热络了,可惜这一势头被新任美国政府打断。如果布什政府目前能够与伊朗直接对话并给予伊朗政权以安全保证,伊朗退一步、从而使问题出现较大缓和的可能仍在。杨鸿玺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原文2006年2月写于牛津历史视角看问题—— 追溯伊朗核问题的责任与发展 杨鸿玺 2005年6月底伊朗强硬派新总统内贾德赢得总统选举并于8月初就职以来,伊朗核问题比以前更加紧张起来。美国、欧盟和国际原子能机构之间的分歧扩大,尤其是美国和伊朗各自立场强硬。伊朗新总统的政策不是孤立的,而会是系统的、渐进的、灵活反应的,有关各方的较量将会更加白热化。同时,包括伊朗和美国在内,各方依然不愿谈判轨道彻底完全破裂。在伊朗核问题上,美国还受到有关方面不同程度的制约。一、美伊对立并非不可避免回顾历史可以发现,美伊关系主要受到美国政府政策演变的影响。实际上,在克林顿执政后期尤其是2000年,美国政府寄希望于伊朗改革派力量尤其是伊朗总统哈塔米,希望能够伊朗的政治轨道和政局发展符合美国的愿望和期待。伊朗方面也有与美国改善关系的现实需要,如为吸引外资和西方的先进技术,振兴国家经济创造条件和铺垫;有利于改善伊朗的国际形象,融入国际社会;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与国内保守派斗争的现实需要。美伊双方相互试探、接触、靠拢的脚步以前所未有速度和力度发展着。在当时双方各有需求的情况下,美国与伊朗的关系明显转暖。2000年3月,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表示,美将部分取消对伊朗的经济制裁,强调“美国将设法同伊朗一起拆除两国之间的“不信任高墙”。伊对美此举表示欢迎。9月,由议长卡鲁比率领的伊朗代表团,在纽约参加议长大会期间会见了美国的一些参议员。同月,在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上,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认真倾听了哈塔米总统的讲话。同月,伊朗外长哈拉齐和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在纽约同桌出席讨论阿富汗问题的八方会议,这是1979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后来,美国又批准伊朗外长哈拉齐参加美国大学举办的国际会议。11月7日,伊朗外交部发言人表示,伊朗希望美国的新总统能改变20年来美对伊的敌对政策。同时,伊朗极力与英国、法国、德国等欧盟国家和俄罗斯、日本发展关系,在中东地区大力开展主动外交2000年是美伊关系改善的关键一年,也是伊朗的国际处境明显改善的一年。二、谁该为恶化双方关系买单美伊关系退回到冷冰冰的注视、怀疑、对立和剑拔弩张的阶段。2001年美国新政府上台至今,美国的对伊朗政策急剧转向(或称倒退),美伊关系良性的互动嘎然而止。多年来,伊朗、叙利亚以及受叙影响很深的黎巴嫩相互关系比较默契,他们在美国及其中东最铁的盟友以色列眼里是同一战线上的对立国家。维护以色列的安全利益是美国历届政府的国策。美国不仅在政治上努力维护以色列的安全利益,在军事上的合作更是非常密切。伊朗核问题多磨难,曾经几度有所缓和。2003年初,当伊朗宣布发现并提炼出能为其核电站提供燃料的铀后,其核计划立即引起美国的极大关注,铀浓缩技术是国际社会严禁扩散的敏感技术。为尽快促成伊朗与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合作,德法英3国与伊朗举行了多轮会谈,提出由欧盟提供核技术、核原料来换取伊朗放弃铀浓缩活动的建议,伊朗作出妥协。2004年11月,伊朗宣布中止与铀浓缩有关的一切活动。但之后伊朗又多次强调,铀浓缩的中止只是暂时行为,将在适当的时候恢复。2005年4月底,欧盟与伊朗的接触会谈失败,伊朗再次重申恢复铀浓缩活动,引起欧美强烈反应。但伊表态仍有余地,所以到5月,伊朗与欧盟又恢复接触,并称将遵守去年11月停止铀浓缩活动的协定,欧盟则表示将在约两个月内提出一个综合计划,并进一步解决伊朗核问题。美以不能容伊朗的核计划。早在2004年11月,《纽约时》就载文指出,未来布什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遏止伊朗的核计划。与伊朗近在咫尺的以色列,更不能容忍这样一个极端反以的国家拥有核设施,就象她上世纪80年代长途奔袭炸毁伊拉克的核设施一样。2005年10月底,伊朗新总统艾哈迈迪-内贾德在德黑兰一个集会上说,以色列的建立“是国际霸权势力对伊斯兰世界采取的敌对行动”,必须“把以色列从地图上抹去”。三、伊朗新总统主动出击由于国内民意基础、执政思想因素,伊朗新总统外交政策强硬在预料之中。自2004年底伊朗暂停铀浓缩活动以来,伊欧双方的谈判没有取得实质进展。2005年6月底,伊朗保守派人物内贾德以绝对优势和强大民意基础赢得总统选举,并于8月3日正式就职。新政府试图通过部分恢复铀浓缩活动,加大向西方施加压力,如果引发严重的国际危机,伊朗或也将在所不惜。由于国内有强大的民意基础支持和反美意识形态因素支持,新政府不会对美轻易作出妥协,也会提高谈判门槛。但伊朗同时也注意走出被美国的包围和孤立,在地区和周边尽力注意改善外交环境,如致力于拉近与伊拉克的关系,伊朗外长2005年上半年已访问了伊拉克,2005年7月初,伊拉克国防部长率团访问伊朗,7月中旬,伊拉克总理贾法里访问伊朗。此外,伊朗也努力消除地区阿拉伯国家及海湾国家对伊朗长期的疑惧。7月底以来,伊朗新总统的强硬核政策初露锋芒。伊朗一度要求欧盟必须于8月1日之前提交5月承诺的伊朗核问题谈判一揽子解决方案,否则将重新开始与铀浓缩相关的铀转化活动,但重申仍然准备与欧盟继续谈判。欧盟态度也很强硬,警告伊朗不要采取任何单边行动,与美一道再度威胁要将该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8月5日,英、法、德向伊朗提交了一揽子提议,承认伊朗拥有和平开发核能的权利,但敦促伊朗放弃自建核反应堆,改由他国提供核燃料。伊朗拒绝接受。8月8日,伊朗在IAEA监控下重新启动了位于伊斯法罕的铀转化设备。进入2006年,伊朗核问题继续升温,伊朗和美国都坚持自己的固有立场,2006年7月31日,安理会通过了关于伊朗核问题的第1701号决议,但伊朗表示拒绝,美国严重不满,声称要制裁或打击。伊朗核问题扑朔迷离。美国不会改变根本立场,即要伊朗必须停止和放弃秘密研制核武器。但伊朗坚称其核活动是为了发电,并表示坚决不放弃和平利用核能的合法权利。美威胁要将伊朗核问题提交联合国,并可能先发制人打击伊朗。伊朗多次重申不会屈从于外部压力而放弃核计划,还宣称已经制订了反侵略计划。英、法、德三国和IAEA加紧斡旋伊朗核问题。伊朗核问题也有可能被提交联合国安理会讨论。西方最担心的也就是伊朗利用这些作为掩护,突然有一天宣布拥有核武器,伊朗地处欧洲边缘地带,欧洲国家也难以接受伊朗拥核;西方国家同时不会接受一个在他们看来政策保守极端的穆斯林国家拥有核武器。四、美国需要三思而后行伊朗实际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不是任人捏揉的软柿子。从伊朗的实力和美国在伊拉克的战略推进不畅来看,美国的下一步对伊朗政策不得不谨慎应对,三思而行。伊朗人口近7千万,地域宽阔,有163.6万平方公里,年GDP总量近900亿美元。经济与军事实力以及政权控制稳固程度都远在伊拉克之上,如果要把实力进行量化的话,伊朗的实力恐怕要4倍于当年萨达姆政权左右。伊朗武装力量由军队和伊斯兰革命卫队组成,总兵力约60.5万人,动员部队约40万人,军民同仇敌忾抵御外敌的团结协作精神比较旺盛。伊朗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导弹打击能力的研制和试验。据英国《防务新闻》11月道,伊朗宣称已具备大批量生产“流星III”弹道导弹的能力。“流星III”导弹为中程弹道导弹,可携带核弹头、生化弹头、及普通弹药,以前的型号射程为1300公里,经改进后,“流星III”导弹射程可达2000公里,可以打击以色列和射程之内的美国军事基地,所以伊朗的地区威慑能力已不可小视。美国还面临许多制约因素。伊朗的石油资源储藏量居世界第二,近年来在艰苦的国际环境中为伊朗挣到宝贵的石油收入,支撑了伊朗的经济基础。尽管俄罗斯、法国、德国等大国在伊朗存在巨大的国家利益,但如果美国下定决心,则各国要左右美国的政策和举措比较困难,但各大国和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声浪也将在很大程度上给美国造成压力和牵制。从实力对比上看,伊朗的整体实力尤其是军事实力依然是无法与美国甚至以色列相比的,这种对比依然是严重不对称的,但美国真正要实现通过战争手段实现推翻伊朗现政权的战略目标恐怕要付出比在伊拉克问题上要大的多的代价,面临着失败的巨大风险。所以,在中东地区诸多不明因素尚存的情况下,如果美国贸然对伊朗或全面打击,或实行外科手术式打击,或力图实行颠覆战略,都决非易事。有些评论认为,美国目前的大张旗鼓政策或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压促变的手段。2005年10月,美国借口叙利亚幕后指使暗杀黎巴嫩前总理哈里里,向实力相对弱小的伊朗盟友叙利亚施加强大压力,美国对叙的打击或在对伊朗之前。五、谈判大门没有关死伊朗核问题有关各方均不愿意完全抛弃谈判轨道而摊牌。用发展中的、紧张的斗而不破来形容目前的态势比较合适。回过头来看,布什在关键时刻不急于做出更强硬表态,而是希望伊朗与欧盟继续谈判。此前,美国已经几次表示不反对伊朗申请加入WTO,并将放松向伊出售民航飞机零配件的限制。2005年8月,有道称,美国拟调整立场,承认伊朗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利,前提是杜绝其向拥有核武器方向发展。伊朗与欧盟的核谈判取得进展,欧盟将逐渐承认伊朗建设核反应堆的权利。伊朗方面也没有把门关死,而是于8月3日宣布暂时不重启铀浓缩活动。伊朗新总统艾哈迈迪-内贾德严斥欧盟的同时,说准备继续与欧盟进行谈判。国际原子能机构亦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避免与伊朗硬顶,主张避免将伊朗核问题提交安理会。2005年9月、10月,伊朗核问题继续紧张但仍有回旋余地。伊美固守各自立场,伊朗总统内贾德重申伊有权发展核能源,但无意制造核武,愿意考虑引进外国企业参与伊核计划,并表示要向伊斯兰国家提供核技术。美欧高度警惕,赖斯再次要求国际社会对伊采取更强硬手段,美欧认为将该问题提交安理会已成唯一选择。美俄总统在白宫会晤,称在伊朗和朝鲜核问题上目标一致,都不希望两者拥有核武器,希望通过外交手段解决问题。普京含蓄警告美不要使伊朗和朝鲜核问题恶化。9月下旬,IAEA理事会通过了欧盟提出的关于伊朗核问题的决议,称必要时将其核问题告联合国安理会。该项决议由法、德、英三国多次修改并提交理事会会议表决通过。有关各方纷纷做出反应,伊称该决议“非法的和不可接受”;美称仍希望通过和平外交方式处理核问题;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巴拉迪表示,通过对话和外交手段解决伊核问题还有广阔空间;俄表示该决议预示着IAEA将继续加强与伊合作。有分析认为,欧盟与伊朗仍有机会通过谈判打破僵局,因为国际社会不赞成将伊朗核问题分歧扩大化,欧盟也不想过早关闭与伊朗恢复谈判的大门。有关各方也不会轻易改变立场,问题最终了结尚需要时日。伊朗总统同时要求解决巴以问题,他表示,巴勒斯坦问题只有在巴勒斯坦人完全控制他们的所有领土后才能解决;以色列从加沙地带撤军是一个骗局,是为了让伊斯兰国家承认以色列。总体看,伊朗核问题以及伊朗与美国、以色列和欧盟的关系今后将继续面临考验,给问题依然存在诸多变数。六、核问题身处绵延的“推拿”境地看问题如果注意从本质上,历史地联系地看,可能更容易判断准确些。伊朗核问题往往最具有戏剧性,某种程度上,伊朗总统仍然具有一定主动权,不按常理出牌,把握对手的弱点,导向着问题的发展。伊朗有自己独特丰厚悠久的历史文明,只是20多年来被一些国家可以抹黑了,顺带着世界其他国家的许多民众要么被蒙蔽而人云亦云,要么就是价值观倾向性使然了。冷静看来,波斯这个民族的政治和外交智慧以及精神底蕴是不可忽视的。尽管中俄在一定条件下在IAEA表决时投了赞成票,赞成2006年3月向联合国安理会告,但是有条件的,给问题的发展留下了空间。所谓的利弊发展拭目以待吧。伊朗面临的未必是绝地,中俄貌似突然也未必就是草率,想必都有其中的道理,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另一种默契或许是存在的。2006年3月将该问题告联合国安理会之前和之后仍然都是漫长的讨价还价过程。最终寻求到一种和平的妥协还是最大可能。但目前还没有到所谓底线,甚至可能还有很大距离。各方都在试探牌局,美国貌似咄咄逼人,但今非昔比。相比2001和2003年,布什政府2008年之前的大牌已经不多。美国实力的确可怕,也的确不可忽视,所以伊朗加紧备战,世界也担忧局势发展,但关键是布什政府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处于极端困难的时期。伊拉克安全局势困难重重;伊拉克的权力实际掌握在什叶派手中,什叶派深受伊朗影响;巴勒斯坦议会选举,哈马斯出人意料上台;阿富汗局势也不稳定,塔利班活动增多;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在议会选举中势力上升;叙利亚不甘坐以待毙,伺机试探火候。所以,根据中东当前的形势,布什政府面临的世界和地区问题,伊朗本身的筹划以及客观实力,以及考虑到战争后果来看,布什政府现在还是叫得厉害,联合各方施压,作出动武状而已,否则麻烦可就大了。美国在伊拉克拥有15万军队尚且身陷泥潭,那么综合考虑,假如美国打击伊朗并且维持战后事宜,没有50多万军队恐怕难以摆平,其间尚且要同时高度关注中东和世界局势发展。以色列同样投鼠忌器,谨慎有加,并已经表示不会带头打击伊朗核设施,因为当前巴以局势处于微妙而且复杂的关头,巴以国内都面临极大的政治变数,而且以色列在中东的处境也比较艰难,据道有以色列高官说对萨达姆政权被推翻有点后悔。欧洲仍然是一个有偏心的说客而已,而且不要忽视目前欧洲漫画事件的弥漫效应,一系列事端上导致欧洲自己制造了被动,也缺乏足够的腾挪空间,尽管德国新政府和法国政府关键时刻仍捍卫西方阵营,尤其前者紧跟美国的势头强烈,但言行未必一致,得失尚需观察。中东时局发展往往貌似山穷水尽,黑云压城,却常常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实际上,叙利亚等一些美国一直打压的中东国家和中东其他一些国家,一直没有停止寻机出动,搜寻判断布什政府和欧洲国家战略轨迹上的盲点和难点。1年来这些国家虚与委蛇,小动作不断,在以往这些都是被打压的良好借口,但布什政府几次都视而不见,显然是力不从心的无奈“忽略“了,对伊朗问题高调关注实际上是“抓大放小”了。七、当前和今后的发展态势预测追溯过去5年,如果2001年美国政府延续前政府的政策,恐怖主义不会与美国如此对立,也不会这样猖獗,9•11或许不会发生,或者延缓发生(假如真是恐怖分子发动的话);美国与伊斯兰世界不会如此对立;美国和英国公众不会生活在如此严密检查的社会氛围中;美国在中东决不会陷进当前的泥潭,更不会把与伊朗、与朝鲜的关系搞得如此糟糕僵持;巴以和谈继续取得进展。。。。可惜,政府更换了;更要命的是,政策方向完全背离了前政府的轨迹和许多可取之处。美国对伊朗政策的重要目标是想把伊朗的政权倒掉,核问题作为借口比较合适.实际上,伊朗长期以来跟美国要的很简单直接:承认伊朗,与美国实现关系正常化。核问题也是伊朗争取这一目标的手段而已。伊朗核问题在克林顿时期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激烈和尖锐,甚至在两国关系中可以忽略不提。但布什政府的大员们就是不愿意这样做,推倒前任的对伊朗政策,另起炉灶,其目的和用意就值得揣摩了。如果翻开历史看看,朝鲜核问题也是一样,与美国建交、获取承认也是其根本目标.朝鲜2000年与美国甚至开始谈论关系正常化和建交问题了.但新的美国政府一口回绝了.朝鲜没有了退路,伊朗也是被逼迫到墙角了.现在想起哈塔米了,请他发信号解围了,早做什么去了前些年孤立哈塔米的改革政策、把他弃置一边,迫使伊朗人民选择强硬总统的又是谁?正是布什政府大员们。即便伊朗继续我行我素,恐怕布什政府也奈何不了什么,制裁很难,更别提战争.2008年打不起来,之后更打不起来。不是布什政府不想打,实在是因为打不动了。倒是要注意一个动向:布什有可能模仿克林顿,执政后期突然大幅度缓和与伊朗关系,尽管可能性目前看还不大。因为伊朗在整个中东的地位和作用太重要了,伊朗本来就有与美国缓和建交的强烈愿望,以融入国际社会。美国下届政府对伊朗发动战争的可能很小,倒很可能回归民主党政府的大幅度缓和政策。即便是共和党政府,也不会再愚蠢到对当前的困境视而不见,他们总要设法摆脱困局啊,而摆脱办法之一就是借助伊朗的影响。其实,与伊朗顶牛不符合美国的利益,只符合美国一些利益集团和宗教保守势力的利益而已。2007年4月5日美国和伊朗处于战略缓和的前夜 杨鸿玺 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2007年4月4日,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在访问黎巴嫩之后前往叙利亚访问,并将与叙总统巴沙尔举行会谈,此前,美国国会代表团已经先期访叙并受到叙总统接见。美国总统布什对此深表不满,指责佩出于党派利益,违背政府意愿而前往一个“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访问。但以民主党为主要民意基础、借助国内反战声势,佩洛西不为所动。其实,佩洛西此次高调出访,在中东问题特别是在对待两伊和叙利亚政策方面,彰显与布什政府的距离和差异。佩此访也向世界尤其是布什政府传达了一个强烈信号,那就是正如美国国内外交元老、许多军界高级将领以及国会议员所强烈呼吁的那样,布什政府应该改变对伊朗和叙利亚的政策,接受两国一直以来对美国伸出的橄榄枝和交往善意。因为这将是帮助美国和布什政府摆脱目前中东困局的苦口良药。其实,早在2006年11月中旬,布什政府的两个铁哥们、英国首相和澳大利亚总理的口风就已经发生发生明显转变。布莱尔当时表示,国际社会应让伊朗和叙利亚明白,两国参与解决伊拉克暴力冲突,有助于推动中东的和平进程。希望美国借助伊朗和叙利亚的力量解决中东困局。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也赞同布莱尔的观点。当时,伊朗方面很快接上了话,其总统内贾德表示,如果美国改正其行为,伊朗将与美国举行谈判。美国的一些战略智囊也高调赞成让叙利亚和伊朗参与,布什政府一度表示会加以考虑。其实,布什政府完全可以在中期选举之后顺水推舟、借坡下台,将其与伊朗的私下接触明朗化、公开化并借机调整政策。但布什政府仅表示除非伊朗在地区问题中发挥建设性作用。实际上,如果布什有可能模仿克林顿,在执政后期大幅度缓和与伊朗的关系,那么,美国在中东和其他地区面对的许多重大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客观上,伊朗在大中东地区,对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局势影响非常巨大,对叙利亚、黎巴嫩以及真主党的客观影响就更是众所周知。其实,在此之前,美国的许多国际问题专家早就呼吁过很多次了,伊朗在整个中东的地位和作用太重要了,布什政府需要改变对伊朗的政策,利用伊朗解决现在的许多困境。但布什政府一直听不进去。其实,美国在伊拉克等问题上与伊朗进行的羞答答的私下交流一直是存在的。但包括3月10日在巴格达的国际会议在内,美国并没有在会上与伊朗展开人们期待的广泛而深入的交流。2006年11月美国中期选举之后,不管布什政府愿意不愿意,其政策都已经感受到民主党的重要制约和影响。民主党不仅强力敦促政府明确从伊拉克撤军的时间表,而且已经开始就此付诸斡旋行动,佩洛西议长的访问即着眼于此。此前,2007年1月底2月初,伴随美国政府内的奥尔福威茨、拉姆斯菲尔德、博尔顿等新保守主义的关键人物相继离任,伴随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遭遇日益严重的困境,克林顿、基辛格、布热津斯基、斯考克罗夫斯特、奥尔布赖特等本已退居幕后赋闲的政坛巨擘们纷纷发表言论,对现任政府的政策提出质疑。过去,多数批评来自左翼,但今天这些不满显然已经扩大,一些共和党要员也加入了批评阵营。美国外交老帅们都看重伊朗和叙利亚对美国摆脱困局的现实作用,敦促美国政府与其对话,共同防止伊拉克局势滑入深渊。2006年12月,老布什总统的国务卿詹姆斯·贝克提交的伊拉克问题告也专门强调这一点。前国务卿基辛格指出,伊朗的实力摆在那里,美国如果不愿看到伊朗控制中东就应该与其谈判。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也说,美国政府必须准备同它不喜欢的政府谈判,政府可以不愿意接触伊朗总统内贾德,但还可以通过其它途径与伊朗人对话。美国外交老帅们的观点在国会听证会上引起共鸣,其中几个参议员着手撮合了3月10日在巴格达举行的伊拉克问题国际会议。贝克的伊拉克问题告以及其他外交家的建议是可而中肯的,可谓逆耳忠言和苦口良药。然而,布什政府对这些建议置之不理,继续强硬坚持既往政策。不仅坚持向伊拉克增兵,而且对伊朗展开咄咄逼人的武力威慑,并继续大量增加军费。若不改弦更张,不仅伊朗核问题本身无法解决,美国与伊朗关系继续僵持,而且鉴于伊朗在中东地区的崛起和越来越重要的影响,美国在中东的困局将因幕后的伊朗因素而难以破解。其实,尽管美国与伊朗的关系目前剑拔弩张,但实际上,美国对外政策仍面临调整契机和方面,柳暗花明的转变不难出现。球其实一直在布什政府一边。美国和伊朗很可能处于战略缓和的前夜,至少布什剩余任期内双方会保持战略相持。2007年3月8日学术主见不可或缺,分析问题避免跟风 杨鸿玺 如朝核问题一样,伊朗核问题的形势基本上又缓和了。美国已经默许伊拉克政府邀请伊朗参加2007年3月10日举行的伊拉克问题国际会议,美国和伊朗代表将从布什上任以来,第一次介入公开和正式的直接会谈。关于美国是否进攻伊朗的炒作已近尾声,大势已定,外交解决不可避免,回归2000年克林顿对伊朗政策思路的苗头正在出现,布什将不得不回归2001年的原点,而时间已经浪费了7年!借此话题,谈点分析方法和思路的问题。如果笔者没有记错的话,自从2001年911事件以来,媒体和坊间有好多说法已经被形势的发展完全否决,但类似的思维和观点却一再被坚持至今。观察国际形势,第一讲究的是一个准字,文章的观点和判断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推波助澜的编审和媒体更要清醒,更不要排斥清醒的少数,不要为了提高发行量而哗众取宠、鼓励不合逻辑和事实的耸人听闻。学术主见一定要坚持,切不可跟风。如果听风就是雨,今天的说法明天就被实践否决,甚至自己翌日就推翻昨天的说法,难道不感到可笑吗?2004年前后,国内也有不少媒体和文章公开宣称,巴勒斯坦的领导人阿拉法特是恐怖头子,巴以动荡和自杀袭击就是他一手导演的,似乎早就期盼他“早死早好”,那样中东和平就来了,巴勒斯坦就听话了,就可以任意被控制、宰割了。而2004年11月阿翁去世以来,和平到来了吗?巴以两个国家和人民不照样在灾难和深渊之中苦苦挣扎吗!背后的根源性因素、问题、主要责任为什么不去追究?伊拉克临时政府、过渡政府和新政府组成后,每次都有一些学者和他们的“粉丝”大声叫好,说伊拉克局势大势已定,新篇章开始了,美好前程开始了,伊拉克人民有福了。其实这些政府不都是缺乏实质控制能力的傀儡政府吗?伊拉克局势好转了吗?!多少无辜平民生灵涂炭?有过恻隐之心否?从2005年以来,伊朗核问题面对4-5次山雨欲来的关键时刻。国内外均有好多学者和粉丝为美国助威,打声一片,恨不得把伊朗这个所谓的“邪恶国家”(他们说来也是咬牙切齿的)一口气吞了。有文章称伊朗不退、美国必打。现在综合回眸,这些跟风助打的言论和预测达90%以上,当下也不例外啊。但是每次时局的发展都不如愿,完全不同。为什么不反思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朝鲜局势也一样。2006年10月,有多少战争叫嚣冲着这个所谓的“无赖国家”而去,多少有关责任的脏水几乎全部泼到朝鲜身上,顺着某些舆论的说法,把朝鲜说成是政治无赖。多少人鼓动美国打朝鲜?可布什政府最终这样做了吗?朝鲜屈服了吗?有人又失望了。有些人应该好好反思,究竟是谁逼迫的朝鲜?谁该负根本性责任?2000年,美国与朝鲜的关系可是空前热络的。为什么到了布什手上就如此对立?最终还不是回归克林顿时期的缓和政策吗?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以上等等类似预测错误的事实,不胜枚举。但是当局势发展完全否决他们的错误预测时,为什么总是沉默一片,没有反思、没有自我批评的声音呢?为什么一定要低估被欺压国家的智慧和能量呢?因为没有国家意志就难以自保!作为学术研究,一次预测不准可以理解,很正常;两次尚可理解,三次、次次如此,正常否?很不正常。那么不正常在哪里呢?所以,一定要有学术主见,一定不要跟风,尤其不要上国外一些媒体煽风点火的当,一定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否则,预测基本将是错误的,形势发展基本是不遂愿的。更为重要的是,学术立场也是不可缺少的。在国际问题研究中,公道和是非曲直必须坚持,必须有客观的标准和立场,不要遂着自己的性子和所谓的“好恶”,无视基本事实,为了所谓的“精神追求”睁眼说瞎话;而当时预言失败、灰头土脸的时候又默不作声了。2006年11月10日有感分析国际问题要避免跟风 杨鸿玺 2001年“9·11”事件发生至今,如果仔细观察,对比历史,并不难判断美国政策和国际时局的发展轨迹及今日之结局。基于独立思考的逆向思维,往往会发现有一些端倪和可循的规律。在诸多事件发生之前,笔者的多次预测曾与当时的主流看法相左。但事实发展说明,独立思考与坚持是有裨益的。记得2001年底,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前,当时国内外许多媒体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分析认为——阿富汗是个内陆山国,民风强悍,历经10年抗击苏联入侵,游击战争经验丰富。美国军队要是进去,怕是有去无回,出不来了。但笔者认为,如此看法却没有看到“此一时彼一时也”。世界已经缺失了两大阵营的幕后对抗,那么美国在军事上尽快拿下阿富汗,还不是易如反掌?当年阿富汗凭什么持久抗击苏联?是因为美国背后撑腰。果然,就1个多月时间,美国的军事行动结束了。因为苏联早就垮台了,美国是世界唯一的超级老大。2001年12月,美国气势如虹,行将对阿富汗开展,进展势如破竹,当全美国和全世界多数人为美国布什政府大声叫好和欢呼的时候,当全世界认为美国的实力终于顺利爆发并顺利推进时,本人预言“美国必将为政府的一意孤行继续付出大家”,几年过后,美国国内的狂热和盲动必将遭遇彻底和全面的反省,尤其在支持反恐问题上,美国社会将出现大规模反思,反思为什么越反越恐?(文章参见本人博克文章:美国将继续为政府的一意孤行付出代价)。因为从根源上看,布什政府的错误是战略选择的错误,一时逞强但难以持久,必定要在泥潭中打滚。伊拉克战争也是一样。2003年3月20日开战之前,不是都预测说萨达姆雄兵几十万,尤其共和国卫队系其精锐,美军要吃尽苦头、做好比较大的牺牲准备吗?事实如何呢?美军从发起军事进攻到军事占领巴格达和一些重要城市,之后结束大规模战斗,也就持续了三个星期(当时笔者预测一1个月左右),与阿富汗战争时间相仿。因为美国和伊拉克的军事实力,尤其是军事质量根本是不对称的。更严重的同样因素是,与阿富汗一样,伊拉克也缺少冷战时期那种两大阵营对抗的幕后支持背景。因此,必须要看到美国的实力尤其是军事实力是不可忽视的。它要达到一个或几个军事目标或许并不难,目前依然如此。这正是美国军事上的真正厉害之处。但也要看到,很多时候,军事手段在许多领域可能失灵,无法达到预期目标,甚至适得其反。比如,美国随后在伊拉克、阿富汗以及整个大中东地区遭遇持续至今的一系列棘手难题,进退不得、骑虎难下。布什政府中尤其是新保守主义设计师们或许一开始就忽视了重要一点:军事手段有时无法解决政治、民族、宗教和文明问题,反而很可能使之进一步激化。进一步看,2005年以来至今,包括国内许多分析在内,世界都迷惑于西方的舆论蛊惑而数次预言美国要对伊朗和朝鲜动武的时候,笔者则坚持认为美国对朝鲜和伊朗将慎用武力,不会动武。因为伊朗的常规军事力量、甚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水平,已非阿富汗和伊拉克可比了。15万美军都收拾不了伊拉克残局,仅对付总体实力4-5倍于伊拉克的伊朗,没有50万军队恐怕是摆不平的,何况还有其他许多军事或非军事的牵制因素呢?有人戏谑说,美国进攻伊拉克,就是因为萨达姆不仅真的没有WMD(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敞开胸怀让人家查了个够。朝鲜和伊朗内心才有了新九九。有分析认为,美国对朝鲜调门比此前低得多了,军事进攻几率基本归零了,朝鲜已经一劳永逸获得了基本的国家安全。如果美国真要显示制止核试验的战略意志,对朝鲜动武完全可以达到这一目的,但朝鲜核试验后,美国却一改此前的战争叫嚣,继续和平谈判。有人担心朝鲜核试验后东亚安全局势出现恶性的连锁反应。日本,或许韩国必定会饱受刺激,要大力发展核武器。但这样的看法忽视了一个基本事实:二战结束以来,日本崛起真正的阻挡是谁?是美国。美国曾在东亚遭遇最顽强的、最令美国人感到不可理解的敌人是谁?是日本。美国会让日本有核武器吗?事后,赖斯已经第一站到过日本公开发言了。至于韩国,或许其认为朝鲜民族掌握了核武器,早晚是一种民族的光荣。他们或许认为朝鲜在本民族身上动用核武的几率很小很小。萨达姆的束手就擒也并非不可预料。2003年12月以前的很长时间,大多数的说法和猜测是,萨达姆是阿拉伯世界的萨拉丁,是阿拉伯世界的英雄,不会被美军抓住以免受辱。他肯定会在美军抓获前自杀成仁,激发阿拉伯人抗击侵略的雄心和勇气。但笔者窃以为,不要用己方的思维去衡量其他民族、其他人尤其是一个已经习惯于统治的人,其内心未必如此英豪。南联盟的老米后来不也是乖乖送上人家法庭的大门吗?笔者不希望预测成真,倒真希望萨达姆是个英雄。可惜,最终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笔者当时在国外听到了老萨束手就擒的消息。2005年9月,正值油价连续疯长、处于高位,大多数预测认为能源廉价时代彻底结束,甚至担心石油将超过100美元每桶。而笔者认为,国际油价将会在3-4年内持续下跌,下跌谷底很可能出现在2009之后,回归2003年伊拉克战争以前的20美元每桶以下。为什么?许多分析认为石油价格疯长到70多美元主要是需求旺盛、石油日益枯竭等原因所致,而为什么2000年石油价格还在10多美元徘徊呢?世界经济增长等因素能在几年内能使油价涨到70多美元一桶?其实,根源是布什政府的新保守主义政策搅动了国际形势和油市。只要美国改变单边霸权政策,国际社会的紧张神经得到舒缓,油价自然也就随之下跌。因为石油储量问题远非渲染的那样严重。油价飙升,既不是因为世界经济发展太快(年增长率根本没有那么快),也不是世界能源马上就要枯竭了,而是因为个别大国的操弄和炒作。实际上,自2006年下半年以来,国际油价已经持续下跌,并将继续下滑。 以上随感只是想说明,很多时候,少数或极少数的看法决未必是错的,而敢于坚持的勇气则来自对客观事实的独立判断,来自知识积累和综合分析,尤其不要跟风和人云亦云。再者,分析问题不能局限于问题本身,要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背景才有利于正确判断。然而,创新应有尺度,切忌另一种倾向。坚持创新性见解并不是要盲目创新,不是为了刻意标新立异和故意危言耸听,而一定要尊重事实并客观理性,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在这方面,要克服一些克服姑且称之为“学术逆反”的心理。对那些即便经过多少人验证并成熟的观点,当然也可有怀疑甚至是逆反而试图做出新解释,不否认这些新看法有一些真知和新意,但如果不下功夫,或者非要刻意标新立异,也往往流于肤浅和不成熟。也有人奉行拿来主义,喜欢机械搬用西方国际关系理论而不加分析,常常却是“南橘北枳”。最终能够克服这个心理过程回头看的时候,或许感到当初追求新潮的文章,显得幼稚、可笑,甚至是假命题,也就逐步培养起平衡而不走偏执的研究心理、方法和学术主见。真的创新,不同于肤浅的标新立异和耸人听闻,一定要基于客观扎实。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论观点“新旧”,不论是否名家,只惟是否符合事实、是否合乎逻辑。 (后记:以上预测和思考非在事后,均在事件发生之前)杨鸿玺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2007年1月围绕伊朗核问题的较量继续发展 杨鸿玺 伊朗核问题往往最具有戏剧性,某种程度上,伊朗总统仍然具有一定主动权,不按常理出牌,把握对手的弱点,导向着问题的发展。伊朗有自己独特丰厚悠久的历史文明,只是20多年来被一些国家可以抹黑了,顺带着世界其他国家的许多民众要么被蒙蔽而人云亦云,要么就是价值观倾向性使然了。冷静看来,波斯这个民族的政治和外交智慧以及精神底蕴是不可忽视的。尽管伊朗核问题在美、伊、欧、俄、联合国等有关方面之间不断来回推拿,但每到关键关头却往往提出条件,给问题的发展留下余地和空间。所谓的利弊发展需要拭目以待、耐人寻味。想必都有其中的道理,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另一种默契或许是存在的。寻求最终解决仍然是漫长的讨价还价过程。最终寻求到一种和平的妥协还是最大可能。但目前还没有到所谓底线,甚至可能还有很大距离。各方都在试探牌局,美国貌似咄咄逼人,但今非昔比。相比2001和2003年,布什政府2008年之前的大牌已经不多。美国实力的确可怕,也的确不可忽视,所以伊朗加紧备战,世界也担忧局势发展,但关键是布什政府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处于极端困难的时期。伊拉克安全局势困难重重;伊拉克的权力实际掌握在什叶派手中,什叶派深受伊朗影响;巴勒斯坦议会选举,哈马斯出人意料上台;阿富汗局势也不稳定,塔利班活动增多;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在议会选举中势力上升;叙利亚不甘坐以待毙,伺机试探火候。所以,根据中东当前的形势,布什政府面临的世界和地区问题,伊朗本身的筹划以及客观实力,以及考虑到战争后果来看,布什政府常常还是叫得厉害,威胁声音不小,联合各方施压,作出动武状而已,真要动武怕是要慎之又慎的,否则麻烦可就大了。美国在伊拉克拥有15万军队尚且身陷泥潭,那么综合考虑,假如美国打击伊朗并且维持战后事宜,没有50多万军队恐怕难以摆平,其间尚且要同时高度关注中东、世界局势发展,并兼顾到其他许多因素。以色列已经多次表示要对伊朗采取强硬措施,鼓动美国攻击伊朗或单独行动。但关键时刻同样投鼠忌器,谨慎有加。2006年初一度表示不会带头打击伊朗核设施,后几度表示不惜代价予以打击,但日前以色列却又表示不会打击。按照美国目前的态度和处境,允许以色列捅娄子的可能不大。其实,巴以局势处于微妙而且复杂的关头,巴以国内都面临极大的政治变数,而且以色列在中东的处境也比较艰难。有道说以色列高官说对萨达姆政权被推翻有点后悔。欧洲仍然是一个有偏心的说客而已,而且不要忽视欧洲弥漫的反伊斯兰情绪的负面弥漫效应,比如,欧洲关于穆罕默德的漫画事件、教皇针对伊斯兰教“无意”中的讲话等,一系列事端上导致欧洲自己制造了被动,也缺乏足够的腾挪空间。尽管德国新政府和法国政府关键时刻仍捍卫西方阵营,尤其前者紧跟美国的势头强烈,但言行未必一致,得失尚需观察。中东时局发展往往貌似山穷水尽,黑云压城,却常常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实际上,叙利亚等一些美国一直打压的中东国家和中东其他一些国家,一直没有停止寻机出动,搜寻判断布什政府和欧洲国家战略轨迹上的盲点和难点。2年来,这些国家虚与委蛇,小动作不断,在以往这些都是被打压的良好借口,但布什政府几次都视而不见,显然是力不从心的无奈“忽略“了,对伊朗问题高调关注实际上是“抓大放小”了。伊朗核问题很可能要继续不断地走走停停,被拖延到2008年美国大选之后,新的美国政府与伊朗政府着手解决。届时美国的对伊朗政策或出现重大转折,一如2001年布什政府对克林顿的对伊朗政策进行重大修正一样。其实,2000年末,美伊关系正常化的势头已经空前热络了。可惜这一势头被新任美国政府打断。但伊朗一直没有放弃同美缓和关系的强烈愿望,如果布什政府目前能够与伊朗直接对话并给予伊朗政权以安全保证,伊朗退一步、从而使问题出现较大缓和的可能仍在。朝鲜核问题也有类似的轨迹。杨鸿玺,中国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2006年10月2008年大选之后:美国对外政策必将面临战略调整 杨鸿玺 美国现政府的政策越来越让让人感到困惑:到底要达到什么目标?只用简单的推进民主自由、保护美国的安全显得多么空洞无物,难以服人。布什政府到底想要什么呢?要谋求霸权?没有成功;要推行民主自由?陷入泥潭;要推翻伊朗、朝鲜现政权?根本不可能,而且已经产生了完全悖于初衷的结果——核武器试验。更令人困惑的是,弄到这个地步还要继续坚持,决不改变,碰了南墙也不回头。不能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不能顺天应势、因势利导,而是逆流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对唯一的超级大国政府而言,显得笨拙而缺乏基本理性了。尽管一个个都自诩是政治老手,但这6年的一系列现象凸显了布什政府班底在政治上仍欠成熟的一面,因为傲慢而显得幼稚。必须打破一个所谓的神话和迷信,那就是不要过高估计美国对外政策和战略中的所谓缜密和理性。纵观美国的对外政策史尤其是过去6年的对外政策轨迹,面对许多事情,美国政府班底的感情因素和权宜应付性是非常明显的。不能不重视美国政府对外政策的基本观点和手法,但一味膜拜美国政府的做法和手法,将其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步伐稳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进退有据,这就是迷信的、过火的、可笑的,容易导致判断失误。克林顿政府尽管没有也不可能完全摆脱现实主义思想,但他的政府当时偏向理想主义的对外政策,实际是想在冷战后营造一个以美国为首的多边体系或框架,但注意不冲击、不打破世界一些脆弱地区局势的平衡,尤其注意避免“大破大立”思想,因为“破”很容易,“立”何其艰难。从他的第三条道路思想、依靠国际组织和多边体系解决一些问题等诸多思想都可以发现这些设想。如果民主党戈尔等上台,那么这一轨迹必将延续至今,则国际局势的发展和现状完全两个模样。很可惜,这一轨迹2001年以来被迫完全逆转、中断、停止,导致今日世界之动荡,以及美国和国际社会之无奈。否则,布莱尔仍将是民主党的极好搭档,也不会导致今天的无奈和尴尬下场。英国首相跟随布什政府实在是个人的无奈,是英国的国际地位所决定的,即便他知道布什政府的政策不对头,他也几乎没有选择。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布莱尔前后反差和变化如此之大,前后判若两人。德国前总理施罗德也一样,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的很好搭档,在基本政策和观点不为布什政府所容的情况下,只能提前黯然离任。实际上,当时这三人堪称国际社会的政治三剑客和佼佼者,颇有些志同道合、共同努力的味道。2005年中期以来,美国就受到诸多因素掣肘,而不敢进攻朝鲜和伊朗,今后2年多更是有所顾忌。美国下届政府再选择动武的可能几乎为零,而可能会缓与这些“邪恶轴心”的关系。解决这些困局,“和为上”是最好的选择。目前而言,布什政府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朝鲜直接谈判,使相互关系转暖,如果能够实现关系正常化则更有利,然后促其保持正确的核立场,方为上策。果然,朝鲜的核问题或迎刃而解,促成其秉承核不扩散、乃至弃核的可能还是存在的。继续僵持、制裁或进攻都是下策。可惜,没有迹象显示布什政府要改弦更张。许多美国专家提醒布什,要对伊朗在中东地区的优势和重要性善加利用,则美国的许多难题可获解决。无奈布什政府咬牙对抗,对此视而不见。国际反恐的软环境已经被美国自身严重恶化了。本来诸如反恐之类的重大问题,偏于意识色彩,应该先营造良好的文化和宗教环境也即“软环境”,将所谓的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尽可能的孤立,然后采取一些综合措施,包括必要的军事和技术手段在内,才可逐步消除恐怖主义威胁。但美国恰恰没有这样做,不仅过度单纯依靠武力和技术,同时一些激烈不当言辞大大恶化了美国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自己破坏了国际反恐的总体软环境。预计到2008年美国大选之后,新的美国政府,如果是民主党政府执政,则如布什当年全面推倒克林顿政府的政策一样,必将全面修正推倒布什政府的现有对外政策。即便是共和党政府,也将大幅度修正调整布什的政策。实际上,当前美国政府政策的调整已经势在必行了,只是布什政府要维持政权合法性,进退不得而已。所以要指出的是,必须认清美国政府更迭尤其是政策大调整给美国和世界带来的断层性和颠覆性的影响。写于2006年1月,牛津。福祸相倚:美国总统换届与政策断层 ——以2000年与2004年大选为例 杨鸿玺 诚然,鉴于美国的政权性质和大国地位,历届总统的对外政策都是围绕一个主线:如维持扩张霸权,注重国家安全,扩张民主,实行双重标准,划分意识形态阵营等。但如果矫枉过正,甚至感到过犹不及,自己制造敌人,那就是物极必反,自找苦头,主线也就沦为缺陷了。5年来,布什的对外战略策略取得了成功还是失败,已是一目了然。目前布什政府在中东的境遇,导致美国的全球战略运筹不力,应对全球其他区域的能力受到严重掣肘,不得不低头做出与以前立场自相矛盾的种种言行。如果当初不采取咄咄逼人的四面进攻政策,不彰显双重标准,不自己制造所谓文明冲突,不狂热突出唯我独尊的霸权攻势,美国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世界不会如此动荡,中东局势当然也不是今天这样空前的紧张。回顾不远的历史可以发现,美国历届政府上台后,为体现与前任总统的不同和高明,为本届政府任期内的成就勾勒框架,预留伏笔,大多推倒前任总统政策重来,另起炉灶,而不管前任政策是否很有值得借鉴的一面。当然,有的是纠正前任的错误或不足,而在任内取得成功,赢得喝彩,比如罗斯福,比如尼克松,比如里根,比如克林顿;有的则是一味追求标新立异,罔顾前任政策的高明和延续,造成重大损失,比如杜鲁门,比如约翰逊,比如目前的布什。杜鲁门(尽管是罗斯福的副总统)上台后,极力推动冷战等所谓的现实主义利益政策,与罗斯福的理想主义的民主和平大政方针相悖;约翰逊上台(肯尼迪遇刺后扶正)后,派兵前往越南的力度剧增,战争急剧扩大,不可收拾,进退两难;尼克松上台后,全面修正约翰逊政府走偏的战争政策,使美国在较短期内摆脱战争泥潭。里根政府上台后,面对苏联进攻美国防御的被动局面,推行重振国威和二次革命,取得了成功,直接促成了苏联的解体,赢得了有为总统美名。老布什任内继续见证了冷战结束后的过渡时期。克林顿上台后大力推行自己的特色外交,经济和政治革新政策,推动了美国的繁荣发展,赢得美国历史上很有作为总统的美誉,也在客观上留给今天的布什政府鲜明的对照和强烈的无奈与遗憾。当然,没有一届政府的政策调整不标榜是为了维护美国国家利益的,有时完全相反和矛盾的两种政策却都说是为了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而究竟哪个真正维护了美国的国家利益,哪个实际上败坏损害了美国的国家利益,事实做出了脚注和说明,由不得总统本人一再辩驳抛光。国家利益不是筐,不能什么都往里装,什么都祭出国家利益冠冕堂皇的大旗,因为时间将使谎言和泡沫经不起考验。所以不要动辄拿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唬人,学者们也就未必非要跟风附和,跟着所谓国家利益说起舞了,实际发展会让人感到上当受骗的感觉。不是吗,2001年和2004年两次换届,包括国内许多“唯美主义”者们,多少人附和布什政府的国家利益说,多少人为之捧场激动?而实际表现呢?就中东政策而言,克林顿与布什的政策几乎是相对的,更没有连贯性,而都声称是为了维护美国的中东利益,而逻辑上,两种对立的政策是不可能都最终取得维护国家利益效果的。对比之下,哪个更好地维护了美国利益呢?事实已经做出了回答,并将进一步做出验证。2000年,美国与朝鲜,与伊朗等国家的关系都达到了少有的转暖顶峰。2001年初至今,随着小布什政府执政至今,全面修正了克林顿的内外政策,推倒重来,要强硬,要与众不同,要创造新的轨道和辉煌,四面出击,进攻,进攻,还是进攻。谁知政策不对路,从2003年伊拉克战争起,新保守主义攻势受挫,目前愈加被动,尤其在中东和反恐问题上进退两难,骑虎难下,政策自相矛盾之处层出不穷。从阿富汗到伊拉克,到叙利亚,到伊朗,到巴以问题,到朝鲜半岛,所谓成果实在是乏善可陈。当然,一个可观的结果是,美国的军事体制在拉姆斯菲尔德的强硬助长下,在几千亿上万亿美元的支撑下,获得了更新发展,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而2008年之后,总统换届的另起炉灶规律将会再次强烈而鲜明地展现。如果民主党上台,布什的政策将遭遇全面修正,全面纠偏。所谓新保守主义,所谓文明冲突,所谓国际反恐主轴,所谓布什主义和帝国战略,都将遭遇批判和离弃。因为届时美国上下将进一步痛感过去的8年,是美国失去的,失落的甚至是失败的8年,美国的软硬实力被错误的政策拿去做了8年得不偿失的试验,美国实际上丧失了布什自己所谓的15年(2001-2015)战略机遇的前半部。很可能如希拉里最近所言,美国历史上最失败的一届政府将最终出笼。2008年之后,美国的新一届总统将设法主动弥补与伊斯兰世界严重受伤的关系,巴以问题很可能全面回归以“土地换和平”的轨道,以色列的单边行动计划很可能将随着美国新政府的政策调整而被弃置一旁。尽管这将需要一段时间,但最起码美国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不会像过去的8年中这样人为的剑拔弩张,世界局势也不会这样紧张动荡。即便是共和党上台执政,也将不得不检讨旧的政策,摒弃不苟言笑和故作城府,抛弃刻意冷峻和目空一切,开始以谦虚的态度营造新的战略框架。2006年7月文章盘点布什对外战略的资产与负债 ——布什政府正面临越来越多的战略困难 杨鸿玺 日前,中东局势趋紧,巴以冲突继续的同时,黎巴嫩和以色列之间的冲突凸显,叙利亚、伊朗和美国均有倾向性表态。伊朗在中东的回旋余地不小,这或许是伊朗应对美国打压的又一次热身。几年来,美国政府的对外政策基调是强硬,虽然一度有所调整但对外姿态看上去并不软弱,但今天的国际形势发展却表明,美国的战略链条和国家安全显得空前脆弱。难怪<时代周刊>说布什政府的牛仔外交已经提前宣告终结甚或失败。布什外交失远大于得。布什政府6年来的战略重塑了中东、改变了中东,也最终为中东形势乃至世界形势所钳制、所改变,陷入几个方面的战略被动,进退多难。从伊拉克到伊朗到阿富汗,到叙利亚到黎巴嫩,到巴以冲突,再延伸到东亚的朝鲜半岛,到拉丁美洲……,“基地”组织,伊朗,朝鲜,为内若拉,叙利亚,以及真主党,哈马斯,哪个对手是省油的灯哪个的智慧容得低估?而且背后有相当的关联和互动,美国能不头疼?而事实上,如果美国的对外政策对路的话,当前的种种困境本可避免。解决中东诸多问题的题眼是公正(只能说尽可能)解决巴以问题,但美国目前根本顾不得推动解决巴以问题,而且也绝难作到客观公正予以解决。目前布什政府提前2年多陷入战略被动,被几个此前并不入眼的对手从各个方面牵着鼻子走,顾此失彼,进退失踞,怎么不是对外施政纲领的方向性错误或失败?所谓强硬未必是英豪。2002年拿下阿富汗,布什等人何等风光2003年5月美国初步“拿下”伊拉克之前,布什何等风光?民意支持率何等之高?80%多。为什么这么快滑落到30%?从普通民众到民主党到共和党自身,厌倦之声不绝于耳。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目前布什政府已经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做出更多的妥协,以换取今后2年多的基本平稳,否则怎么度过剩余任期都难交代。当然,类似的人物还有一个“阿扁”,虽然不太具有可比性。其实,大国的许多所谓战略利益未必非要通过战争手段和单边政策来获取。克林顿执政的8年中,照样促使中东局势的保持了总体稳定和基本平衡,对伊拉克实施包围但不全面打击;积极斡旋巴以冲突,巴以和平进程取得重要进展和成果;大量获得中东的廉价石油,伊拉克的石油也没有阻挡进入美国;与俄罗斯关系没有现在这样对立和僵持;与伊朗和朝鲜的关系更有不同,2000年底美国与朝、伊的关系明显转暖,甚至已经开始探讨关系正常化问题;美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政府财政盈余数千亿美元;美国的软实力和国际形象高涨......。而今,美国占领了伊拉克,获得了中东石油控制权吗没有。强力打压伊朗,使伊朗核问题尖锐化,中东地区局势稳定了伊朗的政权在美国打压下更迭了没有。恐怖主义活动下降了吗?没有。相反,前任总统留下的执政基础和轨迹被彻底打乱和改写。2005年下半年以来,俄罗斯对于美国的外交斗争力度明显增强。俄罗斯为什么敢于对美叫板,底气越来越足?因为不管是无意或有意的,美国政府几年来把国际油价提上去了,国际能源价格飙升了,2006年7月14日达到了77美元。众所周知,俄罗斯具有巨大的能源潜力和石油生产能力,这就是俄罗斯当前最有力的、最现成的能源武器、战略储备和外汇储备。假如说,美国意图靠油价上升把持国际舞台、打击一些新兴经济体成长,却始料未及,客观上大大加强了美国本届政府最警惕的对手----俄罗斯的战略实力,俄罗斯每年净进帐几百亿美元石油收入,普京的腰杆硬多了,这恐怕是个很主要的背景因素。新保守主义酿造的这些苦酒,只能默默地独自品尝,而且其滋味今后几年恐怕更苦,更不好咽。当然,长远看,4-5年内,国际油价大幅下降、回归到20-30美元是仍然是可能的,前提是2008年后美国总统换届导致对外政策的全面纠偏和修正。无论美国的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总统上台,美国的对外战略调整已经势在必行,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反思、不调整只能使美国在战略困境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只要美国改变单边霸权战略和进攻政策,归于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对外战略,国际社会的紧张神经得到舒缓,国际石油价格自然也就随之下跌。事实上,国际石油储量问题远不是有些人渲染的那样严重;2000年,国际油价低于20美元,国际油价的飙升,主要因素既不是世界经济发展太快(年增长率根本没有那么快),也不是世界能源马上就要枯竭了,导致要抢要夺国际能源,而是因为个别大国的肆意操弄和渲染炒作。布什政府班底中,包括正副总统和国务卿等在内,虽然都是表面很显赫、很风光、很强硬的角色,但可圈可点的业绩不多、败笔反倒不少,而且今后几年很难再有更多转圜余地以图更大闹腾了,所谓动武解决伊朗和朝鲜核问题恐怕只能是美国的一厢情愿,2008年之后的美国新总统基本不会追随这个思路了。几年来,国际社会不知多少次看到个别大国的强硬表态,国务卿的狠话也不知放过多少次了,但最后都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光打雷不下雨”,目前更是对几大难题束手无策,面临多头灭火的被动僵局。回头看布什政府2000年以来的执政历程,真是失远大于得。剩下的2年多布什带领下的美国恐怕会更被动,难题会更多。而冷静看来,这几年真正在背后扎实坚韧做大事的、不容忽视的,克服各种阻力苦练军事基本功的,咬牙坚持提高美国硬实力支撑的,是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他的新军事变革战略,大大提升了美国军队的软件和硬件水准,美军的战略思想、军事装备以及军事机动能力、应变能力,均有里程碑意义的提高。尽管拉氏个性不少,用中国话说是"格硬"得很,且对华并不算那么友好,但客观而言,他的工作和功效是布什政府中为数不多的最亮点,他的治军谋划和成果,相比某些大外交家的外交试验和纸上谈兵而言,实在是显得真正突出,真正令对手三思而行。我想,这保持了美国依然令世界畏惧的资本,这也才是狐狸背后的真老虎。在外交政策支撑下,美国的军事工业发展带动了经济发展。抛开一些主观评价和舆论谴责,客观而言,包括伊拉克战争在内,美国几次发动战争,扩军备战,尽管损害了美国软实力,牺牲了不少士兵的生命,但赚取了很丰厚的经济利益。为什么军工发展没有拖累反而刺激经济发展?一个主要因素是,与前苏联和一些国家相比,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的军工发展模式有其独到一面,军事活动没有成为国家发展的包袱,是因为其军工发展模式运做吸收了市场法则,国家宏观军事规划与军民两用结合,与市场法则调配资源结合,而不是国家一头直接投资,然后直接干预和介入。这样就避免了封闭式运作,间接拉动了社会消费与就业,这是战争刺激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否则,军事工业发展就容易变成包袱,拖累经济发展,这也可以说是美国军工发展的经验性一面。当然,不义的战争和扩军终归有悖于世界和平与发展,不值得提倡。需要指出的是,美国是很多元的国家和社会.布什政府与美国不完全划等号,它只是一时的,很快将进入历史.还要看到,美国的实力没有受到削弱,尤其是经济和军事实力是上升的,发展的.只是软实力受到很大的损害,但新的接班人利用大量的经济资源很快会提升软实力的,所以美国实力没有伤筋动骨,美国还是真老虎,这也是事实.。载于2005年3月9日《瞭望》周刊布什中东政策易放难收 美国总统布什的中东政策易放难收,其战略针对目标太大太多,在战略推进过程中已经暴露出力不从心。文章称,中东地区仍是美国对外战略重点,但分析近几年中东局势的发展可以看出,美国的中东政策有些易放难收,将继续损害美国的软硬实力,甚至可能引发一段时期内美国国力的衰落。从布什本人和其政府主要成员的对外政策阐述可以发现,美将继续借“推进反恐”等理由,大张旗鼓地在大中东地区强力推行美国概念下的民主和自由,以清除“暴政和恐怖”的滋生土壤,促使穆斯林国家建立民主政体并减低中东穆斯林国家民众对美国的敌视。美国还将努力推进中东和平,并谋求以巴勒斯坦实现民主改革作为契机,推动中东地区改革。从布什近期言论可以看出,布什政府在今后4年将会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地推进大中东计划实施,并视中东局势发展、“民主计划”推行成效而及时做出一些调整。由于过去4年来美在中东实施的几个重大战略步骤进展均不顺畅,美将在大中东地区推行民主改造问题上采取更加现实的态度。当然,必须看到,阿富汗、巴勒斯坦、伊拉克等大中东地区的三国大选进展相对顺利,短期内达到了布什政府的预期目标,使之欢欣鼓舞。美新政府认为第二任期开局有利,这些选举顺利举行与美政府新任期的施政方针和既定目标同步。在这些“强心针”刺激下,布什表示,要以几个国家的民主选举为典范,继续从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重视妇女、宗教温和化改革等各方面全面、扎实、强力推进其“大中东民主计划”。但是,虽然目前中东国家不愿与美国的改革计划迎头相撞,被迫做些主动配合民主改革的姿态,实际上这些国家的政权和民众很反感美国强加于人的改革政策。何况,美国计划的核心是改革一种文明的内核,即软化和弱化伊斯兰文明的本原性因素,推广美国式的西方自由价值观念。从文明本身的动态稳定性和穆斯林对信仰的虔诚特点看,美国的“民主改革计划”短期内或许从表面上会有一些进展,甚至是“辉煌”推进,但从长期看很难成功,而且很可能会导致适得其反、加剧大中东国家和民众与美国之间的纠纷和矛盾。美国在中东的下一步动向正处于深切的权衡之中。按照切尼、赖斯、拉姆斯菲尔德等政府班底的行事风格和强硬主张,美国政府的进攻性战略不会轻易罢手。美可能要在合适的时间内锁定下一个打击目标。人们老早就注意到,从去年下半年至今,美国与伊朗之间的口水战不断升级,双方互不示弱,但考虑到伊朗本身几倍于伊拉克的实力、政权稳固程度和较强的导弹打击能力,美国对伊朗发动全面进攻、推翻其政教合一政权的可能性不大,而对伊朗时刻保持战略压力、采用心理战术的可能性较大。但不排除美与以色列相呼应对伊朗进行外科手术式精确打击的可能。比伊朗更易遭打击的是叙利亚,长期以来美就对叙用心不浅。布什在2月下旬的北约首脑会议上毫不客气地点了叙利亚的名。种种情况显示,美国的下一个战略动向也可能是,一方面通过与欧洲国家合作对伊朗保持强大压力,同时暂且搁置伊朗,腾出手来整治打击叙利亚。按照美国“大中东民主”计划的战略构想和布什的坚定目标,演变叙利亚和伊朗现政权是迟早的事,只是方式选择的问题。但是,由于美国的战略针对目标太大、太多,所造成和遭遇的挑战与牵制因素错综复杂,在战略推进过程中将暴露出力不从心和欲速则不达的问题。2006-9-14关于伊朗核问题的5点断想 杨鸿玺1、美国对伊朗政策的重要目标是想把伊朗的政权倒掉,核问题作为借口比较合适。实际上,伊朗长期以来跟美国要的很简单很直接:承认伊朗,与美国实现关系正常化。核问题也是伊朗争取这一目标的手段而已。伊朗核问题在克林顿时期根本没有现在这样激烈和尖锐。但布什等就是不愿意这样做。2、如果翻开历史看看,朝鲜核问题也是一样,与美国建交、获取承认也是其根本目标。朝鲜2000年与美国甚至开始谈论关系正常化和建交问题了。但新的美国政府一口回绝了。朝鲜没有了退路,伊朗也是被逼迫到墙角了。现在想起哈塔米了,请他发信号解围了,早做什么去了前些年孤立哈塔米的改革政策、把他弃置一边,迫使伊朗人民选择强硬总统的又是谁?正是布什政府大员们。3、即便伊朗继续我行我素,恐怕布什政府也奈何不了什么,制裁很难,更别提战争。2008年打不起来,之后更打不起来。不是布什政府不想打,实在是因为打不动了。倒是要注意一个动向:布什有可能模仿克林顿,执政后期突然大幅度缓和与伊朗关系,尽管可能性目前看还不大。因为伊朗在整个中东的地位和作用太重要了,伊朗本来就有与美国缓和建交的强烈愿望,以期融入国际社会。4、美国下届政府对伊朗发动战争的可能很小,倒很可能回归民主党政府的大幅度缓和政策。其实,与伊朗顶牛不符合美国的利益,只符合美国一些利益集团和宗教保守势力的利益而已。5、追溯过去5年,如果2001年美国政府延续前政府的政策,恐怖主义不会与美国如此对立,也不会这样猖獗,9·11或许不会发生,或者延缓发生(假如真是恐怖分子发动的话);美国与伊斯兰世界不会如此对立;美国和英国公众不会生活在如此严密检查的社会氛围中;美国在中东决不会陷进当前的泥潭,更不会把与伊朗、与朝鲜的关系搞得如此糟糕僵持;巴以和谈继续取得进展……可惜,政府更换了;更要命的是,政策方向完全背离了前政府的轨迹和许多可取之处。2006年10月12日朝鲜核试验问题之症结何在? 杨鸿玺从朝鲜重启核计划至今,短短几年,朝鲜能否制造出核弹还存在疑问,美国自己也正在进行数据分析。 实际上,伊朗和朝鲜都看准了,美国最终不敢动武,才一再走极限政策。估计不久后,伊朗会接力下去,制造一些新的卖点。布什政府还真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也许,民主党在中期选举控制国会后,会迫使政府改变一些政策。如果能够与朝鲜和伊朗直接谈判,形势会有大的好转。只是不知布什政府是否有这一战略眼光。估计是背后的利益集团不允许啊。 如果过去美国不围堵朝鲜,能够引导接纳朝鲜融入国际社会,朝鲜核实验不会发生,朝美关系早就正常化了,说不定已经象越南一样,早就建交了。今天这一看法仍然适用,如果现在和今后美国改变这些立场和政策,朝鲜核问题依旧可以轻易解决。核试验只是个斗争手段,仍然不是根本障碍,现在的球依然在美国那边,但美国就是不这样做,仍然坚持不与朝鲜现政权谈判,这值得深思。朝鲜固然有不足、缺点和不对,但在这一问题上过于责备朝鲜会有些混淆因果,不仅无益,还可能激发朝更大程度的反弹。几年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情愿或不情愿,实际上世界不少国家都在为布什政府的一些错误政策"擦屁股"、埋单、担责任,朝鲜核问题也是一样。而美目前为止似并无罢手的意思,还要继续折腾下去。其他国家如果老是被这些大员的忽悠牵着鼻子走,那可不是个好习惯,也不是个好现象。如果没有意识到这些,那更是个问题。 伊朗核问题与朝鲜核问题本质上有惊人的类似,两国都是把核问题作为斗争手段,迫使美国与其直接谈判、对话,进而谋求实现与美国的关系正常化,之后成功融入国际社会。美国只有改变敌视伊朗和朝鲜现政权的立场,与他们直接谈判和对话,商谈关系正常化问题,则美国在中东和其他地区面对的许多重大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伊朗在大中东地区,在伊拉克,在阿富汗,对叙利亚黎巴嫩以及真主党的客观影响,是众所周知的。美国的许多专家早就呼吁过多少次了,要改变对伊朗的政策,利用伊朗解决现在的许多困境。但政府听不进去。从伊朗到朝鲜,解决办法是一样的。与朝鲜直接对话,签署书面协议尊重朝鲜现政权并商谈关系正常化,是解决朝核问题简单而便捷的道路。 提到许多人热议的朝鲜核试验与所谓推进民主自由问题,顺便说几句不太相关的话。欧洲近代的思想家马基雅弗,只强调权力和利益,以所谓目的说明手段正当,到后来的霍布斯,到后来的孔德、边沁等社会达尔文主义,到后来所谓国际关系现实主义,到新现实主义,到今天所谓的新保守主义等等可谓一脉相承。这条主线在西方政治思想中一直贯穿着。一个现象是,现实主义掌握政权的时期往往出现动荡和战争,政策的进攻性比较明显。国际政治中的理想主义一直存在,从格老秀斯到康德到威尔逊到罗斯福甚至到90年代的克林顿,偏于理想主义的政治家主政,国际关系相对缓和,注重多边合作,进攻性相对弱。当然,实际上纯粹的理想主义难以行得通,也难以占到主流。目前的国际政治依然以利益为追求主体,这点至今没有改变,民主自由实际被放在次要地位的。每次重大事件中,西方总是先把利益放在第一,然后才考虑民主自由问题。美国是典型。哪个国家民众不向往理想主义的理想社会,不想要美好的社会蓝图,不向往自由,民主,繁荣可是,从某种意义上看,个别大国的实际言行是不统一的。其他一些国家如果在争取自主发展的道路上发展快点、好点就遭到排挤、打压,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威胁到了他们的既得利益和体系。附录: 朝鲜为什么走到这一步请看一些历史资料。 美国与朝鲜关系点滴: 2006年10月03日13:02 国际先驱导 2006年9月17日,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威廉·佩里在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庆10周年纪念会上发表了演讲。作为克林顿政府时期的美国国防部长,佩里直接参与了美国政府对前几次朝核危机的处理。 佩里谈到: 1998年,危机围绕朝鲜向日本上空发射远程导弹展开。那时我已经离职,回到了斯坦福大学,但是克林顿总统要求我对我们的对朝政策进行一次特别的检讨。1999年,在访问平壤后,我对我们能够解决我们与朝鲜存在的核问题感到乐观。2000年我感到更乐观了,因为那时朝鲜方面派赵明禄元帅前往华盛顿。这是朝鲜高级官员第一次访问华盛顿。在前往华盛顿途中,赵明禄元帅顺便去了斯坦福大学,向我简要介绍他即将会晤克林顿总统的情况。 仅仅过了几个月,布什总统上任,决定暂停与朝鲜的所有对话。那个决定在2001年3月尽人皆知,当时金大中总统访问华盛顿期间主张与朝鲜继续进行对话,但是未果。紧接着,危机又发生了:框架协议破裂,朝鲜2002年重开根据框架协议已经冻结8年的宁边核设施。历史回顾: 1994年:在朝鲜宣布将冻结和废除其核武项目以获得建设安全核反应堆的回后,朝鲜和美国签署了一项核安全监管协议。 1999年:朝鲜宣布暂停导弹实验,美国放宽了对朝鲜的制裁措施。 2000年:美国和朝鲜高层官员进行了互访,双边关系看起来趋缓。与此同时,朝鲜和韩国的关系也开始明显升温。 2002年:美国总统布什将朝鲜与伊朗和 伊拉克一起列为“邪恶轴心国”,美朝关系急剧恶化。 2003年:朝鲜退出了核不扩散条约,并威胁要进行核实验。朝核问题 六方会谈于北京开始。美国在这之前拒绝与朝鲜举行直接谈判。 2005年2月:朝鲜首次明确表示它拥有核武器,但间接会谈仍在继行,会谈仍未取得进展。 2006年:朝鲜进行了远程导弹实验,使联合国安理会宣布对其实施制裁。朝鲜10月3日再次威胁要进行核武实验,称它面临“美国核战争和制裁的极端威胁”。 联合早 2006年10月 首尔法新社道韩国前总统金大中为他执政期间对朝鲜实行的“阳光政策”辩护,反指美国布什政府的对朝政策失败,才会促使朝鲜进行核试炸。 不过,金大中指出:“朝鲜的核试炸证明美国对朝政策是失败的,美国现在不应该期望(朝鲜)改朝换代,而应该以互让的态度和朝鲜接触,共同解决问题。” 他说,自上世纪90年代的首次朝鲜核计划僵局以来,韩国就一再呼吁和朝鲜达成互让的配套协议,而在克林顿领导下的美国前政府也同意这么做。 他说,谈判原本近乎成功,直到布什政府上台,并反对有关计划,才造成今天的局面。2005年9月文章国际能源廉价时代并未结束 --国际油价的下跌谷底在2009年底之后 杨鸿玺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 2006-9-18 13:14:55 2006年9月中旬,国际原油价格超过18%的下跌,国际石油价格还将继续下跌,2008年到2009时节,国际油价很可能要回复到20多美元一桶,甚至更低。国际能源廉价时代并没有结束,国际油价还将继续下跌,2008年底之后大幅度下跌,下跌谷底很可能出现在2009之后。请看笔者2005年在国际油价徘徊在高位时的看法。许多专家们热衷于分析石油价格疯长到70多美元主要是需求旺盛、美元贬值和石油日益枯竭等原因所致,而为什么2000年石油价格还在10多美元徘徊呢?2003年伊拉克战争之前也不过22多美元一桶啊,需求和美元贬值等因素能几年内能使其涨到78美元一桶?世界经济规模发展有这样快、这样强吗?这样的原因和结论显得牵强了。其实,最根本的根源就是布什一班人的战争行动和单边政策,是他们曾想利用操纵石油价格来牵制其他大国!如今,飓风过后,美国自身石油供应严重受影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可以肯定地说,所谓这些“新保守主义者”们下台后,世界石油价格很快就会跌破20-30美元甚至回到10多美元,因为世界石油储量和天然供应量不是个问题,石油储量枯竭更是典型的跟风炒作和人云亦云的谎言泡末。2005年下半年以来,俄罗斯对于美国的外交斗争力度明显增强。俄罗斯为什么敢于对美叫板,底气越来越足?因为不管是无意或有意的,美国政府几年来把国际油价提上去了,国际能源价格飙升了,2006年7月14日达到了77美元。众所周知,俄罗斯具有巨大的能源潜力和石油生产能力,这就是俄罗斯当前最有力的、最现成的能源武器、战略储备和外汇储备。假如说,美国意图靠油价上升把持国际舞台、打击一些新兴经济体成长,却始料未及,客观上大大加强了美国本届政府最警惕的对手----俄罗斯的战略实力,俄罗斯每年净进帐几百亿美元石油收入,普京的腰杆硬多了,这恐怕是个很主要的背景因素。新保守主义酿造的这些苦酒,只能默默地独自品尝,而且其滋味今后几年恐怕更苦,更不好咽。当然,长远看,4-5年内,国际油价大幅下降、回归到20-30美元是仍然是可能的,前提是2008年后美国总统换届导致对外政策的全面纠偏和修正。无论美国的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总统上台,美国的对外战略调整已经势在必行,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反思、不调整只能使美国在战略困境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只要美国改变单边霸权战略和进攻政策,归于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对外战略,国际社会的紧张神经得到舒缓,国际石油价格自然也就随之下跌。事实上,国际石油储量问题远不是有些人渲染的那样严重;2000年,国际油价低于20美元,国际油价的飙升,主要因素既不是世界经济发展太快(年增长率根本没有那么快),也不是世界能源马上就要枯竭了,导致要抢要夺国际能源,而是因为个别大国的肆意操弄和渲染炒作。原载2003年11月[《瞭望》周刊充满未知的后阿拉法时代 杨鸿玺 巴勒斯坦需要换位思考的新英雄主义,犹太民族也呼唤具有大智慧的和平大师。阿拉法的去世,究竟标志着中东和平的危机还是转机,尚有待事实验证,但若没有新思维,就不可能消除触目惊心的血雨腥风。巴解内部继续分化组合从一定意义上说,阿拉法的去世的确为巴方内部提供了一次重新进行权力分配的机会,但很难说就是“转机”。从初步看,巴勒斯坦方面的权力过渡基本平稳。法图随即被任命为巴民族权力机构临时主席;阿巴斯担任巴解组织执委会主席;卡杜米被任命为法塔赫主席,库赖仍担任总理并兼任巴安全委员会主席职务。一个新的巴权力集体已经初步组建完成。巴方目前正在积极准备2005年1月的大选,以选举出新的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11月15日,阿巴斯主持召开了巴方13个派别会议,主要议题也就是停火和权力分配以及为大选营造良好氛围问题。阿拉法之后的巴勒斯坦时局仍有不测因素。卡杜米、阿巴斯、库赖等老一代领导人之间的政策主张存在差异。前阿巴斯内阁安全部长达赫兰、被以色列关押的“法塔赫”原约旦河西岸书记巴尔古提、现任内阁外长沙阿斯、前文化和新闻部长拉布、约旦河西岸前安全部队司令拉朱布等人都属于有影响、有能力的少壮派,这些政治新生代的主张和理念与老一代之间也存在形形色色的分歧。其实,即便这些少壮派个人之间也有很大不同,如达赫兰立场靠近阿巴斯,比较温和,一直支持与以色列进行谈判来维护巴勒斯坦利益、实现建国理想;阿拉法比较青睐的巴尔古提曾经力主与以色列实现和平,只是巴以冲突4年多来,他的立场和主张变得相对激进,但实际上他仍未放弃和谈立场。激进组织的下一步巴解内部分歧倒在其次,他们之间的纠纷一般是采用磋商和辩论等非暴力方式解决等。目前的严重问题也即长期以来巴方存在的问题是,哈马斯、杰哈德以及法塔赫下属的阿克萨烈士旅等巴勒斯坦激进势力的动向。参照其以往言行和当前的一些动作,他们不会轻易服从后来者的管束,而将继续坚持激进的斗争道路。阿克萨烈士旅还改名为“亚西尔-阿拉法沙希德旅”,并与哈马斯、杰哈德一道宣布不参加未来的巴自治政府权力分配,拒绝与以色列进行谈判,继续坚持袭击以色列的极端政策,坚持为阿拉法复仇。局势发展还要继续观察。如果出现争端或动荡,将对巴勒斯坦内部稳定和整个巴以局势以及中东问题的解决非常不利。巴方内部各派围绕阿拉法之后的权力分配和政策主张的争执有可能激化。实际上这个信号已经出现了,就在阿巴斯刚刚被确定为2005年1月巴总统大选候选人的时候,11月14日,阿巴斯在纪念阿拉法的集会上遭到30多名蒙面武装分子枪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没有受伤,两名保镖人员死亡。尽管事后阿巴斯以大局为重,极力维护巴各派团结,声明这不是有针对性的袭击事件,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的微妙和牵强。一些武装势力和派别实际上是警告阿巴斯不要向以色列让步和妥协,并且让一些激进势力参与巴事务决策。这个信号是明显的。同时,法塔赫内部的激进力量也不甘示弱,11月16日,有道说法塔赫用阿拉法的名字命名了一款新型“亚西尔-1”型火箭,其射程为15公里,据说可达以色列南部城市。历史证明,激进组织的恐怖袭击活动总是不断在关键时刻扼杀和平,其自杀性爆炸和袭击的确应该受到严厉谴责和制止,它们也的确要作出反思。遗憾的是,目前激进组织的主张依然未改,这将继续成为干扰和平进程的重大因素。客观和理性分析看,在民族危难时刻,如各派展现民族团结和民族大义的一面,定会赢得国际社会的高度尊敬,对巴勒斯坦人民和巴勒斯坦的建国事业是有利的。阿以相斥大于相吸根本制约中东和平进程的因素是以色列国内派别复杂和民众的不同政见。以色列拥有特殊的政治体制,政党林立,一党难以在大选中获得过半数的议会议席,往往需要和几个党派组建联合政府。这正是导致联合政府决策饱受掣肘、在中东和谈问题上一直难以达成共识的关键原因。以政坛和国内的右翼保守势力、极端宗教势力强大,经常否决和反对政府对巴作出的些许让步。当前沙龙联合政府更是不例外。沙龙政府概念中的中东和平是加速巩固既有战略成果的和平,是讨价还价下的和平,沙龙政府认为阿拉法不是和谈伙伴、大力推行的单边行动计划就是与美国的“路线图”计划进行激烈讨价还价下的妥协结果。以色列实际上把实现相对公正的和平放在其次,而首要步骤是加紧造就既成占领事实的步伐。其实,从深层因素分析,巴以和平要取得突破,需要巴以双方尤其是以方各派别统一立场,采取切实举措彻底履行联合国决议,在边界划分、难民回归、水资源划分、耶路撒冷圣地问题等方面做出艰难但必须的让步,但对以色列而言,这种可能的出现微乎其微,因为以色列在历史上遭受阿拉伯国家围攻时的最艰难时刻都不会出让实质利益,在目前明显以强阿弱的优势局面下,以就更不会出让到手多年的既得利益了。但以色列全国上下和犹太民族也需要大彻大悟。以色列的确到了拿出大智大勇,思考和解决中东问题的关键时刻了。这不仅仅是有利于巴方,更有利于自己,应该说,和平和妥协是以色列最大也是最持久的安全保障。阿拉伯整体的内部性因素。长期以来,伊斯兰抵抗组织“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以及“人阵”、“民阵”等巴勒斯坦各派别对奥斯陆协议持有异议。许多重大问题已不仅仅是巴单方面的问题,还涉及约旦、叙利亚、黎巴嫩、埃及、沙特等等诸多阿拉伯国家的民族和宗教感情及切身利益,当时阿拉法必须考虑其它派别和其他国家的立场。而现实对于实力愈加走弱的巴方而言,无疑是非常痛苦但无奈的,这种无奈和夹缝地位又反过来加剧激进组织对以色列的对立与仇视。布什的决心和诚意尽管布什政府宣布支持巴勒斯坦4年后建国,11月12日,美英领导人共同声明要继续支持中东和平“路线图”计划。11月17日,布什在提名赖斯为国务卿的演说中称,将把关注巴以问题作为未来的政策重点之一。但回顾2003年美国公布“路线图”计划时的豪言壮语,考虑到美国政府面对的犹太人院外集团的重压,考虑到布什政府面临的应对伊拉克局势等优先重大问题,考虑到布什政府内部依然强硬的新保守主义势力,人们有理由怀疑美国政府的诚心和力度。布什已经赢得大选连任,共和党在国会选举中也占据优势,总统班底中新保守主义等强硬势力更加壮大。由于没有了连任的顾虑,布什政府可能要大干一场,更加惟我独尊、无所顾忌。美国《华盛顿邮》11月7日援引美国政府官员和外交专家的看法,认为布什总统在其第二任期内外交政策不会发生重大改变。巴以问题不是美国的战略重点布什政府在巴以问题上很可能会热一阵子后马上转向应付其它美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巴以局势只要不致失控即可。布什在表示将大力介入巴以问题的同时,发言中也隐藏着伏笔,暗示重启和谈的责任在巴方新领导人方面,要看巴方下一步如何行动,而不是同时从有关各方身上同时寻找原因。而实际上,目前的巴方新领导人的威信和控制力,鲜有赶上阿拉法的。在这样的权宜政策指导下,巴以问题求得实质性进展的可能依然渺茫。从更深的层面上看,多年来,美国实际上是把推动巴以和谈作为美国中东外交战略的一个手段和途径,而不是把按照联合国决议实现巴以和平作为最终目标。目前,美国主倡的中东和平“路线图”计划备受冲击,寸步难行。冷静观察巴以渊源和布什政府几年来的撮合政策可以发现,美国超脱于加剧的巴以冲突之外并实行偏袒政策,曾一度成为诱发“9•11”事件等世界范围内大规模反美恐怖袭击的直接诱因。世界一些知名政要也早就指出过这一点,但可惜的是,美政府并未清醒地认识到彻底公正解决巴以问题的重大意义。几年来,布什政府很少提及中东和谈的基础——奥斯陆协议,而同时支持“路线图”计划和以色列的单边行动计划。可以说,巴以冲突和美国的偏袒政策仍将是持续影响美国未来安全的重大隐患。中东和平呼唤新思维中东地区确需要换位思考的新英雄主义出现,用超常的胆识和谈判思想,用理智和务实的高屋建瓴态度,思考和解决中东问题并发展建设国家,实现国家的政治民主和经济繁荣。犹太民族也呼唤具有大智慧的和平大师出山。最近美国的犹太人社团也开始大声疾呼,希望巴以一起努力实现和平共处,消除触目惊心的血雨腥风。布什和沙龙多次公开声称,阿拉法不是可以进行和谈的伙伴,是“恐怖头子”,他的去世将开创中东局势的新时代和新契机。如今,阿翁走了,人们自然对美以在阿之后的中东和谈态度和举措充满期待。但愿美以的公开表态不是口头承诺,而是要实实在在地真正去做。2006年10月克服学术逆反心理有助于学术清醒和成熟 杨鸿玺如果注意一下国际研究领域(也可能包括其他一些领域的研究),就会发现一些研究现象和心理现象,即国际研究者的"心理断乳期"与审阅者的心理逆反现象。现实中这个现象并不少见。一个研究人员从(硕士或博士)毕业走上工作岗位,到研究主见的产生、坚定以及研究心理的成熟之间,有一个姑且称谓“研究断乳期”的过程。那么在这个期间往往有什么心理及其影响下的言行存在呢?可以说,这个时期有个好的取向,那就是初出茅庐,初生牛犊不怕虎,多数人对已经成型的看法和观点(不管是成熟的、对的或真的存在缺陷的)存在一些怀疑、逆反的心理,一般是努力试图做出新的解释、找出新的论证。不排除这些新的内容和看法不乏真知灼见,但多数实际上是更不成熟的和比较肤浅的、却又看上去有一些不同以往的“新意”。还有一些人,喜欢一味甚至不乏一丝炫耀地套用西方国际关系理论,但多数时候却是“南橘北枳”。如果从业不久的采编人员正好与刚投入研究不久的人员经历和时间相仿,那么其间就更加情投意合,类似文章或观点更容易采用传播。如果恰逢一些从业比较长久的编辑人员或长期的读者爱好者也看惯了许多虽然正确厚实但总感到缺乏“新意”的观点或文章,正好有一种同样的逆反心理(求新心理)要寻找一种“新意”,至少文章表面上要显得有创新、有新意,那么处于“心理断乳期”阶段的人员所写文章和所持观点就很容易被采用传播。这样可能的导致的结果就是,真正的显得无“新意”但正确成熟的观点不为所用,而所用的文章观点虽“新”但肤浅甚至误导。尽管国际政治形势和事实的发展,往往最终证明这些本来就不太成熟的“新看法”和“新文章”是错误的、站不住脚的,但在其诞生之初,却往往受到欢迎,姑且称这种现象为一种一味“求新的、但不成熟的、仍较普遍”的“学术探索”和“研究断乳期”吧。其实,多数已经成型的重大学术和现实判断、看法和观点并非空穴来风,毕竟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厚重学者研究、琢磨、判断而成,自有它的道理、逻辑和符合事实的一面,不可轻易忽视或推翻。如果推翻而一味追求所谓“新意”,往往会走入学术研究的歧途。这里有个尺度的把握问题,就是不要一味求新,但也不要故步自封、循规蹈矩,该坚持既有正确成熟判断和看法就必须坚持,该考虑到要有所创新仍要大胆去做,但创新一定要在逻辑、知识、事实等方面均有充分准备的基础上。必须指出的是,在求新的过程中,毕竟会产生真正的创造发明,修正甚至推翻前人观点中的一些不足或错误。但这种少数的真正创造不是为一味“求新而创新”的研究风格所能达到的,需要扎实的学术功底、高度的学术灵性和勤于思考方可获得。这个实际上是不成熟过程之长短因人而异,有的人走向真正成熟的过程长些,甚至10年或以上仍走不出来,而往往流于追求标新立异、学术跟风、喜欢拿一味否定当学术创新,但却总是缺乏学术主见和正确判断,有时人云亦云,有时不知所云,有时妄下判断;有的人短些,1年、2年或几年可能就出道了,在当初有所创新的基础上走向成熟,此即所谓“定之否定”。最终走出这个过程的研究者,回头看的时候,往往感到当初不少所谓求新、追求标新立异的文章和观点,显得幼稚甚至有可笑,甚至是个假判断和假命题,也就自己修正了自己的不成熟看法,进而迈向成熟的研究心理、方法、主见、判断。真正成熟的研究者和编采者,都对此有所洞悉并注意克服这些仍偏于肤浅的心理现象,不为其所迷惑误导,而坚持的原则就是:不论新旧,只惟是否符合事实、合乎逻辑,所谓实事求是也。2006年10月18日对美国政府更换与世界时局发展的比较和断想 杨鸿玺必须打破一个所谓的神话和迷信,那就是不要过高估计美国对外政策和战略中的所谓缜密和理性。纵观美国的对外政策史尤其是过去6年的对外政策轨迹,面对许多事情,美国政府班底的感情因素和权宜应付性是非常明显的。不能不重视美国政府对外政策的基本观点和手法,但一味膜拜美国政府的做法和手法,将其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步伐稳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进退有据,这就是迷信的、锅伙的甚至是浅薄可笑的。否则就容易判断失误和错误。学术研究和交流,要避免重复使用美国政府或美国学者的一些问答和解释,而不加分析鉴别,拿来回答中国读者提出的问题。盲目跟风要不得。克林顿政府尽管没有也不可能完全摆脱现实主义思想,但他的政府当时偏向理想主义的对外政策,实际是想在冷战后营造一个以美国为首的多边体系或框架,但注意不冲击、不打破世界一些脆弱地区局势的平衡,尤其注意避免“大破大立”思想,因为“破”很容易,“立”何其艰难。从他的第三条道路思想、依靠国际组织和多边体系解决一些问题等诸多思想都可以发现这些设想。如果民主党戈尔等上台,那么这一轨迹必将延续至今,则国际局势的发展和现状完全两个模样。很可惜,这一轨迹2001年以来被迫完全逆转、中断、停止,导致今日世界之动荡,以及美国和国际社会之无奈。否则,布莱尔仍将是民主党的极好搭档,也不会导致今天的无奈和尴尬下场。正如俞力工教授所说,他的跟随布什政府实在是个人的无奈,是英国的国际地位所决定的,即便他知道布什政府的政策不对头,他也几乎没有选择。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布莱热前后反差和变化如此之大,前后判若两人。德国前总理施落德也一样,作为美国民主党政府的很好搭档,在基本政策和观点不为布什政府所容的情况下,只能提前黯然离任。实际上,当时这三人在国际社会是不可多的杰出政治家和佼佼者,颇有些志同道合、共同努力的味道。预计到2008年美国大选之后,新的美国政府,如果是民主党政府执政,则如布什当年全面推倒克林顿政府的政策一样,必将全面修正推倒布什政府的现有对外政策。即便是共和党政府,也将大幅度修正调整布什的政策。实际上,当前美国政府政策的调整已经势在必行了,只是布什政府要维持政权合法性,进退不得而已。所以要指出的是,必须认清美国政府更迭尤其是政策大调整给美国和世界带来的断层性和颠覆性的影响。2006-10-14对国际热点和问题要保持高度清醒 杨鸿玺目前,不管是专业人士还是非专业论者,谈到有关美国的问题,似乎有一种时髦,就是常常把"美国的行动是出于和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需要"挂在嘴边,言必称“利益”,而且该词百用不烦、津津有味。却没有仔细想想,美国的利益概念完全是善变的,有时甚至是矛盾和完全对立,可以自己作出任意的解释。我们怎么能不加分析地被人家的概念牵着鼻子走呢?还洋洋得意,以为学了些西方理论,得了真传了。其实,一开始就被人家在概念和思维上先入为主了。中性说是诱导,通俗说是被洗脑了。吸收没有错,但要有鉴别、有思考才好。 美国的利益观就是,不论政府怎么做、做什么,都是符合美国利益的解释,所谓我行故我在。实质上,美国的国内和国外标准大不相同,国内的民主自由秩序法则在国际社会并不适用。但目前的短期内,布什政府的一些国际行动思维已经开始影响到国内固有的民主自由精神和法则,所以引起美国民众的强烈不满,感到生活和权利被侵犯。如果说美国一贯有一种所谓“民族自信力”,我想,这是褒义称呼,其学名虽然不完全是、但很大程度上就是“霸权主义”,通俗理解是--- 我是××我怕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干都有理,谁管的着在不少关键问题上,保持理性和清醒决不是什么反美。不反美,同样可以客观作出正确判断。再补充一个自相矛盾的利益说。阿拉法特被克林顿政府尊为中东和平缔造人,但很快就被布什政府称为恐怖主义头子。真不可理解。但我们一些人随之很容易就给出解释和辩护:这种调整是从美利益出发的,符合美国利益。言外之意阿拉法特活该被耍弄,美怎么做都相当高明,善于应变,连放个屁都经过缜密思量。说穿了,这个思维就是“崇拜强权,强权即真理”。危险啊。美国确曾有不少高明之处,也的确是强大的,国力不可忽视。但布什政府的种种举动,却是天大的笑话和愚蠢。这些判断并非我所独有,而是许多美学者和将军、西方名人直接抨击的。一句话:盲目崇美、神话美国,或者一味惧美、失去自信,后果都将是严重的。伊朗核问题的重新恶化也就不到3年的时间,之前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克林顿政府时期,伊朗核问题是忽略不计的,根本没有做为一个问题去对待。目前的伊朗如朝鲜一样,一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二是用这个做武器逼迫美国与之对等谈判。虽然美国目前仍不与之直接对等谈判,但早晚非正视不可,否则后果于美是更加不利的,也是更无奈的。如果是明智的政府,没有必要这样僵持着。象反恐政策一样,美国在两个核问题上的立场不调整已经不行了。但目前的美国政府恐怕难以完成这个战略转折。总之,面对一些实际的国际热点和问题,有些人依然保持着高度清醒,有些人是真的糊涂,有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后者是因为有或这或那的取向,因而影响了客观判断。其实,要客观清醒判断美国对外言行和一些重大国际问题的来龙去脉并不难,关键是不要被忽悠,尤其不要被一些所谓西方的大家和媒体言论不断诱导和忽悠。2006年7月17日黎以冲突:美国与伊朗较量的第二战场 杨鸿玺2006年7月12日开始,中东再添热点。就在以色列与哈马斯冲突正酣的时候,黎巴嫩南部真主党武装发动突然袭击,打死并绑架以军士兵,以针对真主党和黎政府发动攻空袭和小型地面战,并开始征召预备役军人,战火一时没有停止迹象。美国和叙利亚、伊朗均有明显倾向性表态,如控制不力将可能对整个中东局势产生转折性影响。直接冲突各方各有打算。此前,哈马斯对以的孤立和围堵进行反制,真主党此举带有为哈马斯解围的味道。以起初有点始料不及,但凭借占绝对优势的军事实力,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借机“搂草打兔子”,谋求实现新的战略目标。截至7月19日,军事行动已造成300名黎巴嫩人丧生。以也有数十军民伤亡。以色列表示,战争没有结束期限。真主党元气大伤,但仍然表现出很强的反击能力。以迁怒于黎政府,不仅打击真主党武装,而且对整个黎巴嫩展开打击,战略目标是严重打击真主党武装,谋求以北部安全。奥尔默特本人也有为个人政治前途的考虑,继对加沙实施军事行动后,奥可借机继续展现自己的强硬姿态树立政治权威。这实际上是一场有限规模的“代理战争”。以色列与哈马斯、与真主党之间的斗争,实际是美国、以色列与穆斯林激进派别、伊朗、叙利亚等两个营垒之间的较量,它是美国与伊朗在核问题上相互施压、试探的一个组成部分。美以互为坚定盟友,其部分战略目标是吻合的,这决定了其步调基本一致。美以均把哈马斯和真主党视作恐怖组织而予以打击。近期,以军不仅加大力度打击哈马斯人员,还两次攻击巴外交部大楼。7月13日,联合国提出决议案要求以停止在加沙的军事行动,美予以否决。目前,布什急于为在中东的困境寻找出口,在一定限度内让以左右开弓,可从西线对伊朗施压,开辟处理伊朗核问题的第二战场。因此,美国称以有权自卫。英国《每日电讯》就指出,美国把此次冲突看作一次性解决真主党及其幕后支持者伊朗与叙利亚的机会。伊朗是中东大国,在中东拥有相当的回旋余地,此次是应对美国打压的又一次热身。伊朗试图以支持真主党和哈马斯行动,转移美以其对伊朗核问题的注意力和压力。国外有道称伊、叙一直没有闲着,暗中通过真主党等渠道向哈马斯输送武器或财政援助,向真主党供应导弹、无人驾驶飞机及医疗用品,还有道称伊朗军事人员直接介入。伊朗7月16日称,如果以袭击叙,以将面临“无法想像的损失”;伊朗已经并将继续给予叙、黎精神和人道支持,但否认向真主党提供军事和财政援助。真主党与哈马斯,以及伊叙有着不解渊源。真主党就是由伊朗霍梅尼政权一手催生的准军事组织。1982年,处于内战中的黎巴嫩,又面临以色列的入侵,近60万名什叶派难民涌入贝鲁特南郊,在霍梅尼一手支持下,真主党诞生了,旗号是开展武装斗争,收复黎南部失地,帮助难民早日返回家园。其领袖纳斯鲁拉对美以姿态强硬。真主党与哈马斯一样,具有非常牢固的群众基础,这也分别是两者在各自国内不受主流政治力量节制的重要因素。叙虽在美压力下被迫于2004年从黎撤军,直接控制黎局势的能力有所减弱,但间接影响力依旧。从宗教信仰看,伊朗国内以什叶派穆斯林为主,掌握政权的叙利亚阿拉维派以及真主党等也都属于什叶派穆斯林。哈马斯内部也分为温和与激进两个派别,执政的哈马斯领导人哈尼亚属于温和派,但受制于在叙遥控指挥的由马沙尔等人领导的激进派别,进退为难。战事发展总体可控。短期内,战火无疑给中东局势火上浇油,也对国际局势以及能源供应造成影响。7月17日,国际石油价格达到每桶78美元。战端可能不会立即结束,因为以美掌握着战争主动权,战争持续一段时间符合美国需要。美国清楚以的战略优势,暂时表态不急不火,就是让以好好教训一下真主党、哈马斯、叙利亚和伊朗,但美国的底线是局势不要失控。中东局势失控不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如果哈马斯、真主党、叙利亚和伊朗面临生死抉择,伊、叙不惜背水一战而全面介入,将最终打乱美在中东和全球的战略部署,美对伊拉克、对伊朗、对阿富汗政策以及反恐战略都将遭遇极大挑战。伊拉克教训也说明,在保持绝对战略优势的情况下,军事打击一个国家易如反掌,关键是如何维持战后局势。所以,以的理性选择是达到战略目标后鸣金收兵。从主观上看,具有战略优势的以色列是有战争冲动的,但关键时刻不会无视美国警告,至多在美国允许范围内使劲蹦达几下子。大规模地区冲突也不利于缺乏战略纵深的以色列。因此,奥尔默特多次声称停火目标没有改变。从战略进退考虑,伊、叙阵营也不会强硬一抗到底,而是灵活反应、获取最大战略利益,这一考虑与美以的打算异曲同工。由于美以在保持优势情况下不断扩大战火,局势发展已经超出伊叙的预想,后者担心战火扩大、局势失控,因此一方面强硬表态,同时发出停止冲突、和平解决信号,如伊朗原本坚持8月中旬答复欧盟提出的核问题处理方案,后于7月中旬表示接受该方案。7月17日,访叙的伊朗外长穆塔基敦促以色列和真主党交换战俘并实现停火,结束不断升级的冲突。最不愿战争扩大的恐怕是黎巴嫩政府,何况本来黎政府这次就是为真主党背了黑锅。黎只有1.04万平方公里面积、近400多万人口,但国内穆斯林和基督教徒势均力敌,教派冲突一度非常相对典型,全国内战时期,最多时却曾有分属于两大宗教派别的100多个党派团体、30多支民兵武装和数十家电台。黎政坛以及国内存在亲美以、亲伊朗叙利亚的强大力量。但黎巴嫩各派珍视近年来的民族和解成果,国内局势保持了总体稳定和权力平衡。西尼乌拉政府中有2名真主党代表,真主党也不主张推翻现政府。假如黎政府为稳定局势而拿真主党开刀,黎很可能将重演1976到1990年持续15年内战的生灵涂炭。将此次冲突是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战争(也有人称为第五次中东战争)以来,以黎间的又一次严重武装冲突。按照目前战争发展看,其规模和力度已经超过1993年和1996年以两次针对真主党的打击行动,今后可能继续扩大。鉴于有些学者把1982年以大规模入侵黎算作第五次中东战争,未来的也可能将当前这次战争称作“第六次中东战争”。战争的最终政治解决仍有可能,中东或世界其他地区并不具备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国际条件,目前不是两极格局,而是单极格局,美以阵营过于强大,伊叙阵营过于弱小,力量对比严重失衡。国际舆论和呼声也将是美以见好就收的理由。文章写于2005年9月 。2001年以来国际反恐回顾与展望 杨鸿玺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9·11”事件以来,国际社会作出种种反恐努力,美国尤其大力推进单边反恐进程,但效果出奇得残酷:西亚、南亚、东南亚、中亚、高加索地区以及俄罗斯、非洲等地,恐怖主义日益呈现燎原之势,愈演愈烈,越反越恐,世界变得更加动荡不安,而不是“比以前更安全了”。从布什第二任政府班底组成和共和党的力量势上来看,从布什2005年1月的就职演说和政策主张看,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本质不会改变,单边反恐和先发制人难以改弦更张,国际反恐进程依然充满变数。 一、国际社会:联合自保,多边合作初有成 国际组织对反恐合作不敢掉以轻心。“9.11”袭击事件以来,国际社会出于对美同情、自身需要和来自美的压力,空前重视通过双边或多边渠道,在全球性或区域性国际组织之间展开密切的反恐合作,世界反恐大潮有声有色。联合国、八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欧盟、北约、亚欧会议、东盟地区论坛、欧安组织、阿拉伯国家联盟、美洲国家组织、非洲联盟、国际警察组织等全球重要国家组织或国家联盟,纷纷在联合国精神指导下,在其组织内部或组织之间频繁就反恐合作问题召开会议,发表声明,反恐与国际合作已成各国际组织或国际会议的首要任务和议题。欧盟、东盟、北约等等许多国际和地区组织、许多国家自身都设立了专门和统一的反恐机构。这些密集的双边和多边国际反恐合作,不但对恐怖主义和恐怖活动起着抑制或震慑的作用,而且也抑制着霸权主义、单边主义,促进着世界发展多极化、国际关系民主化和法制化进程。 国际社会探索建立立体反恐模式。国际社会在各方面加强反恐合作。政治上营造全球反恐声势,提高国际社会合作反恐意识。经济上,开始注意对反恐能力相对薄弱的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进行援助,增强其反恐能力。法律上,国际社会和个体国家自身注意加大力度,协调、加快反恐法律体系建设,对反恐立法、执法以及具体的引渡法律、司法程序等环节作出探讨与修改。在金融方面,展开大规模严厉的反洗钱行动,要求各国切断任何恐怖组织和个人的一切恐怖资金和经济。宣传上,媒体的正面介入对抑制恐怖主义的规模、频率、减轻恐怖活动的破坏烈度都起着一定作用。更多的民众开始认清恐怖主义的危害和实质。在通关手续方面,国家社会也展开密切合作,例如,欧盟2004年4月初出台反恐新措施,规定飞往欧盟的所有航班都必须向目的地国的移民局提供有关乘客的详细信息,以使这些信息在欧盟范围内得到共享。国际社会还加强技术交流和技术援助,提升了反恐合作的技术含量。 国际社会的跨区域反恐合作日渐加强。2001年12月, 欧安组织和联合国反毒品与预防犯罪局,联合在吉尔吉斯首都比什凯克市召开反恐国际会议,来自60个国家及国际组织的280名代表进行了讨论和交流。2002年8月,东盟和美国就合作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签署联合宣言。2003年1月,欧盟和东盟发表反恐合作联合声明。2004年1月,中俄反恐工作组第四次会议举行。中方支持俄方打击车臣恐怖势力,俄方支持中方打击“东突”恐怖势力。针对反恐合作而展开的演习方兴未艾。2003年5月,美国举行历史上最大规模反恐演习,该演习由美国国土安全部组织,目的是检测与评估美国有关部门应对突发恐怖袭击的能力。2003年8月,上海合作组织举行“联合2003”反恐演习。2004年2月,雅典举行联合反恐演习,演练保护保奥运安全。2004年4月初,韩国与日本在公海举行联合反恐演习。同月,印法、中法海军分别举行大规模联合海上军演。6月开始,美国更是在东亚海域开展由7艘航空母舰参加的规模空前的军事演习,并联合新加坡、澳大利亚等国多次举行演习,并以反恐为由提出介入马六甲海峡管理。 二、联合国:愈挫愈奋,唯有爱拼才会赢 联合国一度面临被排斥的尴尬处境。“911”事件以来,在国际反恐进程中,联合国处于美需要时打打下手、做些人道主义工作的被边缘化处境之中。美主导反恐联盟并打击伊拉克没有经过联合国授权,联合国的权威、国际法和现代国际关系准则受到严重挑战。人们还是看到了不愿看到的情景:世界反恐大业实际上是联合国挂名,个别国家主导。美国往往在顺利时候抛开联合国单独行动,一旦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就敦促联合国通过符合其意旨的决议或张罗召开一些反恐会议。在是否承认联合国在反恐中的核心地位问题上,连欧洲盟国也与美国之间存在很大分歧,欧洲国家早就在强调重视联合国的核心地位方面达成共识并多次作出呼吁,但美国多次以漠视相回应。 联合国反对单边行动,努力将反恐合作纳入多边合作框架。(一)领衔通过一系列反恐协议。“911”恐怖袭击发生后,9月28日,联合国安理会空前一致通过第1373号决议,要求各成员国切断恐怖分子的经济。安理会还专门成立了由其15个成员国组成的反恐委员会。2004年3月26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1535号决议,决定大幅度调整其下属的反恐委员会。联合国还多次就国际反恐合作召开会议。2001年底和2003年初,安理会两次召开反恐外长会议。2003年4月,安理会举行国际反恐公开会议。2004年6月,美国被迫做出重大妥协,联合国安理会顺利通过有关伊问题的第1546号决议,对伊局势发展、美国政府政策和国际形势都将产生很大影响。(二)建立有关反恐的法律体系。从20世纪70年代起,联合国就先后通过《关于制止航空器内的犯罪和其他某些行为的公约》、《关于制止非法劫持航空器的公约》、《反对劫持人质国际公约》等一系列反恐文件。1994年12月和1996年12月联合国相继通过《消除国际恐怖主义措施宣言》和《消除国际恐怖主义的措施》两个重要文件。联合国一直敦促相关国家加入《制止恐怖主义爆炸国际公约》、《制止核恐怖主义行为公约》和《制止向恐怖主义提供资助的国际公约》。2002年4月,联大通过的《打击向恐怖主义提供财政资助的国际公约》生效。联合国目前正在讨论并推动通过《关于打击恐怖主义全面公约》和《关于打击核恐怖主义国际公约》。 美国一度前琚后恭,但目前又有回归单边反恐言行的动向。2004年4月中旬,布莱尔和布什共同表示,希望联合国在伊拉克发挥更大作用,尽快通过新决议,组建联合国赴伊多国维和部队,希望联合国进一步就伊权力移交通过新的决议,其心情已经急不可待。5月、6月,美英急于摆脱伊拉克泥潭,先是提出关于伊权力移交问题决议草案,后于6月上旬正式通过该1546号决议,该决议具有较大积极意义,赋予伊拉克人民较多自主权,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在其中显示了不同凡响的作用。但美不会从根本上改变限制联合国在反恐中作用的图谋。2004年4月27日,即将出任美国驻伊大使的内格罗蓬特表示,联合国在伊拉克并没有领导权,伊军队将由以美军为主的联军领导。所以,世界对美本质意图和权宜心理仍要警惕,摒弃那种顺利时自作主张、逆流中寻求联合国帮忙的两面言行。其实,2004年7、8月以来,布什政府在反恐和伊拉克问题上面对的国内压力相对减轻,已鲜有提及联合国在反恐中的作用,布什在“911”三周年纪念日上的讲话更明显地反映了这一点。在这方面,民主党的主张似乎更可取些。2005年7月以来,美国开始在一定程度上继续重视和利用联合国在国际反恐中的地位和作用,但也意图在联合国改革中加入美国主张的一些反恐思想,引起其他会员国的警觉和反对。 三、反恐效果:谁是谁非,事实胜于雄辩 2004年是个国际恐怖事件迭起的年份。 全球反恐声势高涨,但反恐效果令人沮丧。世界面临的恐怖威胁不是小了,而是大了,恐怖和反恐战火甚至蔓延到了非洲;虽经多次大规模围剿和狂轰滥炸,但主要恐怖组织头目并未被消灭;美国及其盟国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大中东地区大范围“反恐”的后果之一就是伊拉克成为世界恐怖事件的新渊薮;恐怖主义继续在全球制造主要针对美国和亲美国家的恐怖活动;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正在重新整合并卷土重来;随着“基地”高级领导层作用的弱化,越来越多的外围恐怖组织成为发动恐怖袭击的主力军;中亚、东南亚地区也正在形成恐怖高发带;恐怖主义出现许多新动向,世界面临大规模恐怖的现实威胁。 世界各地的安全局势恶化。虽然几年来只有很少的美国人死于恐怖袭击,但近三年来,伊拉克死于恐怖袭击的人数大约是1500人,俄罗斯约700人,以色列350人,西班牙和菲律宾也分别死亡大约200人和100人。2004年9月初,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布什被全方位描绘成反恐“总司令”,各路都称赞其在反恐战争中接连取胜。但许多有识之士严厉抨击这些谎言。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9月1日指出,三年间,全球总共发生了2929起恐怖事件,仅2004年就有1709件。仅仅在8月底的10天里,在俄罗斯、阿富汗、伊拉克和以色列等国,丧身于恐怖袭击的人数就达160多人,伤者无数。仅2004年8月31日一天,就有10人死于莫斯科地铁爆炸,16人死于以色列南部城市贝尔谢巴,另有12名尼泊尔人被在伊被杀害。NBC还称,恐怖袭击造成伤亡最为惨重的三个月都在2004年,即2004年3月(431人身亡)、2月(393人身亡)和6月(245人身亡)。 俄罗斯连遭恐怖主义的蹂躏和打击。2004年8月24日,两架从莫斯科起飞的客机几乎同时失去联系并先后爆炸坠毁,90人死亡,调查显示系车臣“黑寡妇”所为。月底,莫斯科地铁大爆炸,此前一次恶性地铁爆炸发生在2004年2月,导致41人死亡。随后,俄南部北奥塞梯共和国的一所中学发生恐怖分子劫持包括130多人学生在内的1200多名人质事件,并造成338人死亡、500多人受伤的巨大惨剧,其中许多是儿童,令国际社会心疼得掉泪和颤抖。同样的严重事件发生在 2002年10月,那次解救人质造成近120名人质死亡。车臣分离主义分子的目的就是要破坏2004年8月29日的车臣总统选举,并对俄中央政府施加巨大压力,最终谋求车臣独立。美国反恐专家分析称,目前恐怖分子在发动袭击时所体现的高度协同作战特征和计划的复杂程度,在2003年还是无法想象的。 澳大利亚被恐怖分子“咬住”。印尼当地时间2004年9月9日上午10点28分,地处印尼首都雅加达市中心的澳大利亚驻印尼大使馆门前发生呀中的恐怖爆炸,爆炸声震动方圆15公里地域,至少11人死亡,186受伤,伤者中包括4名中国人。印尼警方认定,该爆炸袭击系东南亚地区的著名恐怖组织“伊斯兰祈祷团”所为,具体实施爆炸的恐怖分子被警方锁定为精通炸弹制造的阿扎哈里,因为警方在阿租住过的房子里发现了制造TNT炸药的化学材料,这些材料与爆炸案中的炸药成分相同。恐怖分子袭击澳驻印尼使馆不是偶然的,首先印尼最近忙于总统大选,无暇顾及反恐问题;第二,也是关键的原因是,澳近年来坚定配合美国反恐,亦步亦趋,导致引火烧身。其实,2002年的那场死亡200多人的印尼巴厘岛爆炸案发生也是针对澳、美的。 2005年,国际反恐形势也不轻松。实际上,2005年上半年的6个月里,除了伊拉克外,全球安全形势总体平稳,全球恐怖主义活动一度有较明显降温。但2005年7月以来,在埃及、伊拉克、黎巴嫩和英国伦敦,恐怖爆炸频繁发生,似乎表现出一种呼应的态势,预示着一场新的国际恐怖主义冲击波滚滚而来。8月,基地组织扬言要对欧洲和美国发起大规模恐怖袭击。“911”四周年即将来临,抽样调查显示,70%的美国民众认为还有可能面临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当前的恐怖担忧和恐怖风潮与2005年上半年的安全形势缓和形成鲜明对比。 特别是2005年7月的埃及沙姆沙伊赫爆炸,爆炸制造者声称是针对美国的中东政策以及埃及政府在伊拉克局势等问题上与美国展开的合作,称要惩治所谓的“阿拉伯叛徒”。近期,极端分子可能继续在美国、南亚或东南亚等世界其他地区发动新的恐怖事件。这大大打破了2005年上半的反恐平静期,激进恐怖势力似乎是要释放平静期间积累的对西方不满和愤恨,这表现在他们在巴以问题(以色列正加紧推进单边行动计划,巴勒斯坦的领土现状可能被大大固化)和伊拉克问题上坚持的反西方政策立场,并以爆炸事实血淋淋地反对一些西方国家政要所谓坚定反恐和攻击有关宗教与文明的不恰当言论。 四、悖论思辨:个别国家的反思与国际社会的期待 联合国与美国之辨。国际反恐形势发展迫切要求进一步强化联合国的主导作用和权威地位。在联合国的框架内在政治、经济、法律、技术等各方面展开全面合作,加强和完善国际法律体系建设,解决如引渡、司法审判、越境打击如何不违反国际法等具体法律问题;客观、公正、准确地统一制定反恐合作规则,制定和发布正式文件规范和约束恐怖主义、恐怖组织和恐怖分子的定义与界定标准;进一步探索如何强化反恐机构的职能和合作机制等等。要继续大力倡导双边和多边合作,推动世界多极化、国际关系民主化和法制化,国际反恐要在联合国框架内、在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准则指导下进行,遵循互信、互利、合作、公平、协商的原则。联合国主导国际反恐合作有利于保持各国利益的平衡,进而促进和加强合作。在这方面,美国的布什政府在2005年第二任期内,部分意识到了单边反恐的局限性,开始在一定限度内重视多边合作和国际机制在反恐中的作用,并思考和重视对恐怖主义进行标本兼治的重要性。2005年7月以来,这一势头更加明显,但不会根本放弃一些单边反恐本质的内核的理念。因为这与其执政思想体系和背后支撑密切相关。 单边与多边之辨。早期殖民主义、霸权主义干涉和强权政治制造了不少领土、宗教和民族纠纷,这是导致现代恐怖活动不断的重要根源。个别国家的单边霸权主义与伊斯兰极端恐怖活动长期以来是一对相互刺激的孪生兄弟,“911“袭击事件的发生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个别国家政府先前的一系列单边霸权举动刺激了国际恐怖势力,给其发动大规模恐怖袭击制造了借口。否则,就不能解释古老的恐怖主义为什么单单选择大规模袭击一个大国,为什么单单选择现任总统而不是既往的历届总统任内,为什么恐怖袭击达到了蕴藏着巨大仇恨的、前所未有的攻击烈度?而从逻辑上看,当时的这些情况最初是完全可能在任何国家、任何时间、任何总统任内发生的。这一切不是偶然的,回顾一下2001年1月20日到同年9月11日,答案不言自明:巴以冲突严重升级,个别大国却一直在保持相对冷漠和超脱的不公正,无视一直以来巴以冲突严重升级给巴以人民尤其阿拉伯世界的创痛,没有及时预见到巴以冲突带来灾难性威胁的导火线苗头。而同时该大国却决意退出反导条约,加速部署导弹防御系统,加速研制尖端小型核武器,一副四面出击、谁奈我何的姿态,突显强硬单边势头,而“月盈必亏,水满自溢”是一条亘古以来古今中外的定律。“911”事件发生后,个别国家包括90%的民众在内,不是反思原因,而是借机大规模组建国际反恐联盟,转移反恐方向,扩大打击范围,单边主义和先发制人有增无减。好在该国目前已经有不少有识之士开始反思究竟是谁的失职和失责。国际社会要对一国行为失当加剧全球恐怖浪潮、而试图让他国一起承担后果的行为保持一定警惕。 军事反恐与标本兼治之辨。第一,恐怖主义作为一种非传统安全方式,单纯用军事手段反恐,呈现出明显的不对称性,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国际恐怖主义是个体国家内部复杂矛盾的反映,必须从政治、经济、教育、国际援助和军火贸易控制等方面展开立体合作,通过促进经济社会发展、谋求社会公正、提高社会教育水平等途径手段逐渐消除导致恐怖主义产生的土壤。在这一点上,美国和联合国、欧洲盟国之间存在严重分歧。欧洲国家更加强调在反恐合作中的执法合作和综合治理,反对单纯军事反恐的观点,更反对把反恐战争与伊拉克战争相提并论;美国从各方面衡量,依旧认为伊拉克战争是反恐战争的基石,坚持认为反恐战争就是一场战争。第二,在军事反恐之外,当下发达国家要担负起对参与反恐合作的发展中或不发达国家的援助使命,加大支持力度。发达国家必须在遵循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准则的前提下,从技术和资金上对发展中国家进行反恐合作援助,加强其反恐设施,训练其反恐力量,而不要附带任何先决条件。 “文明冲突”与霸权私欲之辨。国际反恐合作中的宗教和民族因素不容忽视,部分恐怖活动产生于宗教压迫、宗教极端主义、民族压迫和种族歧视,但从源头上追究恐怖主义的产生并不代表把反恐合作针对某种民族、宗教或文明本身,杜绝先入为主,主观臆断地将某种文明或宗教为假想敌,人为扩大打击范围和夸大反恐程度。人为制造“文明冲突假象”将激发广泛的对立和反感情绪,将为恐怖组织提供更多发展机会和土壤,致使反恐合作陷入越反越猖獗的困境和怪圈,完全背离合作反恐的初衷和方向。所谓“文明冲突论”是站不住脚的,西方文明涵盖的国家有几十个,为什么恐怖分子就只独独盯着其中几个呢?其中的逻辑关系想必经不起起码的推敲。必须尊重各民族的独立自主,尊重传统文明的多元性以及发展模式的多样性,以一种文明代替另一种文明是行不通的。只有平等、互利才能共享机遇,战胜挑战。要争取各种有影响力的非政府组织(包括宗教机构)参与其中,削弱和打击极端宗教思想和邪教的影响。 统一标准与“双重标准”之辨。个别国家对恐怖主义的实用主义政策(包括双重标准)长期以来就是催生国际恐怖主义的重要根源。恐怖主义至今没有完整准确的定义,个别国家钻了空子,在定义恐怖主义方面实行“双重标准”,偏离反恐轨道,背离反恐初衷,导致今天恐怖活动愈演愈烈,尾大不掉。伊拉克战争就是个别大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转移反恐方向,绕开联合国决议,铲除对手、谋取大国霸权的典型案例。要以充分发挥个体国家主观能动性、充分尊重个体国家主权为基础,在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准则指导下进行反恐,决不能超越国家个体漠视甚至侵犯他国主权。国际反恐既要针对个体恐怖活动,同时也要针对一国对他国、强权对弱国的“国家恐怖、集体恐怖”行径。国际社会反对将恐怖主义作为实现某种合理目的手段,但在客观上要对带有反侵略、反占领动机的恐怖活动加以注意,以便为对恐怖主义进行综合治理提供依据。 短期斗争与长期准备之辨。恐怖主义并非始于“911”以后,联合国和国际社会也并非在这之后才展开合作反恐。伴随经济和科技发展全球化趋势,恐怖主义活动也出现许多新的复杂发展态势。恐怖活动同时向两个极端发展,即恐怖手段的“无限多元化”和更热衷于进行大规模屠杀。红火的国际军火贸易和无节制的武器扩散等更使恐怖分子的作案成本相对低廉,但作案目标却空前广泛,破坏后果非常严重。当前,国际社会越来越面临核技术、生化技术等带来的大规模恐怖袭击的现实危险,生物毒气袭击案例已经在美国和日本发生多起,“基地”组织头目扎卡维甚至扬言已经掌握了核武器。现代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也使恐怖活动如虎添翼。从“911”恐怖袭击到西班牙“311”爆炸案,国际恐怖主义的政治目的空前明显,各国大选、世界性盛会等都可能成为其影响的目的。所以,国际社会的反恐斗争是长期而艰巨的,但只要尊重民族与宗教,采取多边合作方式,恐怖活动是可以减少的,完全可以避免越反越恐的困境。 真相总要被证明,理性总要发光辉。今后,个别国家应该进行深刻反思,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的发展也提供了反思的机会和环境。否则,如果个别国家如果在反恐的歧路上越滑越来远,以反恐为旗号,继续借机实施新保守主义者多年来鼓噪的“宏图大略”,那不是美国人民的幸运,更非国际社会佳音。从中赚取巨额利润的多是一小撮人,多数民众却很大程度上是被整合“反恐”灵丹妙药的人所掌弄,更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和士兵付出无辜的伤亡代价,为他们买单。比如在今天的伊拉克,某大国公司赚了不少钱,也有1800多名某大国的士兵付出了生命,更有超过名伊拉克平民惨遭荼毒,丧失可贵的生命。而尽管2005年,伊拉克过渡议会组成、内阁组成运转,8月底新宪法草案出台,但伊拉克的时局总体上很不明朗,9月初发生的什叶派穆斯林踩踏事件给时局的发展蒙上厚重阴霾。就美国而言,迄今仍没有证据表明,对伊拉克战争就是反恐战争。2005年年中以来,美国军方意图从伊撤出,把反恐改成反极端主义,认为伊拉克局势不是用战争手段可以解决的问题,与新保守主义前几年的主张大相径庭;而布什一如既往坚持,要把反恐战争进行到底,美军要彻底完成其在伊拉克的反恐使命才可以撤出,政府与军对的矛盾突出。从目前趋势看,美国共和党内保守人士的“反恐”政策不会发生实质改变,其影响力仍不可低估。恐怕世界人民有可能还要面临几年不安定、不安全的日子。 的确,美国国内在高度戒备的情况下,恐怖事件有所减少,但长期生活在这样高度紧张和防范的社会里,生活质量是提高了还是下降了?美国民众会容忍自己的民主、自由权利以及个人隐私被侵犯更长时期吗?美国人自己最清楚这些酸涩而困窘的悖论。2005年9月初,美国在伊拉克的行动已经制约了美军对南部各州遭受飓风袭击后的快速反应和救援行动,使之捉襟见肘,难以兼顾,国内的抱怨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世界各国破天荒广泛同情超级大国遭遇的自然灾难而进行援助,美国也表示接受援助。从国际反恐来看,一个比较无奈的现象是,在世界多数旁观者惊人的清醒面前,个别国家一半以上的公民却依然执迷不悟。当然,正如国内外许多专家指出的,这个重大问题依然显示出浓重的无奈和悲哀。 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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