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圣火接力的台前幕后——法国“沉默的大多数”是如何看这场闹剧的
抵制圣火接力的台前幕后——法国“沉默的大多数”是如何看这场闹剧的
: 郑若麟
“沉默的大多数”VS喧嚣的媒体
刚刚离开法国有线电视四台的“晨间新闻”节目上回到家，与法国记者的“唇枪舌战”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的邮箱就收到了一封网友雅克·贝拉格的来信，令我心温暖：
“我想告诉你，若麟先生，‘晨间新闻’记者，以及大多数法国媒体的看法并不是大多数法国人的意见。法国人对有人将奥运会挟为人质非常惊谔！现在在法国时髦的正是贬低你们的人民，我认为这是有组织的，而且酝酿已久。但请你相信，大多数法国人并不支持这种行为，相反，我们祝愿奥运成功。这个世界并不十全十美，但我们拒绝由一小撮所谓的巴黎‘知识分子’来代替我们思想……”
这并不是我接到的第一封法国陌生朋友的来信。几天以来，随着我频频到法国各大电视台上接受采访和参加辩论以来，我一直在收到“沉默的大多数”的来信和来电。这些来信和来电证明，法国媒体和部分政客们两周来吵吵嚷嚷的“抵制”、“抗议”，并不一定如他们所声称的得到“大多数”法国人支持。恰恰相反，法国媒体上的喧嚣底下，是可怕的“政治正确主义”的专制，是政客玩弄民意、操纵舆论的图谋，是真正的一小撮“人权主义分子”如记者无疆界组织秘书长罗贝尔·梅纳尔之流精心策划的精密行动……而法国失去了话语权的普通公众，则成为这场空前规模的舆论操纵的真正意义上的“牺牲品”。
如果读一下法国左翼刊《解放》在圣火接力前来巴黎时的“客观道”，就可以理解“新闻”是如何被演变成真正的“宣传”：在4月7日该封面大标题是“解放奥运”，版面上用了将奥运五环变成五个手铐的画面。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就是呼吁、动员反对圣火！后来人们看到抗议圣火接力的人群中，很多人举着这张纸，立马就可以洞悉其用心。
《解放》的例子不是一个偶然。如果看一看法国各大电视台如此热烈地欢迎梅纳尔在圣火接力前来巴黎之前去发表种种蛊惑人心的讲话，就可以理解这场所谓的抵制是如何组织起来的。
早在上周巴黎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圣火接力路线时，这场闹剧就拉开了帷幕。当天早上，我提早至少半个小时来到现场。令我们中国记者吃惊的是，中国驻法大使馆新闻处早就替我们注册名采访这次新闻会，但市政府新闻处却告诉我们，中国记者都没有注册，因此需要重新排队等待。就在这时，在所有记者众目睽睽之下，记者无疆界组织的秘书长梅纳尔却以“贵宾”的身份，在所有记者之前首先进入了新闻发布会大厅。此时我们已经在议论，这到底是巴黎市政府和法国奥委会的记者会，还是这个“背景很深”的非政府组织的“抗议动员会”？事实上后来我了解到，梅纳尔是巴黎市长德拉诺埃邀来的“嘉宾”。这样再看巴黎市府在圣火接力当天居然公然挂出藏独旗帜和记者疆界组织的宣传画，就丝毫不令人吃惊了。
果然不出所料，等我总算登记注册完进入现场时，看到的居然就是梅纳尔在那里长篇大论！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的。这就等于说，在圣火组织者召开的新闻会上，更多的时间却是由反对圣火的人在做反圣火动员发言。当时就有法国记者带着颇为得意的语调来采访我，问“如何看梅纳尔抵制圣火”。事实上，这一天的新闻会就是“反圣火”的先期组织动员会。事后我遍览各大电视台，尽可能收听电台，以及读纸质纸的道，我发现这些“公正”的媒体几乎无一不把梅纳尔的“抵制圣火”的行为放在最突出的地位。
紧接着，就是两天后的另一场新闻发布会：法国体育运动员和火炬接力手将要佩戴一枚胸章进行接力的新闻。同样，这场新闻发布会也被“演变”成一场“抗议动员会”。本来这枚胸章并不一定可以诠释成“反对中国人权”（上书“为了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下面是奥运五环），但经过所有法国媒体的渲染，很快这一胸章就成为“反对中国人权状况”的标志。其实并不是所有火炬手都支持这种做法的。接受我采访的法国前柔道冠军雷·蒂耶利就说，“奥运是人类间进行文化交流的一个神圣的时刻。我不知道也不一定赞成发生在中国的所有的事，但我更反对将奥运当作人质。人权问题是政治家的事，而不是运动员的责任……”但这样的声音，尽管是我所采访到的多数运动员的看法，但在这里的媒体上，却往往被解释为“运动员普遍反对中国人权状况”。这令人隐隐地已经感到，反对圣火的抵制活动已经进入最后部署阶段。
在星期天整整一天里，各种谣言在巴黎城四处流窜。“四辆大巴从布鲁塞尔运来抗议者”、“抗议行动将是非暴力的、戏剧性的”……法国电视台则不断地播送并反复播送伦敦出现的干扰圣火的镜头，以及梅纳尔不断重复地号召法国人前来抗议的呼吁，显然是一种强烈的煽动。我没有时间进行统计，但从我偶然地收看、收听、阅读的电视、电台、刊上，梅纳尔无处不在，几乎成了惟一的一个法国人！在这样的媒体一边倒的情况下，西藏问题的真相根本就不可能为法国公众所认识。此时，中国记者们都在担心，不明实情的法国人会不会上当受骗……
星期一一早，我就前往圣火将点燃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下采访。从十时开始，手持五星红旗和奥运旗的圣火支持者就开始聚集。接受我采访的法国人这时都很是兴高采烈的，很多小孩还拿着潜望镜，希望一睹圣火的经过，也希望看到他们所崇拜的体育明星。铁塔下则是狮龙起舞、锣鼓喧天，一片节日气氛。
与此同时，在铁塔对面的特洛加代罗广场，则是藏独支持者在抗议。我也到那里去采访。在广场周围停靠着很多大巴，我不知道是否运送抗议者前来的工具。我在采访中发现，举着西藏独立旗帜的法国人几乎都没有去过中国，更不要说去过西藏。“西藏遭到中国入侵，僧侣和平示威遭到残酷镇压……”在回答我为什么前来抗议圣火时，他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样的。当我问“你们是否知道3.14曾发生过非法暴动”、“是否知道五位被活活烧死的汉、藏女子”时，绝大多数人都现出茫然的神情：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这也难怪他们。据我的观察，发生动乱时在场的加拿大、瑞士、法国等国游客所写的“现场观察”或“亲历”，在法国基本没有道；电视台几乎只字不提。法新社曾道了一位名叫奥雷利安的法国游客的证词。这位游客详细描述了他所看到的暴民如何残忍杀害一名无辜过路青年的事实经过，同时也介绍了他遇到的几位西藏妇女所谈的情况。但法国刊仅在小角落里刊登，以至于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而电视台对此完全视而不见。法国电视三台主持西藏道的一名记者在回答询问时《画面定格》网络电视节目主持人时居然表示“不知道有这事”；当问及“为什么在你们电视台道中只采用西藏流亡政府的信息和只采访西藏驻巴黎办事处”时，回答是“他们的信息更可信”；最后记者问“为什么在汉人遭到残杀”时你们居然不用“残杀”这个词时，这位电视三台主导西藏事件道的记者终于不知如何回答了。事实上法国网友在评论中表示，这样一位对西藏一窍不通、甚至不知西藏在达赖时期是农奴制、也不了解（或根本不想了解）正在发生的事实的真相的记者，居然就主导了法国国家电视三台的西藏问题道，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我离开特洛加代罗广场，乘六号地铁重返铁塔时，我发现这时支持藏独的人群也同时开始朝铁塔方向过去。记者无疆界组织和藏独势力显然是幕后的组织者。他们的人数其实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却很有组织。他们集中在一起，于是在一些局部就显得人数很多。而且他们随着火炬的移动而移动。支持圣火的法国人和中国留学生或侨民则大多是三三俩俩，固定在一个地方，准备欢呼火炬的经过。与精心组织并纯心来扰乱的人相比，圣火的支持者是那么的和平与纯洁，可以想象最后他们是何等地失望和愤怒。
尽管这样，支持圣火的法国人和中国留学生并不少，甚至可以肯定是当时在场的大多数人。然而到了法国媒体口中，则变成了另外一个“现实”。在法国电视里虽然也给一些五星红旗的画面，但其裁剪方式令电视观众无一例外地以为4月7日的巴黎“全都是抗议者”。这绝非是事实真相。
当天下午，法国电视五台邀我参加有关圣火的电视辩论，就谈及这一问题。随后我便收到一位名叫克洛德·朗格雷的法国人就给我来了电邮，谈到他是如何看待这一天发生的事的：
“4月7日是奥林匹克运动最为黑暗的一天。这些职业挑衅者和跪倒在他们脚下的媒体精心策划并毫不受惩罚地干扰了圣火接力。
“请相信我，昨天这件事……远不是如《解放》等声称的是他们的一场胜利……因为只要仔细看一看就知道，在圣火传递的全程，并没有十几万人，仅仅数以千计而已；更何况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前来支持圣火的人。他们手持五星红旗或奥运旗，他们才是大多数（就像在市政府前那样）。所以，反对北京2008奥运的人仅仅几百人而已……”
然而这在法国媒体上却并不是这样来道的。后来又有法国电视台邀我，他们播发中国驻法国大使孔泉的一段采访讲话，大意是“我在法国圣火接力的这一天遇到了很多自发前来欢迎圣火的法国民众……”然后问我这是真的吗，我当即反问，难道不是真的吗？他们是看不到这些欢迎圣火的法国民众的。对于一些法国记者来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因此他们的镜头只对准4月7日前来捣乱的人；欢呼圣火的大多数，他们是视而不见的，也不会把镜头和话筒给他们。后来我将这些和平的欢迎人群在电视上称为“沉默的大多数”。当天晚上就有法国人来电说“我和我的夫人就是沉默的大多数中的两人……”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几位看到我在法国电视台捍卫圣火接力真相的中国留学生打来电话，其中一位名叫张希的女学生非常愤怒地告诉我，她在7日那天手舞五星红旗对外欢迎圣火，并接受了好几家法国媒体的采访。结果今天她却在法国《快》的网站上发现，她的照片被列入支持藏独的行列中，被说成是“前来抗议的中国女学生”！她明明手中舞动着中国国旗，但在发表的照片中却被完全裁剪掉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样的事，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位摄影师实在找不到“来自中国的抗议者”，只好移花接木了……
抗议圣火的这几百人并非如梅纳尔所声称的是“非暴力”的。相反，他们尽一切可能制造着暴力。一名巴黎市议员带着灭火器企图喷灭火炬，另外一些人则攻击中国留学生，甚至连中国的残疾人运动员火炬手都遭到袭击……尽管7日当天有大约28名抗议者被捕，但第二天他们全部被释放。难道是他们没有违反和平示威的规定吗？令人不解的是，今天法国中学生也上街游行，其中也有一些人攻击警察。但他们可以肯定是会吃官司的。学生抗议是要吃官司的，但支持藏独么，那就是可以网开一面的。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到底应该如何解释……
法国部分媒体的倾向性在一个细节上也同样可以非常清楚地表现出来。我在接到的电视观众的来信中，有一位寄来了一幅他自己制作的漫画，上面也是五个手铐，但铐住的却是梅纳尔、巴黎市长德拉诺埃等人，题目是《和平的敌人：巴黎2008年4月7日：强盗无疆界组织。我觉得很好玩，于是在一次电视采访中，我便将其拿出来给镜头看。主持人立即说，“这是宣传！”他的话我完全同意。但问题是，记者无疆界组织将奥运五环扭曲成五个手铐，这难道就不是宣传吗？当我反问对方时，对方哑口无言！“如果你也承认这同样是宣传，为什么法国媒体如此广泛地将记者无疆界组织的这幅宣传画到处传播呢？”这是一个法国媒体无法回答的问题！
观众贝诺瓦·卡扎班在给我的一封信中一针见血：“必须纠正这一切，你出现在电视上使得真相得以重现，同时也使一边倒的舆论重新略为平衡，因为从这一事件一开始至今，法国媒体就缺乏职业道德。”
在我与法国人权事务秘书拉玛·雅德和绿党国会议员诺埃尔·马梅尔电视辩论后，观众们的跟帖非常激烈：两大阵营的意见尖锐对立。但令人深思的是，在网上，支持藏独和支持北京奥运的人其实大致对半，但在法国媒体上，法国人却只看到支持藏独的声音，这难道是偶然的吗？
在跟帖中，一位网名为Finimore的网友对法国媒体提出强烈质疑：
“法国电视、电台、刊对这一事件的道显示出它们是受操纵的，建筑在谎言的基础之上的。这场针对中国的仇恨宣传是如此虚伪，证明它是非常精心策划和组织的，这些人只言不提发生在西藏的真实情况，也不解释西藏僧侣政权的真正目的……”随后这位网以提供了所有他了解到的西方游客和“最后一位留在西藏的《经济学人》记者所写的所有文章的联接。然而问题是，法国政客们似乎并不真正关心事实真相，而是只顾“顺应民意”，事实上这甚至并非真正的民意，而是媒体所扭曲的民意。
法国政治最为虚伪的一点，就是反对派“为反对而反对”。今天是右翼萨科齐总统在台上，于是凡萨科齐支持的，左翼社会党便绝对反对，而不问真相或真理。曾在参选总统大选后到中国访问的社会党总统候选人罗亚尔甚至不顾伤害在法中国侨民和留学生的感情，公开宣称要“抵制奥运”，令人感到这并不是一位坚持原则的政治家，当需要中国的时候，不惜在长城上创造一个法文词来形容“不到长城非好汉”；而当向中国扔石头似乎可以带来选票时，便毫不留情地一砖头便砸过去……这种做法令正直的选民所不齿。我很怀疑这样的政治家能够当选法国未来的总统。
如果深入研究法国历史，人们可以发现，其实今天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有源可寻的。近十几年来的民主机制，使得选民被视为政客的上帝。但问题是，选民的信息和道德判断却受到媒体的影响。我曾读过一本书：《国王的制造者》，非常详尽地将民主社会的总体政治基因链剖析出来：政治家追随民意—舆论、刊是民意—舆论的制造者、而刊则被非常具体地控制在财团手里、而财团则从政治家手里获得最重要的合同……西藏问题在今天出现，在法国闹得如此之凶，不是一个偶然。中国在短短三十年间从一个当年自我怀疑是否会被“开除球籍”的、经济濒临破产边缘境地，成为今天世界第四大经济实体，这一事实令很多已经习惯于“俯视世界”的西方很难下咽。更何况西方也非常清楚中国社会的进步不仅仅存在于经济领域，同样也存在于社会和政治领域。对此，东西方进入了一个新的“道德高地之争”的历史阶段。清醒的西方人已经看到，西方已经不那么肯定地仍然占有着道德高地。这对于整个西方的社会体制和政治意识形态，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潜在威胁。因此西方必须不惜代价地保持其“道德高地”的占领权。而“人权”就是最佳武器。其实西方的汉学家也好，记者也好，政治家也好，对中国近年来在人权领域所取得的进步绝对是心中有数的。但承认这一点，将无疑拱手让出这一道德高地。于是，当西藏发生骚乱时，便立即成为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抓住西藏出现骚乱，在道德上将中国置于“被告”席位上，便能够继续维持已经摇摇欲坠的意识形态。
因此，在东西方这场媒体大辩论中，中国人关注的是发生在西藏的事实遭到扭曲，而西方媒体则主要集中在“在道德上批判中国”，将中国置于被告席位上。这一点在我参加的多次电视辩论中，都非常明显。当我说真相是“汉人遭到少数犯罪分子的残害”，国会议员马梅尔便立即说我“是亲政府记者”；法国人权国务秘书雅德便质疑我为何不相信西藏流亡政府的信息。但当我请他们拿出中国军队“残酷镇压”的证据时，他们则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法国媒体从一开始实际上就先入为主地大肆渲染“镇压”而故意漠视暴乱的深层原因。事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道德上批判中国。
我曾在法国电视台上公开表示，中国人所崇拜的自由的法国、独立的法国，伏尔泰和雨果的法国，今天似乎正在成为一个遥远的记忆。当时就有法国朋友来电话批评我“过于严厉”、“近乎苛刻”。但是可以想象一下，当年在冷战正酣之际，法国民意肯定不会看好当时毛泽东领导的中国。但戴高乐将军不是恰恰以政治家的独立气魄决定与中国建交的吗？今天法国政治家缺乏的，正是这种坚持原则和自己政治理念的勇气。好在，今天我发现法国政治家中还是有正直的人的。一位名叫让—吕克·梅朗松的社会党参议员昨天在他的个人博客里写了这样一篇文章：《我不同意抵制北京奥运和反华宣传》！
“我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中共党员。但我不赞同抵制北京奥运。我不同意记者无疆界组织（在4月7日）搞的反北京奥运活动……我认为，抵制奥运是对中国人民的一个非正义的、侮辱性的侵犯行为……对于我来说，在这些活动底下，散发着种族主义的臭味！
“……看到这一切，我从中感觉到的是当年曾拿着手中的武器强迫中国人接受鸦片买卖的殖民者轻蔑的回音！……西藏事件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通过不断重复的画面使得公众无法理性地去思考的借口。法国只有一家网络电视台的调查说出了西藏事件‘汉人遭到残害’的真相。世界上有哪个国家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会不进行镇压？难道一个中国商人的生命不如一个用石头在大街上杀害他的‘西藏’示威者的生命值钱？
“我对梅纳尔先生的反华反奥运行为持最大的保留。现在，涉及西藏和奥运，我们只听到梅纳尔的声音。他似乎以记者无疆界组织的名义在说话。他的这个组织过去的理事们可以证明他的组织是如何‘民主’的。……在电台上，人们不敢说梅纳尔的不是，但在私下，谁都反对他的做法。马克西姆·维瓦曾做过一份非常详尽的调查，证明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人物，他的组织的经费非常可疑。你们曾看到他针对美国关塔那摩的囚犯能够见到律师抗议过一次吗？
“再来谈谈西藏。西藏自14世纪起就属于中国。拉萨置于中国治下比法国布朗 松省归化法国国王还要早。说中国入侵西藏，就好象说法国入侵旺代一样荒唐。更何况达赖本人也接受中国共产党进入西藏。只是到了1956年中国要改革西藏僧侣神权制度时，才出现美国支持的暴乱……
“我过去从来不曾支持过霍梅尼，今天我也不会支持、也不会鼓励达赖，不支持他的宗教——这与我无关，不支持他的政治企图——我不认可，不支持他的分裂主义行为——我坚决反对。”
自然，这样有勇气说出事实真相的政治家，在法国媒体上当然立即就成为“异类”。各种污水自然也就会倾盆而下……不过，参议员先生却得到很多法国人、当然还有中国侨民和留学生们的支持和鼓励。本记者一直在寻求直接采访他，遗憾的是到本截稿为止，我也没有能够联系到。也许梅朗松还不是左拉，但《我不同意抵制北京奥运和反华宣传》却可以与《我控诉》相并列，至少我这样认为……
最近这几天，我天天接到法国观众的电子邮件和来电。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我所谈的事实，纷纷来信来电表示支持。有一位观众说他把有关我的电视辩论节目链接发给了一百多位朋友，让他们也来了解真相。一位观众在电话里对我说，那些自以为“真理在握”的所谓法国“知识分子”和掌握着舆论大权的部分媒体，如《解放》这样的刊，则迟早会成为世人的笑柄。还有的观众则表示，他们一直是“沉默的大多数”，但他们不会永远沉默的……中国人一向认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次，围绕着奥运而展开的这场大辩论远还未到结束的时候。但我在法国与普通法国人的接触中深深感到，谎言已经在开始被戳穿！ 最近这几天，法国的风向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一方面越来越多的法国人自己在质疑他们的媒体，中国网民和刊对法国道的偏颇所做的反击也在起作用。一些不同的声音正在出现。比如围绕抵制奥运开幕式问题，法国一些电视台“选择性”道的方式叹为观止：如一家主流电视台是这样道下面这则新闻的：“英国首相布朗已经决定抵制奥运开幕式。”确实，英国首相布朗不会出现在开幕式上，但是不是就意味着布朗抵制开幕式呢？这家电视台显然想给人这样的倾向，但事实上布朗从来没有说过他将出席开幕式，他将会派他的体育大臣出席开幕式，而他本人将出席闭幕式。作为下一届奥运东道主，以此形式来迎接圣火，显然是符合逻辑的。而同时出席开幕式和闭幕式倒是不符合逻辑。但这家电视台却并不明确说明布朗将参加闭幕式……对此，很多网友发出质疑的声音。另一方面，法国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在抵制圣火的道路上走得太远，正在陷入孤立之中。在多次电视辩论中，我反复向法国人强调，不要以为法国就是“国际社会”，法国甚至不是“西方社会”。全球抵制北京奥运开幕式的国家至今只有……三个：捷克、波兰和爱沙尼亚！但已经有六十多个国家元首想来，超过一百二十个国家宣布不抵制开幕式。这些信息，都是法国人基本不知道的。本来，法国一些人以为奥运火炬会在“全球”遭到抵制。结果从旧金山到非洲，法国才明白自己——用一句一位法国观众打给我的电话里所说的话来形容：“上了记者无疆界组织梅纳尔和藏独的当了”……这可能是这几天法国舆论发生变化的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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