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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鹤问答三十三,前后两个三十年有哪些异、同点?

2025-02-26 文摘 评论 阅读
  

  龟鹤问答三十三
前后两个三十年有哪些异、同点?
二00九年十一月三日
龟问:“六十年的纪念活动早已落幕,两个三十年的讨论仍想继续。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您认为有哪些异、同点?”
鹤答:“不同点,首先是所干事业的方向。前三十年,国民经济恢复了几年,紧接着在农村就组织建立互助组,建立合作社,开展大跃进,建立人民公社。并公布《论十大关系》,制订实施一、二、三、四、五个《五年计划》,期间,制定过十二条、六十条、前后两个十条,不断的进行着调整和完善。并组织学习大寨、学习大庆、学习雷锋、学习焦裕禄。中心走的是一条社会主义道路,干的是一种社会主义事业,搭建的是一座社会主义的大厦。这座社会主义大厦,曾屹立于世界的东方。可后三十年,总让人感觉是反其道而行之。他首先制造了所谓小岗村的经验,把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农村集体化,一下子就搞成了分田单干。然后到处搞’承包’,认为’承包’一抓就灵。先是搞中小企业私有化,后是国有大型企业搞股份制。现在私有化的程度最低已达百分之六、七十。人民公社早已被解体,什么市管县、计委改发改委,什么特区、开发区、物权法,中心是推行市场经济,搞私有化。这两个三十年,在所干事业方面,确实有着根本的不同。”
龟问:“这后三十年,不也被说成是社会主义吗?”
鹤答:“这个问题将来需要做具体分析。我们先说完不同点。第二个不同点就是依靠的力量不同。前三十年,依靠的是贫下中农、工农兵、爱国的知识分子,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可后三十年,这些恰好就都被甩到了后边。陈永贵那样的先进典型,也一定要下马,至今连感动中国的双百人物都不让评上。李锐那样的人,当了。谢韬、胡福明、杜导正等,大概都是些耿耿于怀的人。并大量补充知识分子,各级班子都讲究学历第一,把大批的工农干部挤向了退休、离休、二线。所谓改革开放,主要依靠了被毛主席批评过、被文革压制过的那些人,‘看群众脸色的时代过去了’。组织路线的这个变化,只能使‘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成为空话。”
龟问:“第三个不同点呢?”
鹤答:“第三个不同点是所获成绩的虚实度方面。前一个三十年,尽管一九五八年大跃进出现过浮夸风,给国民经济造成过严重影响。但总体的感觉,从第一到第五个五年计划达成的建设成就是扎实的,建筑工程和商品质量以及政府诚信都让人放心。那么的缺吃少穿,但都保持了社会的基本稳定。而后三十年,每年公布的那个成就,特别是那个GDP,好像存在着好多虚假,好多泡沫,似乎各级都可以随意编造。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最近有言:‘建大桥,这是GDP;拆大桥,也是GDP;再建一次大桥,还是GDP。这样子干了三次GDP,浪费了大量的社会财富,但是真正形成的财富就那一笔’。可见,GDP总量中,包括了大量的重复计算。今年非要‘保八’,我看这个‘八’很容易达到,但不能说‘保住八’,就等于走出了经济危机。至于说‘有目共睹’,比如西方国家的不少言论,都说‘中国确实有了很大发展’;比如国人也都看见后三十年盖了许多住宅楼,建了许多现代化学样、医院添了许多现代化设备;比如四川大地震、北京奥运会、六十年大阅兵,国内外都看见其顺利的度了过来。但这些就那么值得‘特别是’吗?为什么就不可以用一下两分法,找一找这里边的不足呢?想一想被人们称之为的‘三座大山’呢?在涉及祖国领土完整的核心利益面前,就只能提提抗议,而不能向前三十年那样长长国人的志气呢?所以我认为,这后三十年的成就(包括各项法律),有相当一部分成了摆设,只供观赏,经不起使用,离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需要,真的还差得很远。”
龟问:“讲和谐就没法讲斗争,也可能现在人家讲和谐是对的。第四个不同点是什么?”
鹤答:“第四个不同点,是对所出问题,领导上采取的不同态度。这里,我先抄录几段有关毛泽东同志对自己错误的一些文字:‘六0年底,国民经济陷入严重的比例失调。全国人民的吃饭、穿衣、都成了大问题。不少地方发生了浮肿病、人口外流等严重情况,毛主席知道后忧心如焚,据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他曾经多少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当毛主席听说全国城镇居民的粮食和付食品削减定量供应时,马上宣布自己也要实行三不(不吃肉、不吃蛋、吃粮食不超定量),他曾连续七个月没有吃一口肉。当时毛主席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多次作自我批评。’并带领全党,寻找原因‘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使今年成为调查年。’六二年七千人大会上毛主席说‘凡是中央犯的错误,直接的归我负责,间接的我也有份,因为我是中央主席。’‘我们这几年工作中的错误,第一笔帐,首先是中央负责,中央又首先是我负责;第二笔账,是省委、市委、自治区党委的;第三笔账,是地委一级的;第四笔帐,是县委一级的;第五笔账,就算到企业党委,公社党委了。总之各有各的账。’‘毛主席的讲话,对于统一全党思想,纠正大跃进以来工作中左的错误,进一步动员全国全面贯彻‘八字’方针克服经济困难,起了积极的作用。’(河北版毛泽东全书第128至136页)——后三十年的各代领导,对改革开放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你们谁有过些许的内疚和作过些许的自我批评?”
龟问:“大概没人敢说有,还有第五个不同点吗?”
鹤答:“第五个不同点是执政效果,可控和不可控方后。前三十年,虽然有不少失误,也遇到了不少挫折,但在全党全国的努力之下,总能一一克服,始终没有离开过社会主义。七六年主席逝世前后,党内发生了激烈的路线之争,最后终于进入了改革开放。改开后的三十年,执政效果到底怎么样?虽然在经济建设上,仍然取得了辉煌成绩,但对有些问题的解决,觉得十分的不力。总觉越解决,问题越严重,基本到了没法控制的局后。比如国有经济的主体地位和控制力问题,收入差距的不断扩大问题,干部作风方面的腐败问题,以及矿难、治安、环境污染等问题。总觉得对这些问题的解决,我这辈子是不抱任何希望了。重庆市的唱红歌、打黑,山西省全省范围内煤矿的国有化整合(国进民退),最终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人们正在拭目以待。”
龟问:“事业的方向,所依靠的力量,所获成绩的虚实度,对出现问题采取的不同态度,执政效果,这五个不同点就差不多了吧?”
鹤答:“当然还可以多列出几点,但是这五点,就可以说明问题了,究竟新时期新到哪里?中国特色特在哪里?让国人慢慢思考吧。下面我再谈一点,也可以说是两个三十年的共同点。为了说清这一点,我先转载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是《邓力群自述:1986年9月18日和邓小平谈话》(全文附后)。这篇谈话的原文,是今年6月15日下午,我从网上发现并下载下来的。此后我就一直想找到力群老,想当面向他请教核实。这篇自述,是中央高层领导进行思想交锋的一个见证。因为谈出了‘资本主义剥削制度在中国也有卷土重来的可能’、‘雇工’、‘提意见的方式’、‘陈邓之间的分歧’、‘对一些人的观察’、以及‘向左的方面拉’等问题,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思想斗争。这种斗争孕含着路线分歧,发展下去就构成了路线斗争。这种思想和路线方面的分歧和斗争,无论是前三十年,还是后三十年,在中央高层都普遍存在,而且总是涉及到社、资这两条路线的争论。无论是以阶级斗争为纲,还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样的争论绝不会中断。人民群众就是在上层这样互相争论、互相抵制的过程中,创造出辉煌的业绩。这篇谈话,可以反映和印证两个三十年的共同点。就是说,这两个三十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斗争是绝对的,而和谐稳定是相对的。”
龟问:“您找到力群老了吗?”
鹤答:“最终还是找到了他的下落。据知情领导告:他已经九十多岁了,建议不要打扰他了。他双目已经失明,耳朵也听不见了,有事秘书只能在他耳边大声喊话。他的文章似可以弄在你的书上,没人追究什么著作权,一切由您自己决定。至此,我只好止步。后来,我又在网上查阅了有关他的大量资料:他已经进入九十五岁(1915年生)高龄。他早就是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宣传部的部长。他在九十高龄的时候,完成了近37万字的回忆录《邓力群自述:十二个春秋》,追忆了自已在中央核心层工作十二年的风风雨雨。可见,力群老确实是个大‘家。’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如此的追逐他,也确实是想‘攀高枝’。在此,我真诚地祝愿他健康长寿,希望他返老还童。我也深信,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兵,早晚能够得到他的认同,我这本书如能出版,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书呈送到他的身边,以求早日得到他老人家的指教。”

  

  
河北一退体干部 王铁庄
二00九年十一月三日

  

  邓力群自述:1986年9月18日和邓小平谈话

  

  原文:

  

  1986年9月18日上午,邓小平把邓力群找去。一进门坐下。
……
邓小平:文件(按:指《精神文明指导方针的决议》草案)第11页你的修改意见几句话(原书按:指的是:资本主义剥削制度在中国也有约百年的历史,在某种条件下也并非绝对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这是中央领导同志所再三警告过的。)是谁提的?

  

  邓力群:乔木同志提的。
邓小平:我圈掉了。
邓力群:我同意乔木同志的意见。也认为有那种可能。
邓小平:你们的那个书面意见,一条一条分开看,每一条都是好的,但是汇总起来就给人一个印象:党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方针、政策改变了。
邓力群:我的看法恰好相反,稿子使我感觉,新的决定同原来的政策衔接得不好,有些重要问题、重要经验、重要方针,实践证明是正确的,现在不提了,。如果发出去就会引起人家的怀疑:过去对的东西现在为什么不坚持了?我们的整个修改意见,就是为了维持政策的稳定性和连续性,不是改变过去的方针,而是坚持过去的方针。
邓小平:你是想把文件往“左”的方面拉。
邓力群:我不同意这种看法。我们书面意见中的每一条意见,都不是我个人发明的,都来自中央过去的决定,包括你的讲话。实践证明这些是正确的。这次文件稿中没有体现 。
邓小平:关于城乡雇工问题,我说过多少次,看几年再说,你就一直有不同 意见。
邓力群:这不符合实际。关于雇工问题,从1981年起,我一向的意见是,在我国目前的经济水平下面,发展一点资本主义没有什么可怕,问题是头脑要清楚,因此多次主张雇工超过国务院规定的,可以允许存在,但是刊不要公开宣传,不要公开道。因为中国的情况复杂,各地方的情况又不一样,需要在全国范围之内,对雇工问题做详细的、周密的、系统的调查研究。就是在规定人数以内的,各地也不一样。也需要调查研究。经过调查研究,在看看雇工有没有剥削,在什么情况底下可以叫剥削。剥削的情况也不一样,有小业主的剥削,也有资本家的剥削。把这些情况搞清楚了,我们才能分别制定适合情况的正确政策。
邓小平:你这次对决议草案提意见的方式不好。(原书按:指邓力群的书面意见除分送常委以外,还分送了列席书记处会议的几位同志)
邓力群:根据中央的要求,这个稿子现在在全党好几千人的范围里面讨论,北京的各机关也都在讨论。参加或者列席书记处会议的同志,有的希望知道我对这个稿子有什么意见。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常委以外,我还分送了几个同志。这样提出意见的方式,我觉得在党内是应当允许的。
邓小平:你和胡乔木不要扩大我和陈云同志之间的分歧和矛盾。
邓力群:小平同志,你们两位之间在有些问题上有不同意见,我看出来了。我一向采取的态度和办法,不是扩大分歧,而是缩小分歧或者回避分歧。陈云同志的主张,我宣传过,这是事实,也不止一次;你的主张,我宣传过。我可以向你告,宣传你的主张比宣传陈云同志的主张多得多,多好多倍。我自己的讲话、自己的文章,我批阅的文件,件件都在,如果需要审查,可以全部拿来,看看究竟是宣传你的主张多,还是宣传陈云同志的主张多。
邓小平:明天开会,你就讲一句话:完全赞成这个稿子。
邓力群:不讲话可不可以?
邓小平:当然也可以。
邓力群:我不讲。
邓小平:你不讲,别人会讲。
台湾现在讲,一国两制,他们集中起来就是要我们放弃四项基本原则,要我们在宪法里头去掉四项基本原则。
我问一下你对一些人的观察。胡启立怎么样?
邓力群:政治上没有把握,不稳当。在耀邦同志面前不敢讲不同意见。至于王兆国……
邓小平:王兆国不必提了。李鹏怎么样?
邓力群:这几年参加书记处会议,就这么点接触。从他的历史来看,留过苏,在苏联那种教育制度下,受过马克思主义的系统教育,专业学得好。回国以后从基层干起,是一步步地上来的。据我看,他管工业是有经验的。在书记处政治生活中间,给我的印象,他能够提出一些不同意见。
邓小平:乔石怎么样?
邓力群:他没有搞政法工作以前,我的印象,在书记处会上的表态,基本上是随声附和,到了政法小组工作以后,有一点变化。可能是政法工作比较复杂,不能不谨慎。
邓小平:这就是进步啊。
邓力群;是。
邓小平:谈谈对耀邦同志和赵紫阳的看法。
邓力群:和耀邦同志共事多年,同赵紫阳比,他学习是用功的,读马列的书,读中国的古代文学,都很用功。这方面赵紫阳同志不如他。据我观察,也听到别的同志说,赵紫阳读马列的书很少。在书记处的会上,对于不同意见,耀邦同志还能够让人家讲出来。你讲完了,开完会,他自己还是干他自己的。如果在会上对赵紫阳提出不同意见,他是听不下去的;一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你驳倒,强词夺理,盛气凌人,非把你压倒不可。他的意见碰到钉子以后,行不通了,他也会说,原来我没听你的意见,现在证明你的意见对。耀邦同志最大的特点,心思用在怎么让他的讲话、他的意见,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激动起来。赢得掌声愈多,他愈高兴。他的精力主要用在这方面。而没有或者很少用在使他的意见符合实际。
邓小平:这是他的老毛病,一向如此。
邓力群:赵紫阳同志做经济工作,从基层搞起,县、地、省到中央,有经验,对经济工作中的问题比较敏感,也有办法。我最担心两件事。一是我听起草 1985年政府工作告的同志讲,赵说马克思主义是研究资本主义经济的,我们搞社会主义建设,他那个东西对我们不管用(原书注:1986年5月5日,中央宣传部理论局编的理论工作简刊登了赵紫阳谈话。)二是他搞经济工作,热衷于移植西方资本主义那一套。这两条对于高级干部来说,都是大毛病。像赵这样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有这样的毛病,实在让人担忧。
……
邓小平:(谈话结束时,邓力群再次说到退下来的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这次我和邓小平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谈话时言辞之尖刻,在我一生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同时,也必须说明我和邓谈话时气氛并不紧张,心平气和。我走的时候,邓还起来把我送到门口。这就是政治家的涵养啊!但是很明显,这次谈话给邓小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王震后来告诉我,在一个少数人参加的会上,邓小平说:邓力群要把我们往“左”的方面拉。
邓小平与我谈话时,当着面是说:你是想把文件往“左”的方面拉。但与王震他们谈话时是说:要把我们往“左”的方面拉。所以,在这次起草《精神文明指导方针的决议》过程中,胡、赵的一致,很明显是得到邓的支持。

标签:三十   邓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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