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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才子丁栩翔:大快人心事,控诉茅于轼

2025-02-26 深度解析 评论 阅读
  

  大快人心事,控诉茅于轼   

  丁栩翔  

  茅于轼前些日子发表了一篇流传甚广的文章:《把毛泽东还原成人》。这篇文章发在浙江日下属的财新网上,转载很多,没见过的可以搜出来读。从学术性、思想性上来讲,此文无甚可读,通篇用的都是骂街的语言,连真正苦大仇深的上访户写的上访材料,也比他高明些。  

  

  但是茅于轼是有很强大的粉丝团的——中国有那么一批以“右派”自居的人,他们的力量不在于有思想,而在于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但充分的蛋疼并有足够的精力,只需要有寥寥几个人代替他们思考,他们便会打了鸡血似的到处传播。他们奉行的原则很简单:无论是真是假,只要传遍网络,那便是真。标准的戈培尔主义:把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  

  

  茅于轼是想不到有人跟他较真的,以为顶多是在之类的网站上,有几个人表示一下怒不可遏而已。结果,就有人较真了。毛泽东的儿媳妇刘思齐为首,一拨人把信送到了全国人大,接着签名人数开始井喷,现在据说已经达到万人签名的规模。  

  

  目前,对茅于轼的投诉,已经送达了人大、检察、公安等部门,为什么不是直接起诉呢?大概是刘思齐等人认为,茅于轼公然诽谤前国家领导人,构成的刑事犯罪性质已经超越了可以自诉的范围,必须由公安机关侦察,由检察机关公诉了,并且,又由于此文流传很久,公安、检察机关又不闻不问,所以必须由权力机关加以监督了。  

  

  控诉茅于轼的调门很高,放在“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上。从理论上来讲,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天安门上挂着毛泽东画像,人民币上印着毛泽东头像,中南海门前写着“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茅于轼对着毛泽东开炮,要凑到这个罪名上,我认为问题是不大的。  

  

  即便是从最低的程度来讲,茅于轼的诽谤罪是铁板钉钉的,他是这么写的:“和他(毛泽东)有肌肤之亲的孙维世,上官云珠等人也被逼得自杀。他毫无怜惜之意。现在揭发发现,毛泽东奸污过不计其数的妇女。”只这句话,就让茅于轼只要上法庭便铁定败诉。他说毛泽东上了孙维世、上官云珠,他必须拿出证据来。他甚至不能说,由于大量文件保密,无法证明。因为茅于轼在文章里写的有板有眼,举证责任在他。更不用说后面还提到毛泽东奸污妇女无数。要构成“奸污”,就必须是强奸或者诱奸,如果谁要说一句:“陈冠希奸污了钟欣桐”,大家都会笑掉大牙的。而要构成“无数”,那么至少要超过10个人,不然就连小孩子拿两只手也能数的出来,怎么能说是无数呢?  

  

  所以,茅于轼现在要准备的很简单,一是把毛泽东上过孙维世、上官云珠的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因为文章已经发出来了,所以想必证据如果有,也一定就在茅于轼自己的手里,否则岂不是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二是把被奸污的“无数”妇女,好歹列个名字出来,实在不行,比如说受害人自己不愿意,那么也可以用“小青”、“小红”神马的代替,好歹把时间列出来,因为那个时代,普通人见毛泽东一面都会永生难忘,到现在还能说出年月日来,更不用说被毛泽东上了,想不记一辈子都难啊。  

  

  这对茅于轼来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了。所以,诽谤罪是坐实了的,骂了前国家元首,还是捏造出情节严重的强奸这么一个事情出来,除了毛家人,他还伤害了孙家人、上官家人,说他情节严重一点都不为过,最高可以判到三年。如果他脱了罪,那才真是暗无天日啊。  

  

  最后,风闻有人控诉茅于轼,一些茅于轼的粉丝团立马想到的便是串联,希望通过签名来挽救茅于轼。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把法律当做了儿戏!你以为司法是超级女声,看原告和被告谁得到的观众票更多谁获胜?这些人天天喊着要宪政要法治,却连起码的法律精神都没有。  

  

  甚至于,他们总是摆出只许我讲法治,不许你们讲法治;只许我喊立宪,却不许你们喊行宪的嘴脸。比如说,重庆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提出了一个“双起”:“凡是纸歪曲事实真相攻击我市公安机关和民警的,就以单位起诉当事社和撰稿人;如果他提及民警个人,且造成后果的,民警拿着证据到法院起诉记者”。这本身是完全合乎法治精神的,你歪曲真相攻击了,我手里有人有枪,我不抓你不打你,我拿着证据去法院告你还不行么?答案是不行,王立军照样被一众人骂的狗血喷头。  

  

  他们还有一招杀手锏,就是喊“文革”,果不其然,刘思齐要求公诉茅于轼,他们喊的还是老调调:文革遗毒。真正的文革遗毒是什么样的呢?我是没有经历过文革的,但是在他们控诉文革的伤痕文学里,我读出的“文革遗毒”应该是这样的:一是像他们那样,动不动给人扣上帽子;二是像茅于轼那样,捏造事实,诽谤煽动;三是一群人一哄而上,把一个人揪出来批斗到死为止。现在上万人要和一个人打官司,居然不是一哄而上把他撕的粉碎,在这个事件里面,我看到的是两个东西:一个是民主,一个是法治。

  

  附录:(录入者注:系北大在读硕士生,天然带有80后所处时代环境的烙印,但确实是一个有独立思想和深刻洞察力的才学之士,故将其PK茅于轼的未完成之文章附录于后,供大家参考和批评。)

  

   丁栩翔之《把毛泽东还原成人》

  丁栩翔

   (不要误会,这篇文章是我写的,我比茅于轼写的好得多,如果标题允许,我还可以多加几个“得多得多得多”)

  

   把毛泽东还原成人,并不是一个单方面的命题,因为毛泽东所居的,不是一个坛,而是两个。一个是神坛,一个是魔坛,自然而然就有两派人聚在两个坛下,革命斗士和民主斗士最后都成了魔神坛斗士,为毛泽东究竟是神还是魔争论不休。  

  

  所以,在讨论“把毛泽东还原成人”这个话题之前,有必要就“讨论”这个话题首先讨论一番。我认为,最要紧的一点,是在讨论中一定要讲逻辑。  

  

  一是不能因人废言,要避开对历史人物个人品质的讨论,而重点看他提出的思想,坚持的路线,你不能说因为牛顿爱财,万有引力就不存在了;不能说因为居里夫人是荡妇,镭这种元素就不存在了。而现在一些人要批驳马克思列宁主义,连一页书都不愿意看,就去说马克思有私生子,列宁有梅毒,照此逻辑,因为伏尔泰是被包养的二爷,自由就是错的;卢梭是扔了五个孩子,民主就是错的;华盛顿家里养了一堆奴隶,独立就是错的。这就是不讲逻辑了。  

  

  二是要讲因果联系,而不能单就个别历史事件得出“后此谬误”。因为人文社科领域和自然科学研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不可能做到单一变量实验,影响历史进程的因素一定是多元的。如果一味鼓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就是把社会实践和科学实验混为一谈了,试想,决定因素居然不计其数,你又如何单纯从实践中分析各个因素的权重?最后的结果,一定只能夸大或者缩小某一个因素的影响,得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  

  

  三是要把握历史大势,舍弃王侯将相、才子佳人等诸般历史细节。很多人抱怨史书不实,这是就王侯将相史来说的,比如说,毛泽东的儿子怎么死的?说不清楚。蒋介石的儿子的父亲是谁?说不清楚。但历史的大势是无比清晰的,1911年辛亥革命了,1949年国民党跑路了,这些都是掩盖不了的。而这些实际上比那么说不清楚的东西重要的多。  

  

  以下进入正题。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流到中国近现代史,有三个根本主题:个人自由、民族独立、国家现代化。而这三者的催化剂,至少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的“庚子赔款”。这个条约要求,中国赔偿11个国家白银本息9.8亿两,加上地方赔款,中国要掏出10亿两白银,相当于12年财政收入。而中国当时的财政收入,已经是在支付马关赔款和重整武装的情况下超负荷运行了。基本上来说,《辛丑条约》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竭泽而渔、焚林而猎、杀鸡取卵。最傻逼的国家有三个:一是俄国,与中国接壤,等于抱着一个提款机,随时可以来拿,根本不用伙同一拨外地人过来抢银行;二和三是英国、法国,经略中国多年,既得利益是相当清晰的,等于是叫人来砸自己的场子。把中国弄死了,对他们都没好处。但在当时的世界大势下,八国联军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英德要展开军备竞赛,争霸欧洲,没钱不行;法国要仇雪恨,没钱不行;日本、意大利以列强自居,蓄势待发,没钱不行;俄国、奥匈帝国日落西山,矛盾丛生,没钱更不行。基本上是一群想钱想疯了的主,逼中国签了一个抢钱条约。只有一个明眼人,那就是美国,已经看透了《辛丑条约》一签,中国必然爆发革命,大清国必然灭亡,于是把自己份额不多的赔款用来开办学校,笼络人心,力争在革命洗牌后接手最大的一块蛋糕。未曾想到,这所学校果然在百年后成为中国的主宰,这是后话。  

  

  《辛丑条约》一签,中国的三个主题:个人自由、民族独立、国家现代化便完全显现出来了。  

  

  首先是在个人上,列强向中国索赔10亿两白银,而中国财政已无余钱,于是所有的赔款都是税收的增量,而满清的政治腐败程度远甚当下,征税效率极低,列强要10亿两,老百姓很可能就要交20—30亿两,因为中饱私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清廷想的办法是把钱摊到各个省去,让他们看着办,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证从省到中央这个环节不至于再有大的截留。世界列强的民主自由基本上都是征税征出来的,从英国到美国、法国,莫不如此,庚子赔款的巨税一征,官民矛盾必然激化,这种矛盾通过单纯的,旧式的改朝换代已经解决不了,因为这不是说某个皇帝好坏的问题,而是说皇帝这玩意儿本身就有问题。  

  

  其次是在民族层面上,一方面是满汉的民族矛盾开始激化,因为多民族国家就好比两口子过日子,有钱的时候,其乐融融什么都好说,一旦没钱了,吵架拌嘴马上就成了家常便饭,孙中山等革命势力与洪门天地会这些反清复明势力迅速合流,喊出“驱逐鞑虏”深得民心;另一方面,满清痛感军事无能已沦为列强ATM,表示很不甘心,提出了雄心勃勃的练兵计划,准备编练36个师(那时候叫“镇”)的新军,这支新军一旦练成,单就陆军而言,已经追英赶美了。  

  

  于是,就牵出了国家现代化的话题。无论是支付赔款还是编练新军,无不加重满清政府财政的负担,满清的财政崩溃已成必然。而如之前有篇文章曾经指出,一切行政行为归根到底都是财政行为,财政崩溃也就意味着政府崩溃,政权瓦解。清末新政带来的不是复兴,而是亡国。因为中国最大的矛盾已经暴露出来了:旧式的东方专制主义农业国家,特点在于人口庞大条件下的高产值、高消费、低积累。因为GDP构成上以农业为主,农业上又以口粮为主,经济剩余微乎其微,而这点微量的剩余,在接受西方列强的盘剥之后,是不可能用来支撑现代的军队的。  

  

  这样,中国历史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因为没有现代化,就没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及其强大的国防军,没有强大的国防军,就筹集不到启动现代化的原始积累,筹集不到启动现代化的原始积累,中国就要继续沦为列强ATM,中国继续沦为列强ATM,中国人民的负担便会与日俱增。顺着这样的轨迹,中国爆发革命,是时间问题,而最后产生的革命之子,便是这三种共同意志的代表。甚至于,我可以这样说,在中国,只要不解决个人自由、民族独立、国家现代化这三个问题,革命就会继续发生。    

  

  辛亥革命一声枪响,爱新觉罗下台,但这是问题的开始。中国在很大程度上是照搬了美国的体制,各省享有巨大的自治权力,中央实行总统制,立法采取代议制,颇有蹒跚学步的感觉。而且,中国这个学生是个很好学的学生,学到的不仅仅是美国的体制,还有南北战争。南方革命省与北方北洋省的矛盾随着宋教仁的身死而彻底爆发,南方革命省兴师北伐,很快便被北洋军按倒。现在很多人认为,中国当时已经建立了美式体制的雏形,若无二次革命,将走向民主共和。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是袁世凯的北方还是孙中山的南方,都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没有建立起对军队的制约。一般认为,民主要把政府装进笼子里,但实际上,第一步是要把军队装进笼子里。这里又提出了一个命题,革命之子必须解决好制约军队这个问题。  

  

  我读到过一本人民大学编的共产主义运动史教科书(主编名叫李景治,在人大国政系地位显赫,因为和手下张鸣吵架闻名全国),里面在论证二战后法国、意大利的共产党向政府缴枪的合理性。论证方法是这样的,指出来,法共手里有多少人枪,意共手里有多少人枪,并指出政府手里有多少人枪,大致的比例是1:2—1:3,得出结论,打是肯定打不赢的,不如交了枪到议会里做官。我觉得,编书的肯定不知道中国有个解放战争。  

  

  解放战争的胜负手不在于军,而在于党。战前的兵力比是1:4,但中共的1都是可以投入运动战的野战兵团,而国民党的4则有一半要消耗在防御上。原因如同前文所述,中共以党制军,党不依靠正规军队,单纯依托党群组织就可以实现对后方的控制,并实现战争动员,将物资投入前线战场。而国民党则是以军清党,造成的结果就是,政党松散无力,政权腐败无能,特别是面对共产党对国统区的渗透和发动,离开了完整的政党体系,单纯依靠几个秘密警察组织,对于城市尚难控制,遑论乡村。同时,地方利益集团在国民党政权框架内势力极大,一地的失守就意味着一地乡绅利益不保,这些既得利益者便会发动一切政治资源向政权发难,问责之声不绝于耳。于是,虽然有兵力总量上的优势,却只能处处设防。这不是蒋介石和毛泽东在个人军事能力上的差距,而是国共两党基于不同历史发展道路所形成的政治结果的制约使然。  

  

  国共两党的差别,归结起来,就是共产党虽然扎根于农村,基层党员基本都是工农兵,但仍然是一个现代化的政党组织,用西方化的思维在思考。而国民党虽然占据着城市,绝大多数高官都有西方留学背景,但就整体而言,国民党是在用中国传统政治的方式进行统治。而中国近代史无非是表明了,东方的传统政治体制在军事动员上相对于西方政体是多么的落后。  

  

  另外,西方式的思维还教会了中国共产党人:即使是最底层的人民,无论是贫农还是包身工,无论看起来多么的低贱,他们仍然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虽然他们耻于开口羞于开口甚至不敢开口,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思想,更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作为一个人所应该有的利益诉求。国民党只不过把这些人当做一种完全的物质意义上的存在:需要军费,就把税预征N年;需要兵源,就直接下乡抓壮丁。至于各级官员,更是觉得,这些人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拉车、洗地、掏粪。但是,共产党却明白,只要把这些人当做人,他们能干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你们要粮食,我就给你们粮食;你们要土地,我就给你们土地;然后,当你们这些贱民自己都觉得得到的实在太多了,再也想不出还能再要点什么的时候,我还告诉你,你不是低三下四的贱民,你还应该得到平等,你本来就是响当当的公民;我还告诉你,你不是卑贱粗鄙的贱民,你还应该得到尊严,你本来就是顶天立地的劳动者。然后,你问我是谁,我觉得,跟你解释什么马克思主义太复杂了,跟你说什么共产党你甚至连什么是党都搞不明白,于是,我告诉你,跟着毛主席就对了。我又问了一句,假如蒋介石回来了,你还愿意回到过去,做一个没有公民权利的贱民屁民吗?没有人愿意,这时候,只需要给你一个炸药包,你就敢把这个世界炸的粉碎。  

  

  董存瑞的故事放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国民党的共产党的贪官污吏们都是知道的。他们觉得这是洗脑的结果,但是,我要说,这不是洗脑,这是启蒙,一个人,究竟要怀着对旧世界旧制度旧官僚多么巨大的仇恨;统治者,究竟要做多少的罪孽,才能让一个人,宁可把自己炸的粉碎,只为了抓你垫背。  

  

  我认为,和神马《第一书记》之类的神片比起来,1955年出品的黑白电影《董存瑞》才是最好的廉政教育电影: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权利是流了无数共产党人的鲜血才换来的,如果谁胆敢把它夺走,人民并不介意再流一些共产党人的鲜血。  

  

  人性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比如说,有8个壮汉把1个弱女子压在地上@#¥%,射的满脸都是。有一个男子提裤子走人之余,觉得于心不忍,丢下纸巾一张,说了声:“喂,擦擦吧。”女子从此便感恩戴德,此情绵绵,至今未绝。这张纸巾,就是清华大学。  

  

  时光荏苒,该女子后来交了个男友,男友不仅给买了车,每年还给10万零花钱,以至于此女把这10万元视为既定的收入,用这笔钱按揭买房。结果10年过后,两人吵了架,男友一怒之下,决定从此之后再也不给零花钱了。但是,女子的按揭已经办上了,眼看银行就要来收房,只能忍饥挨饿,砸锅卖铁交按揭款,饿得皮包骨头,从此对男的恨得痒痒。此恨连连,至今未绝。这个男友,就是苏联。  

  

  拿走了属于你的东西,再还给你一点,这就是德;一直给你不属于你的东西,再收回一点,这就是恨。无论是国际政治还是日常生活,都需切记,切记。  

  

  进入正题。要解读毛泽东时代的中国(1949—1976),抓住了中苏关系史,也就抓住了解答的钥匙。中苏结盟的背景,首先是出于民族独立考虑的。当毛泽东宣布独立建国的时候,铁幕已经落下,支配国际政治的,是一种“冷战思维”,也就是说,非此即彼,非苏即美,非友即敌。墨西哥前总统有句名言:“可怜的墨西哥,离上帝那么远,离美国却这么近”,中国是同样可怜的,离美国那么远,离苏联那么近,倒向美国,必死无疑,更何况,尽管中国共产党人一再设法否认,中国革命实际上与苏联的援助是紧密联系的,从建党之初的党费到解放战争的东北野战军装备,苏援的作用是相当显著的,谁要是再否认这点,小心范汉杰晚上来找你。另外,中共的党务干部实际上是熟读斯大林钦定的《联共党史简明教程》长大的,革命胜利后如果亲美反苏,中共内部发生分裂几乎是必然的。于是,毛泽东的“一边倒”尽管有十二分的不情愿,却是不得不倒。  

  

  在“一边倒”的基础上,朝鲜战争就再清楚不过了。中国共产党人很清楚长征途中有多少军阀被红军毁掉,红军打到哪里,中央军就跟到哪里,中央军跟到哪里,就把南京政权的统治带到哪里。现在美国兵临鸭绿江了,朝苏边界是那么的短,中朝边界是那么的长,对于东方阵营而言,美韩带来的麻烦是必须解决的,否则中朝边境成为冷战前线,那么中国的民族独立也就难以根本保证,因为苏联势必要在鸭绿江边屯兵防范——既然你自己承认你搞不定美韩军,也就说你守不住你的边境,那么就只能我替你来守。这样,中国就有沦为第二个波兰的危险。第二条出路就是中国咬定这个麻烦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就出兵朝鲜,左手要枪要炮,右手捞名捞利,名利双收,一举两得。  

  

  万幸中国打赢了,然后苏联便铁了心的武装中国,因为当时西方已经结成阵营,北大西洋公约把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这些工业大国联合起来,莫斯科深知,以波兰、匈牙利、罗马尼亚这些货色,是断难与美国的这些同盟相提并论的,而就资源禀赋而言,苏联有资源无人力,中国最丰富的恰恰就是劳动力。一旦苏联的物力与中国的人力联合起来,对于西方世界而言无异于一场噩梦。  

  

  一般而言,后发国家工业化的最大瓶颈在于重工业,因为后发国家普遍存在资金紧缺,而重工业的资金周转很慢,投资回收很长,同时后发国家技术又很落后,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发展重工业是划不来的。但一个国家的国民经济体系有了完善的重工业,那就意味着这个经济体有了自我发展的能力。而在“一五计划”期间,苏联白送了156个重工业项目,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把中国拉进了工业国家。而且,工业的发展带来了两大结果,一是在精神上巩固了共产党统治的合法性,当中国是民国的时候,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一旦挂上了共和国的招牌,不出十年,汽车也能造了,飞机也能造了,给人一种中共很给力的感觉;二是在物质上,随着工业的发展,产生了中共自己缔造的统治阶级,即工人阶级,很快被执政党赋予特殊的政治意义,原来共产党一直因为扎根农村,自觉底气不足,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声称自己是工人阶级先锋队了。  

  

  但是,苏联最大的天真就在于,既然中国有了重工业,有了经济上的自我发展能力,那么,为什么还需要老大哥呢?既然莫斯科一贯的以共产世界的罗马自居,而那个名叫铁托的男人已经把贝尔格莱德树成了共产主义的威登堡,扬起了反旗,那么,毛泽东并不介意让自己成为红色的加尔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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