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还要道德干嘛？

作者：northk 提交日期：2008-6-13

　　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们例来是只讲真理而不讲道德的，因为“自由”就是真理，就是每个人都该遵守并照此执行的东西，容不得讨价还价的。在“自由”之下，如果你吃了亏，那么就该你自己承受代价，因为“自由”已经是正确的东西了，它不会错，错的当然只能是你，你不承担还谁承担？而“道德”通常是那些吃了亏的人，对“自由”缺乏信仰，不想承担了，于是借着“道德”的名义反对“自由”，跟“自由”讨价还价一下。因而自由主义者们通常只讲真理不讲道德，就是为了禁止那些吃了亏的人借机闹事。
　　
　　 但最近似乎风头不对，全民抗震救灾之中，四川人吃了亏了，再让四川人“自由”，吃了亏自己扛着，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了。于是好些自由人士出来说，“自由”也讲“道德”的，“范跑跑跑了，可他的道德良心自由了吗？”。这一问还当真有气势，似乎把道德良心也纳入了“自由”旗下了。
　　
　　 但问题是，“自由”怎样讲“道德”呢？咱们知道，“自由”指的就是私域里的全权做主、为所欲为，自由人士要求的就是搞出一个私人领域，而后在这个私人领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人没人管得着，这就叫“自由”。咱对自由的理解没错吧？老板们要的经营自由，就是企业是老板的地盘，老板怎么干没人管得着；钉子户要求的钉子自由，就是房子是我的，我想搬就搬，不想搬就不搬，跟其他人没关系；范跑跑老师要的逃跑的自由，就是跑不跑归范老师一个人管着，范老师想跑就跑，任何人不得干涉。“自由”不就是这些德行吗？所以，对“自由”来说，只要待在私人领域里，就是孤家寡人，就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么这时候来讲“道德”算怎么回事？“道德”通常是一个社会性的概念，总是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为避免伤害其他人，才应该讲道德。而现在“自由”了，只有你一个人，还要装出一付道德家的德行，似乎旁边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必须端着、摆着，这算咋回事？难道不装大尾巴狼就没法过日子了？
　　
　　 自由主义是外国人那里传来的思想，西方人在谈到道德的时候，道德指是一系列外部的公共规则，对西方人来说，这些公共规则就是你应该遵守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人的道德倒是天生的爱装，不管有没有旁人，反正你就是得按这些规则办事。但问题是，西方人的思想是讲究一致性的，“自由”既然已经是这人间的根本大法了，那么公共的道德就得与之适应，做出来的公共规则就不能违反了“自由”的原则。因而对于自由世界的道德来说，范跑跑的跑路既然是自由，那么道德良心就得支持范跑跑，就得认为范跑跑做得对，所有人都可以按范跑跑的方式做。但现在自由人士却颇有点干了卖笑的勾当仍然要立块牌坊的意思，跑路的事业仍然得干，但道德良心的名声也得扛着，这就有点把世人当傻瓜、而其实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的味道了。民间对这状态有个描述最好的词汇：“裸奔”。
　　
　　 范跑跑为自由而跑了，跑得都没影了，还“道德”干嘛呢？就为了留下一抹摇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