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著名下岗工人论普世价值之一　　

——论自由　　

　　

我听到普世价值这个名词不满半年，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这个名词。从字面上看，普世价值就是世界上普遍都认为有价值的事物。后来看了大概的意思，方明白所谓普世价值泛指自由、民主、人权和法治这些各人各定义的概念。恕我愚昧，我只读过八年书，初中文凭也没有，做了四十年的工，其中三十年在国有企业做的，后来下岗了，还是找地方做工。我虽然不是人民代表，但是我的经济能力、政治地位和我的观念、行为确实能代表中国社会的一个阶层。　　

我认为最有价值的是馒头和金条，馒头能吃饱肚皮，金条能换千千万万只馒头。其实，这也是相对的，馒头只对饿着肚子人才有价值，金子只对穷人才有价值，有钱人往往会将金子兑掉去买一只唐朝叫花子讨饭的钵头；对埋在地震废墟里的受难者来说，有时他最重要的只是一杯水，或是亲人的一条信息。其实，最有价值的东西是空气和水，这是无须讨论的，这才是真正具有普世价值的。空气和水就不讨论了，现在我能吃饱，馒头对我暂时不重要，我的存款足够买一块一斤重的金子！呵呵，我有钱，此刻我还有闲，可以和大家谈谈自由啊、民主啊……此类不着边际的闲话。　

　

我老是觉得自由应该是监狱里的话题，就如没有女人的人才要谈女人。搂着女人谈女人，不是很奇怪吗？也许有人觉得不自由才把自由当作普世价值来宣传吧。说实话，我并不怎么觉得特别需要自由，我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从来没有人来限制做什么事。我想到美国去，政府给我出了护照，可是美国不给签证，我想到英国去，英国也不给我签证，可见限制我自由的不是我国政府，是美国和英国政府，那是人家的政府，他们不给我自由我也不能指摘他们，反正我们政府给我出国自由了。　　

有人也许会问我，在中国有言论自由吗？我倒要反问你，你想说什么，中国政府不让你说？我这个人就是健谈，洲际导弹、神州七号、萨达姆被绞、贪官腐败、物价涨了、股票又跌了、人肉不如猪肉，猪肉涨价小姐不涨……，什么都讲，除了老婆没有人来管过我。“你敢骂政府吗？你敢骂共产党吗？”奇怪了，政府好好的，共产党好好的，我干什么要骂？即使我认为政府有什么不好，有话好好说嘛，为什么要骂？我对政府部门有过两次不满意，写信给了信访办公室，都解决了。你如果上门去骂，骂的是办事员，效果也不过这样，弄得大家心情不愉快，何苦？也许你的意思是登报批评政府，结果报刊没有给你刊出，这就是没有言论自由，这期间原因很多，最多的原因是你的文章的水平不怎么样，光顾了“骂”而忘记了摆事实讲道理；再就是你的看法和编辑先生的意见不一致，如果编辑先生认为你摆的事实是偏面的，你讲的道理是偏激的，他为什么一定要给你登？

　　

绝对的言论自由是没有的，尤其是骂人，绝对是不自由的，如果我指名道姓地骂你娘，你给我自由吗？那么你指名道姓地骂政府，政府就一定要给你自由？不理睬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也许你会说西方如何如何，我外国没去过，外文也一字不识，但是有一个事实就足以证明在西方绝对的言论自由也是没有的，如果你有机会坐上外国的飞机，你对航空小姐说“小姐，我身上有两只弹弹”，那结果不是将你押下飞机作恐怖检查就是告你性骚扰，全看她的理解。当然，这话到外国的洗头房对小姐说说就没关系，可见言论自由是有场合的，也是相对的。

　　

言论自由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行为自由了。你要自由地开车，就要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你要自由地生活，你就要遵纪守法；你想要得到在水里的自由，那么你先认真学习游泳，但是千万不要和鱼比赛，一旦和鱼比赛，你就会觉得不自由。　　

你希望能像鸟那样自由地飞翔，那么你张开思想的翅膀，像《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那样用想象的速度飞行，一瞬间你就可以到达宇宙的任何地方，也可以到达历史上的任何时期，除了思想没有任何东西能限制你的自由。　　

　　

上海著名下岗工人 胡静波　　

2008.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