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东兵是忠于或信仰毛主席的
师东兵是忠于或信仰毛主席的
——回复部分网友的跟帖质疑
陶 冶
感谢网友们的阅读。我的《师东兵被认定诈骗罪判刑15年》在两网站上发表后,劳烦6085位网友的阅读,有的还跟了帖,这就已经达到我的写作目的了。照理说“适可而止”,我不该议论了,可是看了以下质疑的跟帖,还是再说说的好。
8 楼【金猴千钧棒】 于 2011-5-2 14:01:56评论说
但是我想若不真实,或者失实的话,他也不敢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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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不一定。但是我想若不真实,或者失实的话,他也不敢发表的三十多年来,背离事实的出版物还少吗?光是教科书就害了几代人呀?
10 楼【TwoStones】 于 2011-5-2 14:32:38评论说
师东兵可是一点也不冤,该文作者真正了解其人其事么?
11 楼【秋风劲鸣】 于 2011-5-2 15:32:30评论说
文章看后觉得是为师东兵鸣冤,含含糊糊,看不懂
16 楼【qingjizhuo】 于 2011-5-2 22:39:27评论说
师东兵的《天机》对毛主席进行诬蔑,应给以批判。
我无意对师东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做评价,一是对他知之甚少,缺乏发言权;二是我只是他的读者,看了他一部分著作而已,正如读其他作家的作品一样,想读就买就读,有没有用,能吸收多少,那在于自己了。我不是书刊评论家,对作者和作品不想花费精力,省下时间多读点有用的书籍以充实自己的头脑。至于作者在书里说的有多少可信之处我还真的没计较;但是做过比较,觉得他写的东西有一定真实性,比那些经过修正主义者洗脑的所谓的专家、学者、知情者写的东西好一些。起码不是肆意歪曲事实,迎合某某当权者的需要,甚至诬蔑人民领袖。正像郓仁祥老说的,在“假”字号货色横行或泛滥的今天,能从师东兵笔下看到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满足了。我写师东兵获刑15年的文章,就是从关于他犯罪被审判的报道中,就字面看出的问题或看不懂的问题拿出来跟网友们讨论的:师东兵和那些所谓的受害者是怎么个关系?他们之间的交易(权当报道所说的都是事实)属于不属于诈骗?这样的官司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如果是犯罪的话,是单方面犯罪,还是双方面犯罪?说个不恰当的比如,两厢情愿的通奸者,离开一方能成立吗?如果一方觉得自己的付出未能换来期望的所得,就把对方告成犯罪,这样的话是符合实际吗?这样的诉讼案件成立吗?退一步的比如:求人家介绍个对象,能因为没给介绍成,就说介绍人是骗人吗?谁能保证介绍一个就成一个?那样的话,世上的美人能应付得了追求者吗?
我在文章里质疑的对象是北京二中院的主审法官,没涉及师东兵写的书有没有、有多少、有多大程度失实或欠准确的问题。因为,我毕竟没有把师东兵的所有著作全部阅读了。即便都读了,也不可能对书中情节进行核实。作为读者,信不信由你。倘若认真追究起来,不说别的,就说涉及伟大领袖的,明眼人一看就是不实的表述。国家检察机关公诉了吗?不说那些老家伙多么猖狂了,都是“不宣传、不打压”,对于那个到处辱骂毛主席、共产党、革命先辈的袁腾飞也置若罔闻。相比之下,师东兵的问题就不可容忍了吗?16楼的网友说的《天机》我没看见,而且也不知道。他在书里是怎么样诬蔑毛主席,尽管我不知道,我想也不至于跟李志绥、李锐、辛子陵、茅于轼旗鼓相当。如果确实存在的话,就该批判,决不留情。我希望16楼网友尽点责任心,现在可真是到了“誓死捍卫毛主席”的时候了!
11楼网友觉得我“为师东兵鸣冤”,我觉得他没看懂,这就需要他再看看了。说句大实话,师东兵只是我佩服的一位作家,我是他的读者之一。说的近乎一些,用当今小青年们的话说,充其量就是个“粉丝”,一晃断绝联系5年了。如果能联系到,我说不定把这篇文章发给他。我这个人一贯同情弱者,刘少奇垮台了,我同情过;林彪坠毁了我同情过;邓小平被打成中国的“纳吉”我也同情过,“四人帮”被逮捕了、主持粉碎“四人帮”的英明领袖下台了、胡耀邦辞职了、赵紫阳被定成“分裂党”了,我都同情过。不说这些大人物了,就是我身边的领导者,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我不靠近他,在他们趾高气扬的时候我不理睬他们。对于一个作家,不管他名声怎么样显赫,跟我有啥关系?就是师东兵也是这样,因为我对他帮不上什么,但在他落难的时候,重穿囚服、锒铛入狱了,我真的同情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他说话不见得落个好,而且容易招惹是非甚至麻烦。但是,我不愿意再看见咱们共和国的法律失衡。与其说我为师东兵鸣冤,倒不如说我是捍卫法律的公正,避免再造成一起冤案给国家造成损失。因为对蒙冤者的精神赔偿和经济赔偿是要国家付出的,大概不会让主审法官个人承担的。趁现在还未终审,给原审法院提个醒,这不是咱们爱国公民应该做到的吗?我就不赞成“事件跟自己无关,就漠然置之”的处世态度。如果老百姓这样无可无不可,咱们除了是老百姓中的一员外,还是共产党中的一员,不管自己“党员”的称号还有多少“含金量”,起码还有其名的。如果,有一天共产党被搞垮了,能说自己没有责任吗?我曾看过一篇网上发表的文章,就说打倒毛泽东的不是别人,而是中国人民自己。这话令我振聋发聩,可是仔细琢磨琢磨,真的是这样。我不想当这样的历史罪人,所以,写了那篇文章,而且又写了这篇文章。
8楼网友针对我说的“但是我想若不真实,或者失实的话,他也不敢发表的”,说“这很不一定。三十多年来,背离事实的出版物还少吗?光是教科书就害了几代人呀?”“很不一定”,他举的例子我承认,也有同感,就连《辞海》都修改得不可靠了。可是,作为纪实作家,“背离事实”的我认为是比较少见的。因为“文责自负”他不能不考虑。我也写过纪实性的文章和书籍。我在采访时都录音了,那录音带我是要保存到我离世的,我就怕有人质疑时没有根据应对。我想师东兵比我考虑的还周到,他不会无中生有,胡乱编造的。至于有的细节和心理活动他是怎么写出来的,我想也不一定必须是那当事人肚里的蛔虫才知道的。对话可能有史料记录做参考,心理活动可以根据当时的环境、语境、语气和表情联想到的。就是一般的情况下我们考察一个人的心态,也不是非要钻到他肚子里才能得到结果的。常说的“听其言、观其行,就可以断其想”就是这个道理。作家,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心理学家的。如果,当事人的子女们说师东兵表述的不真实,或歪曲了,那就让他们把当时的真实情境、情景、情节、对话和细节拿出来,看看哪个说法比较合乎实际?如果说是作者编造的,那么你也编造个看看,你能编造出来吗?有个某某的女儿写了他的父亲,还有某某的儿子写了他的父亲,这个该是真实的了吧?可是读者都满意吗?你能保证他们说的都是符合历史真实的吗?如果《史记》不是司马迁写,而是某个皇子皇孙写的话,你能完全相信吗?著名的清史专家阎崇年光靠《清史稿》还不够,他还要参考朝鲜编的《李朝实录》。为什么?朝鲜编的比较客观。所以,我认为师东兵的纪事尽管不一定没有失实之处,但是,我看基本是符合纪实标准的。至于,他的观点就是他的观点,我们能达到有所参考也就够了。比如,师东兵还写了江青在狱中,我们不能去秦城监狱采访江青,能看他写的书知道了江青在狱中的情况也是值得的。
还有,他先期写的书和后来写的就有说法的不同。所以,他先前怎么表述毛主席的,后来是怎么表述的,都受当时的宣传口径所约束。为什么他的书大多不在大陆出版,我想理由是不用说明的。用现在左派的观点来看师东兵的书,肯定有不合心意的表述,我们要理解作者当时的处境,有些用语不能脱离当时的实际的。他能把那被称道的“一举”说成是“政变”,我看在他之前是没有的。他不仅写被时局称道的,也写了被否定的,如林彪和跟随林彪沉沦的人物等。他的书有的我虽然买了,却还未来得及看,只是从书名上,就吸引了我。《中南海的红管家汪东兴》我已经有了,可是后来看见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出版的《汪东兴回忆录 中国政坛惊心动魄的真实内幕》我还是买了,翻阅后发现里面并不都是汪东兴的回忆,有好多其他人的回忆,而且是从一些文章和成书里引进的。究竟为什么取了这样的书名不得而知。
10楼网友说“师东兵可是一点也不冤,该文作者真正了解其人其事么?”这个网友是问我的。师东兵冤不冤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了解案情。若问我“真正了解其人其事么”?我对现在他遇到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内情实际是什么样,我已经说了,失去联系将近5年了。对于他以前的情况,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郓仁祥老说他不是“文革派”,我觉得这样定义是对的。但是,不能排除他是热爱毛主席的,是拥护毛主席的,并且还属于“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的革命青年之列。当然,后来的领导人的更替,他也是接受的。他怎么能不接受?他不是得意忘形之徒,虽然他写书出书先富起来了,也不同于一些既得利益者那样对某某的路线感恩戴德、趋炎附势。因此,我不能苛求他。他不是现在我们所说的左派,也不是右派。他就是一个比较有责任心的文人,是个比较客观的、比较尊重史实的纪实作家。下面就我从书上看到的和网上查到的情况说说:
师东兵1950年农历1月11日出生于山西省定襄县师家湾村,一个工人家庭。在他出生时父亲就已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立志听共产党话,跟毛主席走。这样的家庭培养了他对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深厚感情。他的原名叫师春秀,长大了自己觉得有点儿像个女人的名字,就改名叫师东兵了。他天资聪颖,还在初中二年级写的作文,老师给的评语就是“文辞优美、犀利、分析问题也很透彻;就是文章的口气太大,好像是代表国家讲话一样。”他辩解说:“我们就是国家的主人公,所以口气大一些也是正常的呀!”
1966年3月间,师东兵开始写一篇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45周年达3万字的文章《毛泽东思想万岁》,抄写两份,一份给《山西日报》,一份寄给《红旗》杂志。正好那年《人民日报》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45周年的社论也是这个题目。1966年9月,师东兵到太原串联的时候,去《山西日报》询问那篇文章的下落,编辑看见他后惊讶地说:“我真没想到,这篇和党报纪念党生日的社论同名的文章竟然出自一个初中学生之手。我原来以为是一个老师写的呢。真是不简单!”后来到了北京,他找到《红旗》杂志社,询问这篇文章的处理情况,是林杰接待的。林杰不相信是他写的,就让他把这篇文章的布局和总结的经验、教训再复述一遍。林杰听完他的复述,仍然说“难以置信!”当时叫他根据当时的形势再写一篇评论文章,并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和具体的联系办法告诉他了。但是,之后师东兵没能跟林杰联系上。当师东兵来年第三次来北京的时候,林杰已经被关进秦城监狱了。
1966年夏天,师东兵又为纪念《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发表40周年而写的一篇两万多字的的论文《毛泽东的群众路线万岁》,求学校老师帮助打印了数十份,除了给《红旗》杂志寄上一份外,还在几个红卫兵小报上发表了,引起颇大的反响。老师们赞叹,同学们惊讶。
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师东兵大部分时间躲在图书馆里看书,努力积累知识。
1966年9月15日 ,毛主席在林彪、周恩来的陪同下第三次接见来京的百万革命师生和红卫兵。师东兵在天安门城楼下看见了毛主席、林彪、周恩来、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聆听了周总理的讲话:“我们一定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一手抓革命,一手抓生产,保证文化大革命和工农业生产的双胜利!”
师东兵高兴啊,回到住处就借来了钢板和铁笔,刻写了一份《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几点看法》的传单,其中第2条“党中央历来的方针、政策和毛泽东思想是我们进行革命的依据”中提议道:“我们要向红卫兵和一切的革命组织倡议:无论我们接到什么样的“通令”和传单,都要按党的历来的方针和政策以及毛主席的教导进行对照,凡是公然违反这些指示和论述的,我们都要给予坚决的抵制。在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反对“怀疑一切”的说法,也反对盲目地符合潮流和不加分析的人云亦云。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打着“造反”的旗号,在文化大革命中侵犯人民的权利,甚至在大街上胡作非为,破坏公共秩序,我们必须同这些流氓分子进行坚决的斗争。
1966年10月1日 ,师东兵和他的“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全体成员在北京参加了国庆17周年活动,再次见到毛主席,还有林彪、周恩来、康生、陶铸也在天安门城楼上。林彪发表了毛主席同意的讲话:
“今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7周年的伟大节日。我代表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代表党中央,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向全国的工农兵,向全国的革命师生,向革命的红卫兵和其他战斗的青少年组织,向全国各族的革命人民,向全国的革命干部,致最热烈的敬礼!向来自世界各国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欢迎!
“……今天,我们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中来庆祝这个伟大节日的。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进行的一种崭新的创造性的大革命。这场大革命,要斗倒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横扫社会上的一切牛鬼蛇神,破剥削阶级的四旧,立无产阶级的四新,目的是为着进一步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国际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会出现修正主义的统治,就会发生资本主义复辟。在我国,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会回到殖民地半殖民地、封建半封建的老路上去,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就会重新骑在人民头上。我们这场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性,是很清楚的。
“现在,亿万人民群众发动起来了。革命人民扬眉吐气,反动资产阶级威风扫地。我们正在前进。我们已经奠定了伟大胜利的局面。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促使人们的思想革命化,因而成为发展我国社会主义生产的强大推动力。今年是第三个五年计划的第一年。今年的工业生产计划预计可以超额完成,农业可以获得又一个好收成。我国的科学技术正在攀登新的高峰。我们伟大祖国从来没有这样繁荣,这样生动活泼。我们的国防从来没有这样的强大。
“毛主席早就指出,在整个社会主义的历史时期,存在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这两个阶级、两条道路斗争的新阶段。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对革命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那些坚持错误路线的人,只是一小撮人,他们脱离人民,反对人民,反对毛泽东思想,这就决定他们一定要失败……”
师东兵聚精会神地聆听,心情很激动,他对战友们说:“毛主席敢于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发动群众,说明他从心里是相信人民群众的。这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气魄,从来没有这样的领导人敢这样做。我们作为一个革命学生,就要用实际行动来执行毛主席的指示,做一个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师东兵回校后,向全校师生传达了北京的形势和毛主席的一系列指示,全校形势大变。那个由工作组操纵的红卫兵组织很快土崩瓦解,工作组也撤走了。师东兵所领导的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成为全校的主流。随着形势的发展,革命组织纷纷要求工作组回校做检查,连他们操纵的校文革和红卫兵也造他们反了。当原来的工作组组长刘义和王林杰回校检查时,被他们打击的学生要揍他们一顿,被师东兵制止了。刘义和王林杰才认识到:“师东兵同学是一个真正的好同志,他对毛主席的思想和著作领会得深、执行得好。他不计前嫌、顾全大局、团结同志,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工作组两个组长没挨打,有些同学的气儿没出,巩克文和马智庆、胡明信等同学咬牙切齿,说:“这群王八蛋,整得我们好苦啊!若不是毛主席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哪还有我们的活路呢?这次要是不好好地整一整这群蛇一样的恶人,我们就会当 东郭 先生……”
一个以武斗对付工作组的方案在紧张地谋划着。
只有16岁的师东兵,被渴望执行正确路线的欲念和多数同学的复仇要求的冲突折磨着。有的同学直说了:“如果你再阻挡我们的行动,我们就要撤你的职务了。我们不能让一个陈独秀式的领导再继续指挥我们。你想当英雄可以,不要拿我们的利益做交易。”
师东兵难以阻止事态的发展了,他冒险也要控制住形势,晚上,他对工作组的人说:“对你们的批判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王林杰临走时提出要一枚毛主席像章,师东兵把自己串联带回的像章给他了,说:“如果你们能从侯马中学的教训中认识到依靠错人了,我就是再一次充当保皇派也心甘情愿了。”
刘义说:“我敢断言,师东兵将来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忠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政治家……”
第二天,要批斗工作组的学生发现工作组的人都撤了,大骂起来,骂完后问:“谁让他们走的?”
师东兵说:“是我!他们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跟他们纠缠不休了。同学们,我们还是顾全大局吧……”
“你没有资格领导我们!我们不接受你的领导!”
师东兵说:“只要大家不选我当领导,我马上就走!”
但是 ,在一片民主表决声中,师东兵还是当选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总指挥。
1966年年底,北京和太原、临汾等地的学生和红卫兵串联到侯马中学校园里,扬言要造彭真的反。他们说:“侯马是彭真的老家,这里的黑帮黑线又粗又长,我们现在不造反,更待何时?”
师东兵早就听说彭真成了黑帮,在大串联中也搜集了不少有关彭真的材料。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这和彭真的家乡有什么关系。
“你们在侯马难道不知道彭真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北京红卫兵赴晋造反大队的头头魏军问师东兵,‘你们为什么不去彭真家里造反?为什么不去抄他的家?“
师东兵说:“彭真有问题不等于他家里人也有问题,为什么要株连他的亲属呢?这和封建社会的满门抄斩有什么不同?”
“右、右、右!师东兵真是个陈独秀式的人物。”魏军和其他外地的红卫兵说罢拿出一份材料扔到师东兵面前,“你看看吧,这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事情啊!”
师东兵捡起来仔细地看着:
“彭真的三弟傅茂惠倚仗彭真之势,从初级社起,到1960年春,一直把持着社长、主任、大队长的大权,说一不二,无人敢惹。解放初期,他特意到北京向彭真要了一支左轮手枪,经常背在身上摇来摆去,威胁群众。1950年春的一天,贫农侯志和不慎触怒了他,他便把侯志和捆起来,拉到村外的窑洞里痛打一顿。他还用枪威胁,扬言要枪毙这个人。之后,他又借故将侯母斗了一顿,吓得侯母投河自尽,幸得遇救自尽未遂。傅茂惠在任职大队长期间,更是为所欲为,看见谁不顺眼就整谁,残酷地欺压和打击贫下中农。贫农社员张德珍之妻因病不能下地,他便敲锣打鼓,把白旗插到张家门上。贫下中农社员王子良、刘玉、马振海等10余人因不满傅家仗势欺人,闯过傅家的‘码头’,他就捏造罪名,有的被送到派出所拘留禁闭,有的多次遭毒打。在这个‘傅霸天’的统治下,群众都是含冤受辱地过日子。1958年全县兴修浍河水库,他因对派民工不满,就恶毒地说:‘中国出了个第二个秦始皇’。他还把垤上村的140名民工强行调回,拒绝兴修水库。
“傅茂惠在生活上也是个糜烂透顶的大流氓。他在曲沃、闻喜、新绛、襄樊等县,奸污妇女达20多人。他倚仗彭真的势力,公然霸占了贫农侯某某之妻,把侯逼成疯子,受气含冤而死。特别恶劣的是,他把贫农某某的女儿在14岁时就强奸了。后来她嫁给某某,傅茂惠仍然长期霸占26、7年,明铺夜盖,闹得对方无法生活……”
看到这里,师东兵对他们说:“这些材料是真是假姑且不说,可傅茂惠已经死了,难道我们还要找活人算账吗?这不是毛主席的政策吧?”
“你再看看活人的材料,免你再犯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
师东兵继续往下看:
“傅汝正、傅汝大都是彭真二弟傅茂信之子,虽然缺德少才,但凭借彭真之势,当地的代理人对其百般照顾和培养,一个个都粉墨登场了。尽管他们是初露头角,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傅汝正原来在天津拖拉机站当司机,因为资本主义利禄熏心想个人发财,便于1960年领上退职金返回农村。当时由于狗父名声太臭,不能继续当干部,彭真的代理人就看准了傅汝正,通过做工作,把他选为生产队的副队长,又当上了大队的党支部委员,并列为党支部书记的培养对象。他一上台就积极主张‘土地分到组,由组再分到人,牲畜下放到户喂养。’他在家待了不到一年,就提出不愿当农民了,还想开拖拉机。凭着彭真的关系,当地的代理人一句话,他便到县拖拉机站工作了。这样,退职金没少拿,工资还照开。群众反映说:‘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呀!’
“当傅汝正走后,傅汝大就接了班,一跃而当上生产队队长。但是他整天不干活,手里拿着笛,两脚穿着木板鞋,每到上工时,他从南到北一喊叫,就算完成了任务。红薯地里长满了草他都不知道,气得老贫农赵东海说:‘人家队长有靠头,咱靠他可是不行。’之后,他又当上了大队的治保股长,这一下兵权在手,更加胆大妄为。麦收季节他不领导民兵收麦子,却带上枪提着刀,跑到侯马火车站去查店,并和一些流窜犯打得火热。
“刘素珍是彭真的外甥女,本是富农的女儿,普通村妇,由于和彭真是裙带关系,便由彭真在北京文化宫安排工作。依靠彭真的权势,在机关无人敢惹,稍有得罪,她便到彭真那里去告状。1958年,还把她两个富农爹娘接去享福,直到文化大革命开始,才被无产阶级革命派赶回原籍。
“王希明是彭真的姑表弟弟,一直把持着单家营大队的党政大权,在任期间,公开包庇地富分子,暗上户口,私批宅基地。在1964年‘四清’时,被群众罢官,党员登记缓期一年。从此就对党怀恨在心,到处扬言说:‘你们把我的党籍开除了,我非到北京找我表哥告你们一状不可。’其子王立原也经常说:‘毛主席下台后,就挨着我大爷了。’简直是反动头顶……”
师东兵看到这里说:“我没有调查,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这些人都是垤上村的人,他们的事,我们去造什么反?”
因为师东兵不听这套,有些人就在背后煽动要把他赶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组织。
1966年12月28日 ,北京红卫兵和省城的造反派联合侯马地区的红卫兵组织,成立了革命造反总部,师东兵成为造反总部的负责人之一。在联席会上,魏军传达了北京的形势,讲了《红旗》杂志第15期社论《夺取新的胜利》精神。还报告了一个重要消息:“ 12月12日 ,首都革命造反派10万余人在工人体育场召开了‘首都誓死保卫毛主席,斗争彭真、陆定一、罗瑞卿、杨尚昆反革命修正主义集团大会’。会上,把彭真、刘仁、万里、吴晗、郑天祥等人都揪出来了。”说完,便拿出彭真被批斗的照片给大家看。
这样一来,会议的空气热烈了,与会者纷纷发言,要紧跟大方向,批斗走资派。
魏军等人不失时机地提出要在侯马召开“声讨彭真反革命修正主义集团大会”的倡议,立刻得到众人的拥护。大家一致同意,定于1967年1月15日在露天剧场召开这个大会。
外地红卫兵还提出:开会的时候,把彭真的母亲和弟弟及其他亲属统统揪来,在大会上亮相、批斗。这个建议也被采纳了。
师东兵心里清楚,在这种气氛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已经起来的那股狂热的情绪和潮流。
很快,大会的海报和消息传遍了整个晋南。
曲沃县委书记祁英来到侯马中学,当着师东兵的面表示:“这个会符合党中央提出的大方向,我坚决支持你们的革命行动,到时候我亲自到会,向革命小将学习!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
眼看开会的日期临近,魏军和省城的红卫兵提出要在开会前,把彭真的母亲和其他亲属抓起来。前去侦察的红卫兵回来说:“彭真的母亲已经80多了,他们一家丝毫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们一切按计划办事。”
这时,师东兵心里不安了:彭真的母亲已经80多了,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吗?彭真有罪,他的母亲何罪之有?如果连起码的人道主义都不讲,这样的革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师东兵悄悄地叫上比他低一届的同学曹志宏,一块去了垤上村,找到彭真母亲的家。这天,正好彭真的弟弟傅茂信在。他一见来了两个红卫兵,就赶紧表白:“我们全家都在骂彭真。毛主席对他哪点不好,为什么他要反对毛主席?他害得我们好苦哇!你们说,事到如今,我们怎么办呀?”他跺着脚说,“我们是跟着毛主席走到底的,我们要和彭真划清界限。”
师东兵拉住他的手问:“老人家在吗?”
傅茂信说:“在,她已经80多了,我们不敢告诉她。彭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师东兵点点头,说:“我们进去看看她,好吗?”
傅茂信同意了。他领着师东兵和曹志宏走进西边的一孔窑洞,土炕上坐着一位白发 苍苍的老 太太,瘦削的脸上满是皱纹。她打量一下两个小青年,问:“你们是哪来的?”
师东兵说:“我们是侯马中学的学生,来看看你老人家。你老人家身体好吗?”
“好,好!”老人家说着拍拍土炕说,“你们坐吧!”
“我们不坐了,您好好保重身体,彭真同志很好,你不要为他操心了。”师东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走出窑洞,师东兵对傅茂信说:“这几天,你们赶快出去躲一躲,千万不要在家,马上就要有人来抓你们了。他们要把你母亲拉到万人大会上批斗,老人家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折磨?赶快跑!”
傅茂信为难了:“我的天呀,我们躲到哪里去呢?”
师东兵说:“只要这几天找不到你们就行。不要怕,反正你们又没有罪。好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停留,再见吧!”
傅茂信拉住师东兵的手,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到1967年1月15日前夕,当奉命去抓彭真母亲的红卫兵和社会上的造反派来到垤上村时,彭真母亲的院门上,锁个大锁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下子侯马中学“爆炸”了:“肯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抓她?这里面有问题!”
两个月后,师东兵被捕了。“向彭真的狗家通风报信,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成了他的主罪。那个参加了曲沃县大夺权的“反修兵团”,于1967年3月12日整理了一份题为《现行反革命分子师东兵的罪恶事实》的材料,其中的主要内容就是:
“师东兵思想反动,经常在师生中散布毒素。去年9月份,他从北京串联回校后,竟说‘党中央和毛主席也可以一分为二。’并说‘吴晗不一定是反动的’等等……”
我为什么这样详细地从王震的《神秘作家师东兵》里抄录以上内容,因为我从网上看见了9个前领导的后人否认师东兵的作为,其中就有彭真子女的:
……为澄清事实,我们不得不郑重声明如下:彭真同志及其夫人张洁清和我们全体子女,均从未接受过师东兵的采访,根本没有见过他,更不可能介绍他去认识什么人。师东兵所写有关彭真同志的文字,多有杜撰。我们也闻所未闻什么人在“文革”中保护了我们的祖母免于批斗。我们只知道,我们的祖母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迫害死的。彭真子女 2009年8月1日
彭真后人否认师东兵保护他的祖母的这件事情,说是作者在虚构编造。我就觉得,如果没有这样的实事,这样的记叙怎么那样具体详细?难道那些有关的人,名字都是虚的,事情经过都是杜撰的?王震是听师东兵自己说的,这是必然的。可是去给傅茂信通风报信的还有曹志宏,若无其事,他就不怕曹志宏揭穿了?王震的书里还把由侯马中学校文革的骨干成立的“反修兵团”整理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师东兵的罪恶事实》原文和师东兵被揪斗的图片都印在书中。我不知道这个傅茂信是不是彭真的弟弟?如果,彭真的后人否认这个事实,那就表明彭真跟傅茂信这个家没有关系了。
到1967年3月18日,17岁的初中生师东兵有幸跻身于堂堂的国家主席、党的总书记、省委书记之列被一起打倒:“向党内走资派夺权!打倒刘邓陶!打倒卫恒!打倒王谦!打倒王大任!打倒师东兵!”的口声喊得震天响。师东兵被挂上“现行反革命分子”的牌子,拉上汽车。到了侯马露天大剧场的舞台上,师东兵看到了县委书记祁英和县长李志中等人的脖子上挂着‘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和党内的走资派’的牌子。祁英看到师东兵起初惊讶了,冷静后悄声说:“不要怕,你还年轻,是有希望的,中国不会永远这样的。想开点,坚持下去!“
李志中也乘人不注意,悄悄说:“你可要有骨头,千万别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如果你要说我们是你的后台,我们就全完了。”
大会结束,师东兵被持枪的战士揪起来扔上汽车,押到监狱,让他和盗窃犯、强奸犯、杀人犯、国民党战犯在一起,接受这些罪犯的监视。连续7天的游街,不仅没肃清师东兵的流毒,反而却扩大了他在全县的影响。
当过国民党军队团长的战犯,有一天笑嘻嘻地对师东兵说:“现在共产党内部乱了套,你还相信他们那一套干什么?让他们自己整自己去吧。你给看守所写个自首书或者是检查,能把你怎么样?现在首先是保自己呀。你看你年轻轻的就为共产党的一部分卖命,值得吗?他们都说自己是真正的共产党,其实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我看,你只要保住自己就是最大的胜利!”
师东兵说:“我们的看法不同。这些夺权派能代表得了共产党吗?我看不能。他们充其量不过是真正的野心家或阴谋家为骨干所组成的队伍,里面绝大多数的群众都是跟着跑的。就凭他们最近所干的种种事情,我就认为他们的权力长不了。对这样的政权,我怎么能向他们低头呢?”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们手中掌有生杀大权,一旦他们要判你死刑怎么办?再说,他们手中既然有权力,就可以给你捏造莫须有的罪名,你能怎么办?现在他们可以给你定反革命,然后他们还可以给你定种种假的罪名,难道你就不怕吗?这年头,没有真的,还有假的。自古以来有多少忠臣义士死在小人手里。师东兵呀,我可是真为你担心呀!”
师东兵说:“如果为了活命就向邪恶势力屈服,这不是一个真正的义士吧?这也不是真正的忠臣吧?不管你说什么,我是有自己的主见的。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提醒。”
师东兵在监所里,除了读毛主席的书,就是写学习心得。有时以写材料为名,到专门的一间监房里和被关押的群众组织头头研究形势。
1967年5月9日,早饭后,岗楼上是哨兵叫师东兵的名字,他走出监狱的大门,迎上来了几个武装部的的领导人,其中的徐部长对师东兵说:“现在我们决定释放你。经过我们的调查,过去一些人对你的揭发不是事实,你受委屈了。好人斗好人,误会嘛!我们相信师东兵同志是会正确对待的。回去以后,希望你和学校的左派学生站在一起,共同搞好你们那里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一辆吉普车开过来要送师东兵回去,他拒绝了:“谢谢,我自己会走回去的!”
他背起了牢头送出来的被子和其他东西,挺着胸脯离开了监狱。
这是师东兵第一次坐牢。
1969年2月,师东兵参军到38军113师服兵役。1971年复员,被分配到国营红卫机械厂总装车间当了工人。这个工厂是一个具有6000多职工的军工厂,党委书记和主任是由部队的一个师长和副政委来担任。
1976年10月22日,侯马市举行了规模盛大的群众集会,热烈庆祝华国锋荣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的伟大胜利。
晚上12点,师东兵被县公安局带走了,理由是“四人帮”是他的后台。
师东兵质疑公安局的科长:“当初平阳厂有人反对江青的时候,你们不也是把人家扣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逮捕了吗?‘四人帮’刚刚被粉碎,你们又给我戴上‘四人帮’的帽子;你们先前不是说我是邓小平的复辟势力吗?怎么现在又成了这样了?”
那时,邓小平还没有平反,还在继续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人家就是左右逢源,想怎么对待师东兵都有理由。
1978年下半年,自上而下的“揭、批、查”的调子已经降温了。折腾两年的“师东兵案件”并没有搞出什么名堂。他瘦了10多斤,头发被剃光,就像个骨头架子。好在曲沃监狱里,他完成了反映朱德抗战的电影剧本《上太行》。同时,他还写下了不少的诗词、记了两、三本笔记。他不知道原单位领导还要不要他,就想出狱后做个自由撰稿人,靠稿费吃饭了。
这年一个秋风瑟瑟的夜晚,监所刚刚收风,师东兵被提了出来,连同行李被带出监狱。他一出监狱大门,就被戴上了手铐,押上了吉普车。坐在旁边的是一年不见的杨干警,杨干警问他;“不认识了?”师东兵也在打量他:“你们要把我弄到哪里去?”“回侯马。你是侯马的人,还能老在曲沃关押吗?”
师东兵默默无语了。他在想,他们将怎么收场?
1979年10月23日,师东兵才被释放。
师东兵回到家里,妈妈一下怔住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失声痛哭“孩子,你还活着。他们可是盼你死啊!老天爷有眼,你没做坏事,他们害不了你!”
这时,师东兵才知道,解放军战士小郭和张长江都已经来过了。他托他们所送的东西都已经交到了师东兵父母和妻子手里。看了这些东西,全家人都气愤地骂起来:“反革命的帽子没有给戴上,又从人身上造谣诬蔑。不怕,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我就不信中国的天,能让这些黑手永远遮住。”
爸爸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和你妈见你还没出来,就让凤英(师东兵妻子)领上我到省里、上北京告状去了……”
他们见到同乡的几位老革命家,他们也是刚刚平反,还没有完全安排工作。听到爸爸的控诉,一位老革命家失声哭泣道:“一样、一样,运动油子们都是那样,这里抓不住你的问题,就从那里找你的毛病,反正不让你清清白白,要不他怎么能表示出正确来。你们别着急,我们再看看形势……”
就像早已预料到的一样,侯马法院和公安局的大小领导们都在等候师东兵的到来。
师东兵到公安局,是向他们索要三年前抄走的书籍和稿件底稿,包括全套的《毛泽东选集》;他到法院是递送自己的申诉状。
1980年10月20日,临汾地区中级法院终审判决:撤销侯马市法院的[79]侯法字第40号判决,宣布师东兵无罪。
事实是最好的法官,历史做出了公正的结论:不是师东兵吹牛,是某些人无耻!真正的骗子,正是这起冤案的制造者和坚持者。
我不是为师东兵鸣冤叫屈也用不着我为他鸣冤叫屈。我相信法律的神圣。“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是共和国法官判案的原则。想通过法律手段达到个人目的是任何人也无能为力的!
师东兵案是“特别是”新时期的产物,很有研究意义和阐发的值的。如果研究明白了,对我们共产党的思想、政治、组织建设是有补益的。此文为“师东兵案初探”,我将续写师东兵案探究的。
(图片附后)
2011年5月7日 23;38时
批斗师东兵大会会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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